侯老太太猶豫了片刻說道:“雨荷她這次也受到了教訓,我想她以後也不敢了。她畢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後萬一她有什麽事,你你要多擔待一些。”
侯雨霏愣了愣,她沒有想到祖母會突然提到侯雨荷。雖然她對侯雨荷對自己做的事情很生氣但想到她是自己的血親也就答應了下來。“知道了,祖母!”
侯老太太眼中有著對侯雨霏的疼惜和對發生的事件無奈。“去吧!”
侯雨霏和秦安洛走出了院子,然後朝著二夫人的方向走去。
秦安洛說道:“看來老太太很明了這裏發生的事情,她並不糊塗。”
絲蘿有些生氣地說道:“她都知道還要侯小姐原諒那些壞人!”
秦安洛歎了口氣,道:“我要是在她那個位子也覺得為難。難道真要她大義滅親?那邊有一個是她的親孫女還有一個親兒子呢!”
絲蘿說道:“小姐,你覺得侯老爺參與了此事?”
秦安洛說道:“那倒不會。那天壽宴之上來了那麽多達官顯貴、皇孫貴胄,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他還要臉麵嗎?要不是有周公子承諾上門提親,減輕了侯雨荷帶來的羞恥,恐怕這幾天他都走不出大門去。”
侯雨霏聽了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就算她知道自己不是父親喜歡的孩子但在心底深處還是渴望著父愛。
兩人通過隱門來到了正堂,走進院子,屋內的小丫鬟立刻迎了出來。“給王妃請安,給大小姐請安。”
侯雨霏問道:“二娘在嗎?”
丫鬟回道:“回大小姐的話,夫人去書房給老爺送糕點去了!”
秦安洛說道:“是不是老爺氣得住到了書房?”
丫鬟自然不敢說什麽,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秦安洛的猜測是對的,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侯雨霏說道:“既然……”
秦安洛拉住了她的胳膊,朝著屋裏走去。“姐姐,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來給二夫人請個平安脈的,我不想再跑來跑去的,我們就在屋子裏等她吧!”
侯雨霏雖然不明秦安洛這麽做地目的是什麽,但配合得跟著她走了進去。
要是隻有侯雨霏恐怕早就被二夫人房裏的這些丫鬟趕出去了,但現在她的身邊有個武王妃,武王妃她們可不敢得罪。丫鬟們想攔卻又不敢攔,隻能隨著秦安洛的闖入退回到了屋裏。
秦安洛附在侯雨霏耳邊說道:“這個身份真好用!”
侯雨霏也忍不住笑了。
丫鬟們不敢趕人,隻得有的去泡茶,有的趕緊跑出去請二夫人。
侯雨霏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秦安洛則四處瞧著。很快她就看到在窗台前放了一排花盆,每隻花盆都套了一個竹子編織的大籃子,籃子裏鋪著棉花,花盆裏開著豔麗的花朵。
她走到花盆前,丫鬟們緊張地走了過來。“王妃,那花——”
“怎麽著?”絲蘿凶神惡煞地衝到小丫鬟麵前,瞪圓了那雙大眼睛道,“王妃想看看你們這幾盆花不行嗎?”
小丫鬟誠惶誠恐地說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這些花都是夫人精心打理的,夫人從不讓人碰的。”
“這裏都長蘑菇了也不知道要清理,你們家夫人算哪門子精心打理了。”秦安洛故意嘲笑著,順手摘下了一朵菌菇在她們麵前晃了晃,隻見那顆菌菇手碰到之處便是青色。
秦安洛和絲蘿對視了一眼,二夫人在貼身奴婢的陪同下也走了進來,她看到秦安洛手裏捏著見手青,臉色變了變,但馬上又恢複了鎮定自若的神態。她向秦安洛行了禮,道:“臣婦拜見武王妃。”
“免禮!”秦安洛把玩著手上的見手青走到二夫人麵前道,“二夫人我瞧你是很久都沒照料這幾盆花了吧,你瞧都長出菌菇來了。”
說著,她把見手青放到了她手裏。二夫人順勢說道:“都怪臣婦教女無方,這幾日每每想起就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臣婦愧對老爺,愧對侯家,愧對列祖列宗,實在無心打理這些花花草草了。”
秦安洛在主位上坐下。“還好你還有一個好女兒,知道你這幾天肯定心力憔悴,所以央求我過來給你請個平安脈。你別看我是王妃,但我身子弱,久病也成了醫,請個平安脈我還是行的。”
二夫人說道:“臣婦惶恐,不敢勞煩王妃。臣婦也沒什麽大礙,隻要好好的睡一覺也就沒什麽了!”
秦安洛拿起茶杯啜了口,道:“哦,對了。我還要謝謝二夫人昨天獻出的花膠,不虧是頂級花膠,鮮美可口。這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味道。”
二夫人喜上眉梢。“王妃謬讚了。王妃要是喜歡,我讓奴婢明天給你煲盅花膠雞湯?”
秦安洛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嘴裏卻說道:“這怎麽好意思?”
二夫人熱情地說道:“王妃喜歡這是臣婦修來的福分,臣婦這就讓奴婢去泡花膠。”
秦安洛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二夫人則招呼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去了裏屋。
侯雨霏不明白地看向秦安洛,小聲問道:“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麽?”
秦安洛神秘地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二夫人和丫鬟走了出來,丫鬟手裏的油紙包裏包著金黃色的花膠,確實是上品。
秦安洛也不想再與二夫人虛與委蛇,她站了起來,道:“姐姐,我們也該走了,不要打擾二夫人休息了。”
侯雨霏站了起來給二夫人行了禮,道:“二娘,你好好休息吧,雨霏走了!”
秦安洛說道:“二夫人,不用送了!”
二夫人也順勢說道:“那臣婦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離開正堂後,碧荷忍不住說道:“王妃,你為什麽對她那麽好?你忘記她是怎麽對小姐了?”
“你懂什麽?”絲蘿給懟了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們昨天遇到了什麽?”
侯雨霏擔憂地問道:“是遇到了什麽危險嗎?”
“絲蘿,你別嚇唬人了。”秦安洛把昨晚的事情說了,末了說道,“姐姐,不用擔心,我從小吃藥,百毒不侵。”
碧荷問道:“王妃,您就是要求證是二夫人下得毒,才一定要進二夫人的屋子?”
絲蘿翻了個大白眼給她。“要不然小姐要去見她做什麽!”
“那,”碧荷咬了咬唇,想了想最後還是問道,“大夫人也是被她用剛剛的那種菇害死的?”
秦安洛說道:“有可能,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求證的。”
侯雨霏咬緊後槽牙,一雙溫柔的秀眸中迸射出仇恨,這是秦安洛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我們什麽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