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穀穀底,景色迷人,鳥語花香,到處一片生機盎然。
穀底有幾處宅子,最大的宅子給瑾樓中人處理日常事務,剩餘的便是其家眷和新來的人所住,連門而通,極為方便。
而清顏所住的小樓閣,則是單獨依湖而建,提名‘漣漪樓’。
暮雲穀的生活和京城完全不同,除了瑾樓中人稍顯忙碌,其他人則過得十分悠閑安逸,這般依山伴水,果真是讓人心神愉悅的地方。
清顏和墨北晟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日子,每日便是彈琴舞劍,下棋吟詩,談論兵法史書,墨北晟才發現清顏的才識比他現象中更淵博,若她是男子,必定會是靖國的得力輔臣,興許是因為她和上官澤兄弟一起長大,所以她的許多見解都十分獨到,讓他嘖嘖稱奇。
她帶墨北晟去了書房,他更是驚訝不已,清顏的書房中有許多藏書,論兵法談國策,都是極為罕見的好書,讓他愛不釋手。
每日下午,將兩個小家夥哄睡,他們便留在書房,一個看書,一個練字,暖暖的陽光傾灑而下。
“閑看花開花落,靜待雲卷雲舒。”墨北晟放下手中的書,走到清顏案幾邊,挑眉淡笑,“你如今倒是悠閑。”
“那是自然,這般閑雲野鶴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我期盼了多久。”她的字比從前多了一些散漫隨意,倒不如從前那般剛勁有力,手腕微轉,便收了筆,將筆墨未幹的宣紙舉起,滿意的笑道,“好字,好字。”
墨北晟寵溺一笑,“是,寫得不錯。‘
“那是自然,你都不知道從前在宮裏,我可下了苦功練字的。”她傲嬌地說道,“誰人不知納蘭家的千金可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的,和我比起來,陸霓裳那個京城第一才女完全不能看呢。”
“。。。”這樣的清顏,明媚如春,全無半點陰霾之色,讓人憐愛不已。
“說起來,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畫的那個屏風麽?”清顏說道,“那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墨北晟轉身坐回軟榻,涼涼道,“我還以為你的得意之作該是那副連雲碧落呢。”
“。。。”是誰說墨北晟是個大氣的男子,明明就是個斤斤計較的幼稚鬼。
不過,說起這個,墨北晟其實有幾分好奇,“你當時給澈這幅畫,是在暗示他麽?”
“這幅畫其實從前就是打算送他的,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也沒有來得及送出。當時我存了幾分試探之意,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忘記納蘭清顏。”她放下宣紙,走到墨北晟身側坐下,隨手拿了他放在榻上的書,“他問我認不認識納蘭清顏,我就知道,他果然沒讓我失望。”
墨北晟歎了一口氣,“在為夫麵前勾引其他男子,你說,這筆賬要怎麽算?”
見他開始秋後算賬,清顏也跟著冷哼,“那夫君倒是先告訴清顏,那日夫君將顏兒丟下讓公瑾賜帶去雲州城,這筆賬該怎麽算?”
“我是因為相信公瑾賜的為人。”他的解釋底氣不足。
“公瑾賜可是個很容易讓女子動心之人,你就不擔心我愛上他?”畢竟當初,清顏對墨北晟可沒有什麽感情,要不是她一心想著報仇,怕是真的會被公瑾賜打動。
這話,倒是讓墨北晟語塞,因為她沒有說錯。
同樣是皇帝,公瑾賜比上官澤活得瀟灑肆意,當然也和兩國的朝廷後宮有關,北國並無能與他抗衡的皇子,即使有些人想同他爭也是全無機會,而靖國就複雜得多,外戚虎視眈眈,皇室又不夠忠心,他自然要疲憊許多。
“公瑾賜那家夥,極少對女人動心,不過對你,興許是真的有幾分真心的。”墨北晟歎息道,再一次在心中默默哀悼情敵的強大。
“對了,他已經回北國了吧?上次他去救你,我都沒來得及感謝他。”她聽楚殤說,若非公瑾賜去的及時,墨北晟的腿傷也不能這麽快得到治療。
“恩,北國朝廷好像出了點事,他便回去了。”說起來,他這個北國皇帝做得還真是輕鬆,竟然還有時間到處晃悠,想想上官澤自從登基之後,便甚少出宮,每日隻睡幾個時辰,連他這個旁人都覺得異常辛苦。
清顏依在墨北晟的懷中,呢喃起來,“真希望可以一輩子過這樣的日子,與世無爭,自由自在。”
“恩。“墨北晟見她一張小臉上寫滿幸福,心底也覺得暖洋洋的。
他低下了頭,緩緩靠近她的唇,她輕啟朱唇,調笑道,“夫君這是調戲妾身麽?”
“你說呢。”加深了吻,讓她再開不了口,身子也越發柔軟起來,他直接將她攔腰抱起,進了內室,掌風一出,床帳便落下了。
她的聲音這才幾分氣急派壞,“墨北晟,這是大白天。。。”
“白天才好,看得清楚。”男子的回答理所當然,還透著幾分痞氣。
“你這個色狼,放開我啦。”
“不要。”
“幹嘛扯我內袍,你放手。”
“不要。”
“啊,不要碰那裏,該死的。。。”
“不要。”
窗戶微開,房內的濃情蜜意讓門外的落霞漲紅臉,有些不知所措,卻又不敢隨意離開,隻能勉強聽著他們的牆角,內心無比哀怨。
這時候,一道粉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撞開了房門,叫囂著,“夜歌姐姐,奕雲哥哥又欺負我,你快幫我教訓他。。。。”
隻是下一秒,她便張大了嘴愣在原地,指著散亂的床榻,一地的衣衫,結巴起來,“夜。。。夜歌。。。姐姐。。。”
緊跟其後的奕雲也張大了嘴,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順勢將她往懷裏一帶,強硬道,“不要亂動,眼睛閉起來。”
而那本還**四射的床榻一下子安靜下來,墨北晟一個翻身將清顏的身體裹住,聲音森冷,“奕雲,把她給我帶出去。”
他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那丫頭給拍死,這是第幾次了,第幾次壞他好事了?他們才到暮雲穀沒幾日,每次都挑在他們親熱的時候出現,他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是。”話音一落,莫海棠就被他扛在身上,飛身離開。
隻能遠遠地聽到小丫頭的叫囂,“奕雲你這個混蛋,把我放下來,啊好痛,你把我放下來。”
重歸寧靜的房內,墨北晟麵色鐵青得看著所在被褥中笑得無力的女子,“你要笑到什麽時候?”
“將軍,再讓我笑一會兒。”好不容易伸出頭,看了看他滿是黑線的臉,又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一次,墨北晟是真的怒了,狠狠得扯開被褥,將他壓倒,“本將軍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這個小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