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是奴婢自己下毒的。皇後娘娘……”紅香朝著不停的磕著頭,雙眼通紅,已是帶著淚珠,“皇後娘娘,是奴婢下的……是奴婢自個下的。”

“嘭”“給本宮如實說來,不然本宮立即把你送進宗人府。”茶杯滾落在紅香的跪著的前方,茶葉以各種形狀躺著。

紅香身體一個抖動,“是主子讓奴婢做的,是主子。主子說,溪貴人貪圖富貴,不肯嫁於明城王爺,來到宮中享受榮華富貴,她實在看不過,就吩咐奴婢從外偷買來花紅,給溪貴人下藥,這樣溪貴人就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碧妃?碧妃,你有什麽要說的?”

碧妃淡然的起身走來直直站著,目光無懼:“溪貴人,雖然沒有成為城兒的妃子我很惋惜,但是我一直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今日發生此事,如果是我做的,就定然不會阻止那名宮女收拾那帶毒的茶杯,這不是明顯給自己留下證據麽。”說完這番為自己證明清白的話,碧妃福福身,“請皇後明查。”

“再說,碧妃怎麽可能傻著讓自己的宮女去下毒害龍子,這不是擺明著就是栽贓陷害麽。”蓮貴嬪眉目間帶出優雅的銳氣,“還有前幾日,我與碧妃就瞧著這個紅香有問題,貴妃姐姐應該記得那天的事情,就是這個紅香拿出那簪子給碧妃戴上,才讓貴妃姐姐與碧妃發生爭執。顯然這個紅香就有問題。”

皇後緩緩點點頭,目光掠過紅香後,停到碧妃身上,“紅香有問題,你為何還把她留在宮中。”

“妹妹隻是覺得很可疑,但是沒有證據。”碧妃聞聲聞氣答道。

紅香則是猛地搖著頭,“主子,你是不要奴婢了麽,你說過事成之後會送奴婢出宮的。”

問到此處,誰都知道事情越發複雜了,要是這樣審下去,一定問不出來。皇後擺擺手,“畫安,把這個紅香帶到宗人府,由他們處置。出了結果再來向本宮稟告。”畫安立即便把一直叫嚷著的紅香帶了出去,等到殿內恢複安靜,皇後才起身,略顯疲憊,“此事暫且到此,你們都回宮吧。”

“恭送皇後,皇後金安。”眾妃子曲膝一拜。

待各宮妃子離去,碧妃一臉擔心的向內室走去,掀開層層稍慢,就見**的溪貴人麵色慘白,雙眼緊閉,紅葉貼心的端著熱茶過來,“主子喝喝熱茶,暖暖身子。剛才真真是嚇壞了。”

“就是,奴婢沒有想到紅香的動作這麽快。”紅英忙應著。

“禦醫可說了什麽?”碧妃伸手把溪貴人側臉的長發整理到而後,宛若一個慈愛的母親。

“禦醫說誤食花紅的量比較少,所以對大人並沒有太大的損害,隻要好好調理,一個月內就會恢複。”看著主子一臉認真的模樣,紅葉撞撞紅英的身子,示意她退出來。

到了旁晚時分,皇上得知後立即擺駕過來。

皇上疼惜的看著**的女子,溪貴人已經醒了,此時安靜個喝著湯藥,喝完後,見皇上盯著,她就不由羞紅了臉低下頭。

“貴人還是這麽不經看。”寬厚的手掌摸摸溪貴人的腦袋,把她攬進胸前懷抱。

“皇上隻會取笑妾身。”溪貴人臉上明顯掛著的是勉強的羞笑,隻是皇上沒有看到而已。

“明日,朕就宣布封你為榮華,溪榮華,來彌補朕沒有保護好之責。”皇上威嚴的五官上盡是濃濃的愧疚,不過還有一絲不自然的釋然。

溪貴人反抱住皇上的身子,嘴角滑過不經意的苦澀,“謝皇上賞賜。不過妾身寧願不要,隻想著那妾身的龍兒,就這麽無緣無故的被人害了。”

皇上並不多言,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溪貴人也是識趣之人,她早就知道皇上容不得再有妃子生下孩子,如果能夠因為這件事往上升,那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目光無神,呆呆的摸著自己的小腹,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啊。

幾日過去,後宮中這件事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就連著紅香的最後都沒有人再提,人們反而議論的是邊境戰爭,得知明亦王爺巧計換回明隴王爺後,紛紛讚歎不已。而邊境並沒有像這些人想的那般簡單,煙塵四起,戰火滾燙了這片平和的山水之地。

明亦王爺已經連續幾夜沒有休息過了,獨自坐在塌邊扶著額頭看書,而一邊單春早已瞌睡的在晃腦袋了。他們的將士經過奮戰向前行進了五裏左右,已經跨進了闕星國的邊境,準備著繼續往前攻進。

明亦王爺正看著點頭的單春發呆時,帳篷外傳來腳步聲,就聽單風隻身進來,朗聲稟告,帶著幾分欣喜,“恭喜王爺,都城傳來消息,王妃今日清晨生下小王爺,母子平安。”

