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些東西,三天之後,你得一樣一樣的找到,現在冰雪雖盛,但是該要的,一樣也能少。”他吩咐了一些物:“三天之後,你務必找齊,不然,她魂魄散已,老納也隻能為你守得她的魂魄三天。”

“我馬上去,請大師替我看顧好青薔。”他腦中死死地記住好幾樣東西。

東南西北,無所不有,靈蛇蠍毒,樣樣都要。

這些東西,他不太明白,但是一物和一物,終是有它們的妙用。

他認識的人多,但是這些,都不是京城中所有。

用銀子買了個信使,讓他去告訴打魚的,請他去尋找水中之物,告訴樵夫,請他幫他尋找山中之物。

但凡能想到的,都會多去找找。

求人的時候,莫要怕屈尊了,人生來的時候,本就是沒有帶著什麽來。

而且朋友間,也不算是求與不求,而是能幫則幫。他了解他們,雖然是凡夫俗子,可是都是講仁義之人,有求到,一定拚盡全力來幫他。

最難的,還是要屬北城外,那高不可攀的雪山了,要是天熱,倒還好,可以上去。但是滿天風雪,大雪封山,要想上去尋了那雪蟾蜍,是何等的難。

他拚了,再難,也得尋,要救青薔……

青錦臣二手拿著鑿子,帶上繩子等物,能走的地方,就走,不能走的地方,就得用鑿子互鑿著,憑著那雙手間得力量,吊著身子而慢慢往上爬。

一個不慎,他會摔下來,下麵是冷硬得冰雪地,他摔下來,斷無生還的機會。

有些人看到了,倒吸了口氣地指指點點。

流觴經過的時候,也看到了。

呼吸一緊,為青錦臣得不要命而倒吸了一口冷氣。

京城中大肆地尋找青錦臣,料必是了什麽事。

她想應該部在京城了,就往北方走,看看能否查到一點消息。

卻看到了這驚人之舉,攏住嘴,大聲地叫:“青錦臣,你不要命了,冰雪沒有那麽大得力,承受不了得。”

他知道,承受不了,也得承受。

雪太鬆軟,承受不了力道,她就掃開了雪,再用長長得鑿子狠力得鑿進去。拉著上一步之後,再鬆開下麵得,再來。

好難,才吊著休息一會,爬一會,就已使力氣失了許多。

滿天滿臉的雪,化成了水,鑽進衣服力,濕濡一片。

一定要上去,再難再難,也要上去。

“青錦臣,你要找什麽,你要告訴我,讓我幫你的忙。”流觴抓緊了拳頭,好害怕他會摔下來。

她大概沒有聽見,還在艱難地網上爬著。

流觴一咬牙,也往上走。

青錦臣隻怕又是為了他得那個妹子,他的那個心上人青薔找什麽東西。

隻有為她的時候,他才會這麽得拚命,什麽也不顧了。

可是他知不知道,要是摔下來,命就沒有了,他這樣子,是不行的。

就算是他運氣好,鑿的都是能承受力量的地方,但是問他,能支持得了多久。他就咬牙,用盡最後一口氣,還是會摔下來的。

“青錦臣。”她大聲地叫著,腕間一用勁,劍往上一丟,然後踏著雪,幾個翻身上去,再飛身一跳,就站在那劍上麵。

風一吹,搖搖欲墜的,更是讓人驚歎。這二個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站在劍上,風呼呼地從耳邊吹過,她野不怕了,隻要青錦臣肯聽,能下來。

現在站得高了點,他一定能聽到得。流觴揚聲地高:“青錦臣,你聽到我說話沒有,不許再爬了會摔下來的。”

他不要聽誰得勸,隻要爬上去,找到雪蟾蜍,就能救青薔了。

是故意不應她得,流觴好是傷心。

看著他還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著,一步鬆了,整個人往下滑,看得她野倒吸了一口氣,正想著要怎麽幫他。

他卻下滑得時候,還鑿住了,然後一手又趕緊鑿住。

流觴莫名的淚流了出來,再風雪中,憑地冷。

又與死神錯身而過是否,這一次是他冷靜以對,再加上好運,下一次呢?

“青錦臣,你不要這個樣子,你要什麽,我幫你找。”她看不下去了,為什麽這麽拿命去拚啊。

他轉身,低頭地看著她一眼,疲憊的臉上露出輕笑:“謝謝,但請你不要阻止我。我務必是要上去尋找雪蟾蜍的,這是救一個對於我來說,比生命還重要的人,真的。如果你是我的朋友,請不要勸我。”

為什麽爬了那麽久,還在這裏啊。

他有些急躁了,好久好久了啊,滑滑落落中,他已經習慣了,所以一點也不驚慌,沒有人知道他的腳骨摔得好痛,不知還能不能走路,現在也就是麻木一點,前麵是血濡濕一片,但是,還是得上去,隻要他的手還能動,就得上去找。找不到,也得找到為止。

“青錦臣。”流觴淚流滿麵:“青薔就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你不懂,值得的,流姑娘,你快下去吧,這裏風寒雪大,很危險的。”生命誠可貴啊,他現在就是為了救人,而想要攀上去的。

如果是往時,他自然會斟酌而行,不會拿著生命來開玩笑。

“你下來。”她嗚嗚地哭著,滿心是感慨的酸苦,她就知道,還是為了青薔。大聲地叫:“我有雪蟾蜍,你下來,我給你。”隻要他要的,她會給。再珍貴的,再難的,她也會去尋找。

為什麽那麽感動於他呢?總是看到他不顧一切的行為。

感動於朋友好心的關心,他心中有些暖意,輕笑道:“流觴,我知道你為我好,乖點吧,下去,這上麵有雪崩下去的,你小心一點。我這一次,不是為什麽,我是要救青薔。她還等著我,如果來不及,那我活著,也沒有什麽意思了,你在下麵等著我,如果我不是找到了,那就是摔下去了,我還想請你務必將我送到蓮花田邊的一個小寺廟裏去,讓我最後與青薔走在一起,彼此都不會寂寞。”

他意料到了生死中的事,沒有什麽好怕的。生命是沒有永久的,要死端看是值與不值,這一次,說什麽也是沒有讓他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