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才一走進流香樓,一個龜公就迎上來道:“公子,現在時辰還早,姑娘們還沒起床了!你遲些再來吧!”

夜之初的折扇重重的敲在龜公的頭上道:“去你的狗崽子,是看不起大爺還是覺得大爺沒錢?”

龜公是新來的,卻還算機靈,一看她這個架勢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主,當下忙道:“是我狗眼不識泰山,大爺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姑娘去!”

他屁顛屁顛的跑到房子去找紅姑,紅姑正在和太子的人談事情,懶得理會他,讓他自己去找幾個姑娘去應付。他敲響了幾個姑娘的門,姑娘們一聽說生意來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也穿好衣裳前來迎客。

夜之初見那些個女子一個個打著嗬欠,由於都沒抹粉上胭脂,看起來真有幾分倒胃口,有的眼角邊還有眼屎。

她原來就是來找事的,當下衝上前去一巴掌就把龜奴掀翻在地,再一邊踢一邊罵道:“狗娘養的,就給老子找這樣的貨色!”

龜公被她打的怕了,忙爬起來道:“爺,你老別動怒,我這就給你換姑娘!”說罷,連滾帶爬的上了樓。

夜之初大聲道:“把你們的頭牌芍藥給老子叫出來,否則老子宰了你個狗娘養的!”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大疊銀票重重的放在桌上,那架勢囂張到極致。

龜公新來沒多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客人,隻得去找紅姑。

紅姑聽他說完之後,媚眼一橫道:“沒本事的東西,這樣就招架不住了。沒看到今天有客人在這裏嗎?你去找阿三,讓他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你以為芍藥是隨便哪隻阿貓阿狗都會伺候的嗎?”她又扭過頭對太子的近侍張文遠道:“對不起公子,他新來的不太懂規矩。”

龜公挨了罵隻得再次走了出去,張文遠淡笑道:“無妨,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紅姑可要記仔細了,把這件事情辦好了,殿下重重有賞!”

紅姑臉上笑的如一朵花,諂媚的道:“公子盡管放心,我辦事素來不會有任何差池,那含香樓,用不了幾日就會變成流香樓!”

張文遠輕輕點了點頭道:“很好!”他看了一眼紅姑道:“隻是我來這裏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你也是個老江湖了,應該很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個我知道,公子大可以放心!在這流香樓裏,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公子的身份!”紅姑信誓旦旦的道。

張文遠淡淡的道:“事情都交代完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紅姑忙將他先出門,她隨後也跟了出去,才走到門口,另一個在這裏做了很長時間的龜公道:“那兩個小子純粹是來搗亂了,他們中間有一個我認識是含香樓的龜奴,另一個有些陌生,看那架勢隻怕是有備而來,媽媽你可得小心一些。”

張文遠一聽來了興致,扭過頭看著紅姑道:“我還沒見過你的本事,今日裏讓我看看你是怎麽收拾他們的!”

紅姑扭過頭吩咐道:“來人啦,搬把椅子出來,公子要看戲!”說罷又滿臉堆笑的對張文遠道:“您就在這看戲看了,看我如何對付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夜之初把二郎腿翹的高高的,隻見一個著大紅衣裳濃妝豔抹的女子朝她款款走來,她斜眼間見一個長的有幾分帥氣的男子也老神自在的坐在二樓的閣樓上。

祁陽在她的耳畔輕聲道:“那小子就是太子的人!”

夜之初心裏有數,見紅姑滿臉殺氣越走越近。

她冷冷一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到紅姑的身邊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光,她一邊打一邊罵:“該死的老妖精,讓你大爺我等這麽久,怎麽,看不起你大爺的銀子嗎?”

她下手極重,隻這幾下就把紅姑打的頭暈眼花,紅姑大怒道:“哪裏來的狗雜種,居然敢打老娘!”她身邊的龜奴忙來拉夜之初,更有人馬上去叫了護院,她冷著看了一圈那些龜奴,寒著聲道:“你們今天碰一下大爺試試!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碰大爺一下,就割了你一塊肉,碰大爺兩下,就擰掉你的脖子!”

祁陽沒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隻覺得有些頭大,卻忙護在她的身邊道:“都給我退到一邊去!”卻又在夜之初的耳畔道:“老大,事情是不是鬧大呢?”夜之初隻當沒聽見。

紅姑縱橫花街也有幾十年,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當下大怒道:“哪裏跑來的野小子,連姑奶奶都敢打!”

“老子花銀子就是花的開心,你們讓老子不開心了,就該打!”夜之初手中折扇攤開,眉眼裏滿是不屑,那副樣子,十足的紈絝子弟的痞樣。

紅姑怒道:“你不要以為老娘我不知道你們是含香樓的人,怎麽著?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嗎?來啊,讓老娘看看你們有什麽本事!”說罷,她輕輕拍了拍手,隻見得四周湧出來幾十個彪形大漢,個個身手矯健,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祁陽知道夜之初的武功平平,這些大漢她隻怕連一個都放不翻,而他的武功也最多隻能對付三五個,這些人如果群毆的話,他們隻怕要吃大虧!他心裏有些害怕,忙伸手拉了拉夜之初的衣裳,示意她不能硬來。

夜之初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那些彪形大漢道:“老子是來嫖妓的,可不是來砸場子的,你見過來砸場子的身上帶那麽多銀票嗎?”說完,她從懷裏掏出沒有存進錢莊的兩萬兩銀票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含香樓的人會到流香樓來玩?把老娘當笨蛋嗎?”紅姑冷著聲道。

“誰告訴你老子是含香樓的人?”夜之初流裏流氣地看了一眼紅姑,又看了一眼祁陽道:“他是我遠房的表哥,我今天來找他玩他說流香樓裏的芍藥姑娘的床技一流,老子就想來看看怎麽個一流法,沒想到不但沒有爽到,反而讓你們這一群蠢貨壞了老子的興致!回頭我就告訴南王爺,你們這流香樓裏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蛋,讓他直接把你們給封了!”

“你是南王的人?”紅姑的眼裏有了一絲疑惑。

“不信嗎?”夜之初的眼睛微微一瞟,朝樓上的一個角落裏喊道:“兄弟,下來露兩手,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省得認為我在說大話!”

白雲端見她的手指指著他所在的方向,他不禁微微一愣,一時不太明白他的行蹤怎麽被她給發現了,此時見大廳裏那些目光全朝他掃了過來,知道得現身了,當下施展輕功便飛下了閣樓。

夜之初早就發現白雲端跟蹤她,隻是一直沒有說破,雖然白雲端救了她,可是他是南王的人,她今天差點被南王的馬踩死,還窩了一肚子火,所以在打紅姑之前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算好了。

她攀上白雲端的肩道:“兄弟,他們想欺負我,麻煩你替我收拾他們,我被他們這些小雜種欺負了,傳出去,南王也沒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