單春正在做夢聽見,一個激靈,差點栽倒在地上,眼前清楚了才站好身子。

“嗯,本王知道了。讓單竹和單雙管著就好了,本王沒時間。”

單風聞言低著頭翻了翻白眼才退了下去。

單春踮著腳輕聲的朝著自己的床榻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就聽齊寒亦冷冷道:“本王準許你去睡了麽。”黑眸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奴婢真的瞌睡的很。”單春撇撇嘴,委屈的揪著小臉,還不時的打著哈氣她已經跟著連續兩夜沒有睡覺了,在這樣下去,她明日就有可能把腦袋栽倒飯菜裏,“主子,奴婢真的撐不住了。”再次出聲帶著些隱隱的撒嬌。

齊寒亦才應了下來,“去睡吧。”

等到單春舒舒服服睡醒之後,在**打了個滾,坐起身子伸伸懶腰,就見另一邊的榻上已經平平整整,在看從帳篷之間射進來的陽光,應該已是下午的時候了,拍拍還打著哈氣的嘴,自己胡亂的擦了擦小臉,就耷拉著鞋子出去了。

“丫頭,本公子在這裏轉了一個時辰了,你才起來。”紅衣的傾城公子扇著檀香扇,漫不經心的挑著眉頭看著她迷糊的樣子,走近些,用扇子瞧瞧她的腦袋,“難道還在做夢麽,怎麽的都不理本公子。”

單春呲牙咧嘴的揉揉腦袋,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沒事幹的話就跟著去前方打仗,不要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都見煩了。”再指指他這身顏色不變的衣服,“老是紅色的衣裳,真想用一把火點了。”

說的傾城公子雙目燈的圓滾滾,想責斥又不忍心,隻好忍氣吞聲的走開了,還不時回頭看一眼單春,單春不理他,別過臉去找單雪了。找遍了整個軍營都沒有找見,就聽著前方的將士們取勝回來。她忙站到一邊,不由踮著腳望望那抹黑色挺拔的身影,可是瞧了半天都沒有尋到,隻好耷拉著腦袋回到帳營中。

等到外麵歡呼的將士們安靜了,齊寒亦才穿著鎧甲回來,單春立即跑上去給他褪下,再解帶子時,手掌觸及到濕熱的粘稠東西,她一看,驚呼道:“主子,你受傷了!?”

齊寒亦冷眸掃了一眼,“無礙,不要大驚小怪的。”

單春小心翼翼的幫他把傷口處的衣服褪下,就見到胳膊上幾道大小不一的傷痕,血水已經止住,就是那傷口令人不忍,“奴婢給主子上點藥。”說完小跑著拿出櫃子裏珍藏的藥膏,小手輕輕地給他一點點的抹上,自始至終都沒有聽見齊寒亦發出什麽難忍的聲音。

齊寒亦感覺到所有傷口都上完藥後,就淩厲起身,“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帳營,裏麵的各位將軍已經依次坐好,每人臉上都是笑容,可見這幾次出戰都是勝仗,可是反觀齊寒亦的臉色就不怎麽好了。單春站到一邊,仔細的聽著。

齊寒亦揮袍坐下,拳頭緊緊的握著,黑眸深邃無瀾,“本王聽說從都城運來的糧草在路上出了問題,明隴王爺說一下是怎麽回事?”

明隴王爺是負責糧草之事,隻見他麵色平靜,晃了晃腦袋才毫不在意的說道:“本王爺也不怎麽曉得,聽手下的人說,是出了錦城後在樹林中被山賊突然襲擊,因此糧草被山賊搶走,而我們營中的糧草不過隻能支撐五日左右。”

明隴王爺的話剛落,就有將軍驚呼出聲,並開口道:“糧草從錦城運到這裏正好需要五日,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挨著餓來打仗,戰士們怎麽能夠受得了。王爺快想想辦法,糧草不可缺呐。”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既然糧草之事是由明隴王爺負責,如今出了事,應當由明隴王爺負責,並去追回那批糧草,好解軍中的燃眉之急。”

明隴王爺冷冷勾起嘴角:“難道單伶將軍的意思是要讓本王親自去與那批山賊交鋒,連黃將軍都落入山賊之手,可見那批山賊並不可小覷,單伶將軍可不要隻是說說嘴皮子。”

“王爺這麽說分明就是推脫責任。”單伶直言直語,毫不畏懼的說出些心中所想。

“你!本王爺豈是你這種無名小將來評判的,這軍營是歸三弟管,當然這糧草之事也是他的責任,本王爺隻是一個監軍。”雙手環胸,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時更多了幾分扭曲之態,任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在強詞奪理。

“住嘴!”齊寒亦輕斥一聲,帳營又立即安靜下來,紛紛等著明亦王爺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眾人並沒有等到,齊寒亦坐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目光聚焦在一點,滿臉冷然,一時間,大家也隻好閉嘴不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明隴王爺不想再坐著,就起身準備出帳營。

“站住,本王讓你走了麽?!”看著明隴王爺正要反駁,齊寒亦不急不緩道,“本王可記得,剛才明隴王爺說過這帳營都歸本王管,那明隴王爺就坐回去,本王還沒有下令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