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靖王府和將軍府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截然不同的是宰相府。
林玹望在服用了安淩兒的藥以後,很快就沒有了抓心撓肝想找王夫人**的心思。他知道自己的情蠱終於解了。
再想起來王夫人醜陋的麵容,心裏一陣惡心,命人將王夫人大卸八塊丟去了亂葬崗,絲毫未顧念往日情意。
他覺得有必要找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給自己補補身子,迫不及待地安排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婢女來伺候。
可婢女們使勁渾身解數,都沒能讓他大展雄風,他悲催地發現自己不行了。
“安淩兒!賤人!你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林玹望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他用盡一切辦法折磨這幾個少女,發泄著內心的憤怒。
等到少女們都被折磨喪了命,他才精疲力盡地問賀友山:
“賀先生,到底如何才能治好我的不舉之症?”
賀友山在心裏默默歎氣,他不是不想治好他,而是他實在無能為力。
這段時間,他已經想盡辦法幫林玹望解蠱,可他總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過度**靡,他的功能已經從根子上爛掉了。
賀友山低垂著三角眼,搖了搖頭。
林玹望心裏的暴戾更加瘋狂,他真的很想宰了賀友山。
看在他還有用的份上,拚命地忍著這個念頭。
賀友山最近損失很大,他不僅損失了家族秘密訓練的蠱人,連最後一張底牌也在安淩兒的新婚之夜丟掉了一隻手。
這些蠱人,是他整個家族的心血,他也恨極了安淩兒。
“公子,當務之急,是先留住後代。田心兒不是說他懷孕了嗎?我看,不如就將她娶回來。”
林玹望一聽,心裏雖然嫌棄田心兒門楣低,但,她確實長得不錯,平時又乖巧聽話,既然已經懷了他的種,那娶了便娶了。
林玹望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到京都,又派賀友山去將軍府提親。
安淩兒和楚雲帆正在將軍府裏與安慶夫婦商議回京都之事,門房來報,宰相府派人求見。
安慶麵帶一絲不悅,正想回絕。安淩兒卻笑嘻嘻地對他說:“爹,無事不登三寶殿,您不如將人請進來,看他所為何事?”
安慶點點頭。
賀友山走進來,朝著楚雲帆行了禮,道:“恭喜王爺,祝王爺與王妃永結秦晉之好。”
楚雲帆戴著麵具,看不到表情,隻略微抬了一下手,免了賀友山的禮。
賀友山見到楚雲帆,莫名地想匍匐,心裏不禁疑惑,這位王爺幾日不見,氣場更加讓人敬畏了。
他當然不知道,之前住在他們家的那位隻是楚雲帆的替身而已,現在這位才是貨真價實的靖王。
賀友山又弓著腰,向安慶行了禮,道:“小人見過大將軍。小人受林公子所托,到府上替公子提親。公子有意求娶田心兒小姐為妻,請將軍允許。”
安慶眉頭緊蹙,他現在十分厭惡林玹望的為人,剛要出聲拒絕,就被孫靜怡攔住。
“慶哥,雖說娘親舅大,但心兒到底是田氏嫡女,婚姻大事,理應由田氏主張。我看,您不如聽聽心兒自己的意見。倘若田氏與心兒意見一致,我們做舅舅舅母也不好多說什麽。”
安淩兒垂著眼眸笑了笑,她當然知道按照田心兒的想法,那定然是要嫁給林玹望做宰相府的少夫人。隻是,看在她爹的份上,她可以不促成,也不反對。她要自己作死,也怨不得別人。
安慶聽孫靜怡這麽說,便對賀友山道:“婚姻大事,我不能擅自替心兒的父母做主,還要修書問過田氏的意見,等有消息了再與你家宰相商議吧。”
“多謝大將軍,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賀友山低著頭就要往外走。
安淩兒突然將他喊住:“賀先生!昨晚,一個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玩意來到靖王府,竟然敢偷聽我和靖王的牆角。我略使手段,將他的一隻爪子給廢了。賀先生見多識廣,可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
其實安淩兒口中那個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東西,乃是賀友山的親弟弟賀文山。
賀文山自小沉迷蠱術,也甚有天分,蠱術高深。可當他培育出一批蠱人之後,不滿意他們的戰鬥力,想要培育出一個刀槍不入戰無不勝的蠱人王。
他瞞著家人,將蠱下到了自己身上。
等賀友山發現,賀文山已經變成了人不人猴不猴的樣子,完全喪失了人性,隻剩下暴戾和狠毒。
昨晚,賀友山想著趁安淩兒大婚之夜,娶她性命,替自己的蠱人和自己報仇,便放了賀文山出來。
誰知道,賀文山回去的時候,一隻手已經被莫名的**化成了血水,而且一直在持續不斷地侵蝕著他的胳膊。
賀友山隻得咬牙,將賀文山的斷手給砍掉。
新仇舊恨,當他聽到安淩兒這麽說的時候,眼底裏閃過滔天的恨意。
可他卻不能承認是他派的人。
賀友山垂著頭,陰笑著否認:“王妃娘娘,您太高看賀某了。賀某可不知道您說的那個似人非人,似猴非猴的東西是個什麽模樣,要不,下次您見著了,叫小人一聲,小人當場認一認。”
安淩兒“噗嗤”一笑,道:“賀先生這麽認真做什麽,不過就是個畜生而已。下次見到了,我直接取了它的性命。把它的屍首丟到山裏喂狼便是。”
賀友山氣得後槽牙都快咬斷了,卻不得不賠笑道:“娘娘威武,賀某告辭了。”
他氣急敗壞地出了將軍府。
安淩兒看著他的背影,對楚雲帆道:“王爺昨日差點毒發,想必與此人有關。既然林玹望說炙陽草在皇後那裏,我們得要盡快進京,以免她把炙陽草給毀了。”
楚雲帆鳳眸中一片幽深,他點頭同意。
安淩兒轉過身對安慶夫婦說:“爹,娘,按規矩,我跟王爺要進京向陛下謝恩敬茶,那我們明日一早就起程。您二老要多保重身子。”
安慶早知道他們要走,這時候卻忍不住鼻子發酸,他鄭重其事地交代楚雲帆:“王爺,淩兒自幼散漫慣了,以後在京都,勞王爺多費心護著。”
楚雲帆立即端端正正地向安慶行了一個晚輩禮,道:“請嶽父大人放心。”
孫靜怡瞧著楚雲帆恭敬有禮的樣子,越發地對這個女婿滿意起來。
而此時,田心兒聽說賀友山來替林玹望提親,笑得嘴巴都咧到了後耳根。
她手裏摩挲著一件小孩子的肚兜,自言自語地道:“安淩兒,我們到京都後,再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