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伸著懶腰下了床,一腳踩在了昨晚被齊景昱扔在一旁的外衣上,她彎腰撿起外衣忽然想到衣袖裏還放著被她用手帕包起來的見手青,而剛剛那一腳正是踩在了衣袖那邊,她在心中默念著: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
她伸進衣袖的袋子中掏出了手帕,黃色的汁液顯示著菩薩並沒有聽到她的祈求,見手青被踩爛了,她慘烈地哀嚎著。絲蘿聽到聲音,端著洗漱用品快步走進了屋裏,焦急忙慌地問道:“小姐,小姐,出了什麽事啦?”
秦安洛手捧著見手青,哭喪著臉說道:“壞了,壞了,踩壞了,不能用了!”
絲蘿無奈,但焦急地問道:“那怎麽辦?”
秦安洛想到了周淮安,她記得今天周淮安是要去侯府的,要把二夫人帶走關起的,隻要讓他把二夫人房裏的花盆帶給她就行了。“我們走!”
秦安洛用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拿了一根簪子直接將長發在頭頂綰了個簡單的發髻就出門了。
她來到書房,要讓他派人通知周淮安但書房內不見齊景昱的影子,她又去去了總管房找到了齊總管。秦安洛開門見山的問道:“王爺呢?”
齊總管說道:“王爺一早就去皇宮了!”
秦安洛吃驚而又擔憂地問道:“皇上召見他?”
齊總管說道:“王妃無需擔心。王爺回府時受了賊人的暗算,皇上特許王爺在王府修養半個月,今日正好到了時日,所以銷假上朝去了!”
秦安洛放下了心,道:“對了,我要去見周淮安。”
她話還沒有說完,齊總管說道:“老奴這就給王妃準備馬車去!”
絲蘿好奇地問道:“王爺同意我們可以隨便出門了嗎?”
齊總管和藹地笑了,道:“王爺特意關照了老奴,從今往後王妃可以隨意出門!”
秦安洛忍不住嘴角上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齊總管,準備馬匹,我有要事,馬車太慢了。”
齊總管一臉擔憂,道:“王妃,騎馬很危險的!”
秦安洛一想她不是真王妃,應該是屬於不會騎馬的那種,立刻說道:“那趕緊去備馬車吧!”
齊總管叫來了小廝去備馬車,秦安洛和絲蘿去了門口。兩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馬車緩緩駛了過來,秦安洛和絲蘿立刻上了馬車,絲蘿說道:“快,去驛站!”
車夫吆喝了一聲,拉著馬車朝著驛站駛去。幸虧清晨街道上行人稀少,很快馬車就來到了驛站。
秦安洛跳下馬車衝進了驛站,看到了一個驛卒牽著一匹馬正要去馬棚,她攔下驛卒問道:“周淮安呢?”
周淮安身份尊貴,在驛站中人人得知,驛卒見來人直呼將軍的大名知道其人來曆也不簡單立刻回道:“周將軍一早就帶人出去了!”
秦安洛懊惱地說道:“來晚了!”
驛卒見秦安洛一身姑娘妝扮,熱心地說道:“姑娘,您現在騎馬去追將軍應該能追上!將軍還帶著一輛馬車同行。”
秦安洛眼前一亮,道:“應該能趕得上他!”
秦安洛朝著驛卒甜甜一笑,驛卒愣住了神,她趁機奪過他手中的馬,帥氣地翻身上了馬,雙腿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馬兒像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秦安洛大聲地喊道:“絲蘿你處理一下!”
驛卒在秦安洛的大喊聲中回過神來,丟了驛馬是大事,他不敢小覷招呼著眾人就要追趕過去,被絲蘿和王府的車夫給攔下了。
絲蘿亮出了身份,驛卒們麵麵相覷,現在追是追不上了隻有上報了,丟馬的驛卒趕忙去通知了驛丞。
驛丞慌忙地趕了出來把絲蘿引進了屋裏,絲蘿拿出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道:“我們是武王府的家奴,剛剛騎馬走的是武王妃。王妃她隻是借用一下,很快就會歸還的,要是驛丞不相信,我可以在這裏等到王妃回來。”
在錢和武王府的加持下驛丞也就不追究了,五十兩銀子可以買好多匹馬頂上了,也就放絲蘿他們回去了。
秦安洛快馬加鞭想趕上周淮安,沒有想到跑了一路都沒有追上周淮安,隻看到一輛馬車。其實驛卒並沒有說錯,周淮安確實剛離開不久,隻是周淮安久經沙場,騎馬嫻熟,他又心裏惦記著侯雨霏,所以全力奔跑著,就這樣直接跟秦安洛拉開了差距。
他來到侯府,侯府的家仆一看是未來的姑爺立刻通知了管家,管家馬不停蹄地來到老爺的院子喚醒了宿醉中的侯國健。
侯國健一邊慌忙洗漱一邊吩咐著管家,道:“快,快把賢婿請去書房!”
周淮安跟著管家來到書房,管家上了茶,隨後侯國健就慌慌張張地來了。
周淮安站起身來禮貌的見禮。“淮安見過侯大人。”
侯國健一愣,怎麽他覺得周淮安變得生疏了,但隨即他還是換上了剛進來時的一付諂媚的笑臉,他上前拉著周淮安的手,道:“賢婿,怎麽一大早就來了?”
周淮安甩開了他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站在一旁。侯國健這回是真的想不通了,昨晚上不是還是一家親,今天怎麽就變臉了呢?管家一瞧氣氛不對,上好茶立刻退出了書房,還帶上了房門。
周淮安也不在與他虛與委蛇,直接拿出了二夫人供詞的拓本丟給了他。侯國健打開一看,嚇得麵如死灰,冷汗淋漓,他手持著供詞,色厲內荏地說道:“你這黃口小兒,就憑這份不明不白的供詞想拿捏老夫,你別做夢了!”
說著,瘋狂地撕爛了供詞丟在了地上。他生怕周淮安把那些紙屑撿起來拚湊起來,拿著茶水潑在了宣紙上,使得一部分的宣紙上的字跡變得模糊難以辨認。
周淮安安靜地喝著茶,冷眼看著侯國健在一旁表演的鬧劇。等到他冷靜下來,周淮安才慢悠悠地從衣袖中又拿出了一份供詞,他隻露出了二夫人的簽字畫押給侯國健看,在侯國健想要撲上去搶奪供詞的時候收了起來。
他冷冷地說道:“侯大人應該是認得自己夫人的簽字吧?”
侯國健做著最後的掙紮,道:“本官會去告禦狀,一定是你們用了什麽手段迷惑了我的夫人,皇上一定會相信我的。我明白了,王公子的死一定也是你們幹的。”
周淮安笑了,那是個完全自信的笑容。“侯大人,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的好,你這是在賭上自己後半生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