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兒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悄悄封了她的穴道。

“望哥哥,我們今日可得好好感謝表妹。”

“今日軍器監的胡忠居然想用一堆廢鐵來充當鋒兵利器。可他沒想到,我們家心兒可是出自兵器世家,他的那點鬼把戲,表妹一眼就拆穿了。”

林玹望接到胡忠被抓的消息,心裏正存疑,聽到安淩兒這麽說,看向田心兒的眼神就有了恨意。

田心兒心內大急,偏偏又說不出話,看起來就像是默認了一般。

安淩兒捏開她的嘴,把一整塊綠豆糕全部塞了進去。

“表妹,你吃!”

嗚嗚,她根本就吃不了,嘴巴被塞得滿滿的,看起來像一隻鼓腮的青蛙。

“而且,表妹為了讓我爹覺得我長進了,特意悄悄告訴我兵器有問題。她還配合我演戲,讓我爹覺得是我看出來的呢。”

這句話就誅心了。

田心兒:“......”

她心裏狂吼: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是她自己看出來的!

林玹望整張臉布滿了烏雲,顯得更加猙獰醜陋:田心兒你這個賤人,兩麵三刀,壞我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安淩兒輕輕拍開田心兒的穴位。

田心兒一著急,嘴巴裏的綠豆沙噴了一地。

這下,換林玹望覺得惡心了。

“不是這樣的,是表姐自己看出來的。我,我沒能看出來。”田心兒急的眼眶都紅了。

“表妹,你真好!還是你聰明,知道在望哥哥麵前也這麽說!”安淩兒用手擋著嘴,做出跟田心兒說悄悄話的樣子。

可她的聲音並不小,林玹望都聽到了呀!

這下田心兒真是百口莫辯。

她委屈地看向林玹望,林玹望也正盯著她,眼神裏竟有了殺意。

她心裏亂成一團麻,完了,林玹望不信她了!

“對了,望哥哥,我聽表妹說,你那天背著她去後花園,是為了給我準備驚喜?

我先提示你一下,我喜歡珠寶哦,尤其是那種又大又圓的南珠,我要是能收到的話,一定會覺得送禮物的人對我最好了!”

安淩兒繼續天真爛漫地講,好像完全看不見林玹望想要吃掉田心兒的眼神。

林玹望此時隻覺得胸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他被安淩兒折騰了一夜,被當馬一樣騎著招搖過市,又花了大價錢買一堆糕點。事情沒辦成不算,田心兒這個蠢貨居然還敢信口開河給他挖坑?

可安淩兒話已經說到這兒,他要是否認,就是變相承認他跟田心兒有鬼。

他拚命壓下心裏亂竄的火氣,柔聲細語地說:“哎,心兒表妹也真是的,到底還是提前告訴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準備驚喜給你的!”

林玹望心裏惡毒地想:到時候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來享受了!

安淩兒開心地捧著田心兒的臉,使勁揉了揉:“表妹,你看,望哥哥果然最愛我了!”

田心兒隻得苦笑:“那是自然,林公子最愛的當然是表姐!”

安淩兒興致很好地將所有食盒都打開,招呼著林玹望:“望哥哥,我們一起吃點心吧?”

林玹望此時心情已經極度惡劣,況且他著急回去請高人驅邪,根本沒心思陪安淩兒吃點心。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田心兒一眼。

安淩兒吃著點心,滿意地望著林玹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表妹,今日我可是在望哥哥麵前維護了你的麵子。你以後可別到處說你自己學藝不精了,好歹你也是爹的外甥女!我不想別人說大將軍的外甥女是個草包!”

田心兒:“......”

她還能說什麽,什麽話都被小賤人給說完了!

她想追出去跟林玹望解釋,又想到他那惡心的臉,她怕自己忍不住在他麵前吐。

安淩兒一個勁兒地往田心兒的嘴裏塞點心,田心兒懷疑她把她當豬喂了。

安慶從外麵走來,見到滿地的食盒,微微皺起眉毛,臉上浮現一絲不悅:“怎麽這麽多點心?”

“爹,這都是望哥哥給我買的。你看他對我多好,一次買這麽多。我哪裏吃的完嘛,我請表妹幫我多吃一些。”

安淩兒知道自己的爹向來節儉,看到這鋪張奢侈的做派,定會對林玹望不滿。

僅僅一點點心,她也沒指望就能讓他爹看清楚林玹望的本質,隻要有個開頭,她就能一點一點地撕破林玹望在他爹心裏的形象。

這些點心當真十分好吃,一石三鳥,就著好心情,她吃了個飽。

安淩兒摸著肚子回到自己院子,發現楚雲帆已經離開。

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他隻是暫時離開,等他找到炙陽草之後,定會回來找她製藥解毒。

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從重生到現在,她演了那麽久的戲,眼睛都沒合上一會兒,著實累壞了。

今朝有覺今朝睡,管他明天誰是誰。

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啊~”

安淩兒躺在**,伸著懶腰,愜意地呻吟著。

“小姐,您快起來吧,夫人回來了!”婢女春杏給她端來了洗臉水,笑吟吟地喚她起床。

安淩兒這才想起,她親愛的母親大人前段時間回鬼穀門處理事情,今日正好是她回家的日子。

她母親姓孫名靜怡,是鬼穀門聖女。

安淩兒大驚失色,直接從**彈起來:“快!快!快!把我的衣衫拿來。”

她搶過春杏手裏衣衫,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一著急就扣錯了扣門,又著急忙慌地解開重新扣。

她一邊提著鞋一邊往門外跳。

她娘可是個急性子,最不耐煩的就是她的磨蹭。但凡她娘要她做的事,巴不得她立刻就能完成。

她小的時候可沒少因為做事速度慢被她娘抽鞭子。

後來養成了隻要她娘一召喚,她就立馬飛奔而來的習慣。

等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進父母的院子,一眼就看見那一襲紅衣,身材高挑,高束馬尾,英姿颯爽的女子。

“娘~”

安淩兒拖著嗓音喊著,飛撲過去!

她娘轉過身,一把按住她的腦袋,將她摁在原地,一臉嫌棄地看著她:“又來!”

“你幾歲了?見麵就要娘抱,不嫌丟人的嗎?”

她娘三十多歲,此時風華正茂,膚淨如瓷,唇豔如火,一雙桃花眼不怒含威。

安淩兒嘿嘿衝著她娘傻笑了兩聲,露出一臉撒嬌賣乖的表情。

再見母親,已經與上一世的心情截然不同,此時的她隻想做個娘親的乖寶寶。

隻是她自己也知道,以她的尿性,乖不了三天。

她娘伸手幫她擦掉眼角的眼屎,往她身上抹了抹,道:“這都什麽時辰了,你連臉都沒洗。看來確實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了。來,見過師叔吧!”

安淩兒這才注意到他爹身邊還有一個人。

她使勁揉了揉眼,沒錯,那人正一臉春風地看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