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小姐呢?”
蘇幼微臉色沉了下來,她還以為今生陳家被流放抄家的命運已經改變了,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她明明早就提醒陳星雲了,陳家也很快便低調了起來,不問朝政,保持中立的態度,為什麽那狗皇帝還不放過陳家!
“陳家上下皆被打入天牢,陳家小姐也在其中。”
“派人去天牢打點一番,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對陳家人動刑。”
容雲殤半抱著蘇幼微,無聲地安撫著蘇幼微不安的情緒。
“是,王爺!”
追雲領命退下,一行人趕路的速度快了許多。
“乖沒事,本王在,陳家不會有事。”
容雲殤蹙眉看著蘇幼微蒼白的臉色,心疼不已。
“陳家絕不會謀反。”
蘇幼微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定是有人蓄意陷害。”
這件事不簡單,依著陳星雲的聰明才智,絕不會讓人輕易抓著這麽大的把柄。
容雲殤垂下眼瞼,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蘇幼微披散的長發。
“呦呦將自己身子養好就行,其他的事交由本王處理。”
蘇幼微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容雲殤似乎話裏有話。
一個時辰後,容雲殤和蘇幼微從後門進入璟王府。
兩人連院子都沒來得及進,宮裏便來人了。
“王爺,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傳了口諭過來,宣您入宮,說是有要事相商。”
傳話的仆人盡職盡責,低垂著眉眼,像是沒看見容雲殤懷中抱著的蘇幼微似的。
畢竟蘇幼微現在在眾人眼中還是個“死人”,而璟王府的人,最是有眼力見。
“嗯,本王稍後便入宮。”
容雲殤臉上表情不變,像是早就知道了皇弟會派人過來宣他入宮。
“我回梅院。”
蘇幼微見容雲殤轉步朝著竹院走去,皺眉扯了下他的衣領。
“乖,梅院還未收拾,呦呦先隨本王宿在竹院,本王待會兒入宮一趟,你先休息。”
容雲殤麵不改色的說著瞎話,那梅院可是日日都有人打掃的,怎麽可能還要臨時收拾?
蘇幼微心裏惦記著陳家的事,哪怕不想住在竹院,但也懶得和容雲殤拉扯,索性由著他了。
大不了等容雲殤入宮後,她再回梅院。
然而蘇幼微沒想到的是,容雲殤竟然早就知曉她要趁他不在離開,早早派人將竹院圍了起來。
洗漱後欲要出府調查陳家的蘇幼微站在院中,臉色鐵青地掃視一圈。
該死的容雲殤,他竟然直接將她的內力封了一半,還派了這麽多人看著她,蘇幼微現在就是長對翅膀都跑不了了!
“小姐,王爺吩咐了,您要是想出府,得和王爺說一聲,王爺同意了才行。”
追雲滿臉尷尬地站在蘇幼微麵前,說話時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若是偏要現在出去呢?”
蘇幼微冷笑出聲,容雲殤竟又要故技重施,將她困在王府。
難不成他還真以為隻要將她留下了,時間久了她就能心甘情願地和他重新開始了?
“小姐,您別為難屬下,若是今日我們沒能照看好您,王爺定會罰我們……”
追雲歎了口氣,他也不想做這惡人,但誰讓他家王爺沒本事,留不住小姐的心,隻能強硬地將人留下呢?
蘇幼微呼吸沉了下去,氣的胸口起伏。
容雲殤還真是了解她,清楚她不會讓別人因為自己而受罰,所以才放心地讓追雲他們看守著竹院。
蘇幼微有些不甘心地咬著唇瓣,就在她忍不住試圖運用輕功繞過眾人離開時,容雲殤回來了。
“陳家如何了?”
蘇幼微動作頓住,壓著火氣問道。
陳家剛入天牢,容雲殤沒多久就被狗皇帝叫走了,肯定是要商量如何處置陳家。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陳家上下皆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
容雲殤的身影隱在黑暗之中,隻一雙鳳眸中隱約流轉著不易察覺的光芒。
“陳家絕不會勾結外賊!”
蘇幼微不明白,前世陳星雲明明沒有被流放,隻是被降了官職,現在怎麽陳家上下都被流放了,還是西北那種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
“有人在陳家發現了安遠將軍與匈奴的來往信件,證據確鑿,勾結外賊是死罪,皇上不殺陳家一人,而是將其流放,已是仁至義盡。”
容雲殤上前抬手想要拉住蘇幼微垂在身側的手,蘇幼微猛地甩開,雙目通紅。
“都說天家無情,果真如此!”
蘇幼微冷嘲出聲,“陳家的聲望太大,早就成了你們容家的眼中釘,肉中刺,哪怕安遠將軍解甲歸田,陳星雲一身抱負卻隻能屈居於禁軍首領一位,你們也不願放過他們!”
“呦呦!”
容雲殤劍眉微蹙,聲音有些隱忍的意味,“你聽話些,這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麽簡單,牽扯甚廣,陳家必須去西北苦寒之地,否則本王也保不下他們。”
“誰不知璟王殿下權傾朝野,皇帝都得讓你三分薄麵,重新調動人審查此案就這麽難嗎!勾結外賊這麽大的罪名,你們就靠著一張不知道哪裏來的書信,就給陳家定了罪!”
蘇幼微眼眶泛酸,她還以為容雲殤是不同的,她還以為容雲殤會站在她這邊,保下陳家,還陳家清白。
陳家滿門忠烈,祖祖輩輩都守衛著天聖國百姓,使其安居樂業,可最終卻落得勾結外賊的汙名。
西北之地條件艱苦,陳夫人出身於書香門第,怎麽能受得了這種罪?
“你不願意去查,我去!”
蘇幼微繞過容雲殤,擦肩而過,就要離開。
容雲殤攥住蘇幼微的手腕,一把將她拉進懷裏打橫抱起,跨步走進主屋。
“放開我!”
蘇幼微撕扯著容雲殤的領口,拍打著他的肩膀,眼眶中的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容雲殤一言不發地將蘇幼微放在了**,欺身而上。
他鳳眸黝黑,閃爍著讓人看不懂的光。
“乖不哭。”
容雲殤輕輕吻過蘇幼微臉上的淚痕,心疼得緊。
“本王首先要確保呦呦是安全的,旁人如何,本王不在乎,呦呦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