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那寺廟中,他趕緊給我擦擦臉上的水珠:“真該帶把傘的。”
“九哥,你看,多漂亮啊。”我著迷地看著陽光中的雨,似是透明的珠子一般,晶瑩剔透,落在那蓮葉上,還會打滾幾圈,才滑落,滴在在水波之上,引起一圈一圈的漣漪散了開來。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不妨入內用杯清茶。”一聲和謁的聲音打斷我們入迷的觀雨。
我轉過頭一看,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僧人,須發皆花白,可是一雙眼睛,卻是熠熠有神,想必是得道高人。
我和九哥輕躬身,我有禮地說:“謝過師父好意,我們隻是想借此地避避雨,雨停便會走。”
“才女青薔。”他輕笑,卻直呼出了我的名謂。
有些吃驚,竟然知曉我的名,我還是淡然地看他。
他眼神中,似乎有些低歎:“青薔,你與我佛門有緣也,老衲看你一生命運坎坷,命中注定不平凡。倒不如現在隨了老衲修行,出家為尼,看透這紅塵俗世之情,方能解你日後之心苦。”
我輕笑,有些不放在眼裏:“師父說錯了,出家,並不一定就能避開,修行的最高境界,乃在於紅塵中,依然能自如。”出,也是一種避也。
他讚賞地笑:“不愧是才女青薔,與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即是人,如何沒有感情,如何不嚐試,豈不和物為伍。”我輕鬆以對。莫名地叫我出家為尼,著實是讓我不痛快。
九哥濃眉緊皺,拉著我的手:“這老和尚怪怪的,為什麽好好的勸人家出家呢?還你跟修行,你一個老和尚,青薔可是個小姑娘,也不想想合不合適,而且,我們青薔是不會出家的。”
那老和尚也看著他歎氣:“斷然是一輩子的孤寂了。”
他說的話,隱隱中有晦,可是,我並不相信。
我輕笑:“謝過師父今日之話,青薔從小就不信命,如若我信,我早也就嫁為人婦了。”
“局時,你寧願,你信。”他歎息:“果然是命中注定,一切,都隻是剛開始。”
我不管他說什麽?爭和不爭之理,這世上,如果什麽都不爭,是沒有人把飯送到你的手裏的。
我心不清,我心不淡,我如何入得這佛家之道。
人世間,無非是嗔怒嬌嗔等事非,卻是各得其味。
多少野史之妖,欲想修成人形,與人同歡,同愛,同生,同死。
我雖然沒到這種激烈的感情,可我在等。
雨過天晴,水更清,花更香,葉更碧,卻少了些興致。
九哥輕鬆說:“青薔,別把那和尚的話放心裏去,什麽佛門有緣,不可能的。”
“我看,你是放心裏去了,我都不曾再想。”我指著蓮荷的深處:“你看,這雨後,要是有彩虹多好啊。”
“嗬嗬,走吧,不是仙人,何要那仙鏡,隻怕一會那之桃丫頭找不到我們,會急得哭起來。”
我看著,竟然不舍歸去,或者在這裏,會是一輩子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