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穎,便是脫穎而出。到我大,我便也知道是為什麽了。
“是啊,哥哥,她隻是照著你的畫,又不是自已想出來的。”楊碧書看來對我的意見蠻大的。
原來女人和女人之間,是真的更容易看不順眼。
我輕笑,這楊碧書的小姐性子,也是大小姐一樣,習慣了別人的討好與追奉,不容得別人會比她更好,在京城裏我看得多了,也沒有什麽,好與不好的定義,也不是她說和算的。輕巧地轉彎,到廊外去洗手。
那高大的人擋著我的路,我輕輕點點頭,他移開腳步,讓我過去。
我沒有抬頭看他,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種壓迫的感覺。跟在楊家兄妹的後麵,也不曾出過聲,但是沉穩的氣息,足以讓人知道,這個男人真的是不容勿視。
去洗手,卻總覺得有灼熱的眼光,看著我一般,分不表是楊宏書的,還是誰的。
“青薔,我們回去了。”九哥有些心急了,平時,總是喜歡和我在這裏呆到很晚的,大概今天人多吧,他知道我不甚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嗯。”我輕應,擦淨雙手,輕將滑落的發綰到耳後:“九哥,我們回去吧。”
“錦臣兄,這麽早就回去啊,我還想向青薔小姐請教呢?”楊宏書抓著九哥的衣服:“著急什麽呢?我們平日裏,不都玩得很晚的。”
九哥拍開他的手:“你這玩啊,原來是有名堂的,你這小子,好了,下次有機會再見。他伸出手要牽我,我想了想,還是伸出手讓他牽著走。
這是小時候的習慣,到大也不曾想改變,我和他,也是孤寂之人,九哥交友滿天下,可是,不曾有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麽?九哥對我這麽好,我也猜不出,是為了什麽?反正習慣了,也就一向如此了。
“青薔小姐,你的衣服。”低低沉沉的聲音,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道,不容人忽視了。
一雙粗黑的大手,抓著我杏黃色的外衣遞了過來。
原來是剛才畫畫兒,放在一側的衣服。他倒是真有心,還記得。
我輕笑了下,輕施禮,不曾抬頭看他。並不是害差,而是,我不喜歡淩厲如刀的眼神,雖不曾見他,可他身上的那種氣息,可以震憾我。
九哥接過說:“謝了,袁將軍。”
攏著我的肩走出畫齋邊走邊吩咐陳掌櫃:“楊公子和袁將軍要是挑中什麽喜歡的畫,裝裱好送過去。”
九哥為朋友,就是大方得緊,這樣的胸襟,我欣賞極了。
好男兒,也定是要如此,方教人欽佩。
這世上的男兒啊,有幾個,能比得上我的九哥。
慢悠悠地回到青家,有時候看到青家那莊嚴的大門,都很沉重一般,令我有一種壓力在心間。
攏緊衣服,和九哥踏上那石階,守門的推開那朱紅大門,讓我們進去,有禮地說:“十八小姐,老爺和眾位小姐在玉香園裏用茶,請十八小姐過去。”
九哥眼波流轉間,有抹無奈:“看來,終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