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淩兒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當她看到楚雲帆眼裏的冰冷時,把話硬生生地吞進了肚子裏。

“站住!”林玹望想要阻攔,他還沒跟安淩兒算完賬呢。

楚雲帆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林玹望擺手,侍衛們就要將楚雲帆圍住。

“住手!”皓月往前一步,叫停了眾侍衛。

“林公子,我雖然剛到青州,卻也聽說了你的一些趣事。我不信你真的如同傳言裏的那邊言而無信。”

“聽說,你當著半個青州城的人發誓,倘若有負安小姐,就被她見一次打一次。”

“可有此事?”

皓月說的這些話,讓林玹望出了一身冷汗。他素來知道六皇子暴戾,一言不合就拿劍殺人。

關鍵是,他聽聞每次他殺了人之後,即使再多的大臣參奏他,他最多就被皇帝打一頓板子,從來沒有深究過。

他支支吾吾地應:“確有此事。”

魏無殤一聽,樂了。

這天下竟然還有這等有趣的女子,能逼得男人當眾發誓,關鍵是還能言出必行,說打就真打!

魏無殤臉上露出一點嘲笑,瀲灩的桃花眼上下打量安淩兒。

剛才他雖然出麵嘲笑了林玹望,但並不知事情原委。

他隻是路過,看到熱鬧就湊一下,在大周國閃亮登場,露露相而已。

安淩兒感受到魏無殤的打量,便也打量回去,眼神裏帶著幾分笑意,這是她命中重要的人啊!

魏無殤心裏一喜,這女人是在公然勾引他嗎?

楚雲帆拉著安淩兒繼續走,眾人懼怕他身上冒出來的殺氣,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出來。

原本看戲看到入迷的蘇為定回過神來,帶著一群紈絝,敲鑼打鼓地跟在安淩兒身後,原本安靜而擁擠的巷道,頓時被鑼鼓聲塞滿。

安淩兒額頭上黑線直冒,蘇為定這家夥,真是憨得夠可以。

她回頭,朝著蘇為定做了一個收的手勢。

蘇為定立馬製止,然後擺擺手,眾人迅速散去。

紈絝自有紈絝的章法,搗亂一流,撤退也一流。

圍觀的百姓知道這場熱鬧再看下去隨時都可能丟腦袋,全部悄悄地散去,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魏無殤見沒熱鬧看了,扭身就要走,卻被林玹望攔住。

林玹望在一旁行了一禮,客氣地道:

“使者大人,駕臨青州,林某當盡地主之誼,倘若使者不嫌棄,就在鄙府住上幾日。不知使者大人可賞光?”

他心裏想的是,整個青州,最好的宅子也就他們宰相府了,他身份尊貴又這麽客氣地邀請,魏無殤無論如何也應該賞臉的。

可沒想到的是,魏無殤收了扇子,拱了拱手,傲慢地道:

“宰相府雖然奢華,但是,本公子還是按規矩住在我薑國的驛館比較妥當。免得有人汙蔑林公子刻意結交外使就不好了。”

魏無殤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不屑住在宰相府。

他好不容易離開薑國,來到大周,自然是怎麽自在怎麽來。

“魏公子說的極是,既然林公子如此好客,不如,我住在宰相府如何?”

皓月剛才觀察楚雲帆的臉色,已經知道,他不懶得搭理林玹望,而林玹望總不識相地想找他麻煩。

誰敢找他主子的麻煩,那他必須替主子找那人的麻煩。

主子沒有換回身份的意思,那他就正好借機折騰折騰林玹望。

林玹望麵露難色。

“怎麽,你不歡迎?”皓月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賀友山從內宅走出來,連忙替林玹望應道:“我家公子隻是怕招待不好貴客,並無不歡迎的意思。貴客請進。”

林玹望立即換上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恭敬地請皓月進府。

魏無殤掀了掀眉毛,看來這位戴麵具的公子,來頭不小:

能讓宰相之子如此尊敬,又戴著麵具,身邊的侍衛又如此打扮,這人應是傳聞中的六皇子楚雲帆了。

楚雲帆也來到青州,看來青州定有什麽大秘密!

魏無殤和皓月彼此拱了拱手,便一個朝宰相府內,一個朝驛館走去。

被楚雲帆一路拉著的安淩兒,腦袋裏思緒亂飛。

剛才她沒有機會跟魏無殤打招呼,隻是眼神交流了一下。

此時,心裏甚是惦念。

而此時的楚雲帆,一張俊臉陰沉的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今日若不是強行將她帶走,估計她早已跟那個魏無殤勾搭上了。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將軍府。

一入府門,楚雲帆直接將安淩兒打橫抱起,施展輕功,快速地回到了她的院子。

春杏正在晾衣服,看見楚雲帆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抱著小姐回來,眼睛瞪得溜圓。

小師叔越來越不講究了,她感覺就照小姐和小師叔的進展,搞不好哪天她得幫忙帶小公子了。

萬一小公子就這麽來了,估計夫人得敲斷小姐一條腿。

她有空得上外麵找找合適的奶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楚雲帆用腳將門重重地關上。

他抱著安淩兒撲到**,深深地吻下去。

安淩兒感覺到他的氣息,紊亂又霸道。

這人真是喜怒無常,好端端地突然又發瘋。

她感覺快呼吸不上來了,用力去推他。

他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手伸進她的衣衫內。

她不是第一次跟他親吻,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霸道又生硬,會親的她不舒服,後麵這陣子,他都是溫柔體貼的。

今日不僅讓她不舒服,還要進一步占她便宜。

她一陣怒氣從心底升起,雙手用力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這不僅沒讓他停下來,反而激得他像野獸一般,大手“刺啦”一聲把她的衣服給撕扯了下來。

安淩兒用力在他肩膀咬了一口,唇舌之間迅速充滿了血腥味。

他今天到底是怎麽了,竟然完全不管不顧。

上一世的恐怖記憶再次複蘇,安淩兒被緊緊箍在他懷裏。

她心裏突然一陣難過:難道,無論如何,他都還是會變成那個殺人的狂魔嗎?

難道,她用盡全力,哪怕是退了婚,也改變不了九族被殺,父母皆亡的命運嗎?

安淩兒停止了掙紮,她想著,若你非要,便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