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寒亦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溫柔把單春耳邊的淩亂的發絲整理到耳邊,語氣也難得的輕柔道:“以後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可出風頭。你是本王的人,最美好的一麵隻能讓本王來看,記住了。”
剛才,眾王爺和大臣們就在不遠處的高地上閑聊,隱約聽到這邊的叫嚷聲,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望去,就見那清瘦的身影緩緩張開雙臂,純淨的小臉泛出淡淡的光芒,那樣子仿佛是迎風展翅的鳥兒。
單春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嚇著了,看他溫柔的眉眼,俊俏的五官,就覺得這樣已經很滿足了,主動抱住他的脖子,隨意道:“以前也經常這樣的……”後麵還未出口的話也被他的唇堵住了,不時唇上疼痛感傳來,伴隨著還有血腥味。
“以後不準了。”本就魅惑的薄唇上沾著點點鮮血,看起來更加誘人,再加上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單春感覺自己身體都酥麻了,眼神裏那層層迷離還沒有散去,齊寒亦勾起嘴角再次吻上去。
“妾身參見王妃,王妃您回來了。”帳外響起卿穎嬌美的聲音。
帳內的單春忙揮手推開齊寒亦,慌亂的站起身子退到一邊,王妃雲若蘭這時進來,朝著單春走過去,滿臉親和,“我剛回來就聽說賽馬,你得了第一。外麵很多人都在說呢,我自小就特別想騎馬,可惜……有時間你一定要教教我好不好?”
聽到了最後一句話,單春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連忙答應:“好啊。”
“不行。學騎馬很吃苦。你想騎馬,本王帶你就好了。”齊寒亦立即出聲阻止,走過來握住雲若蘭的手,冷著臉出了帳篷。
單春見此鼓著腮子惡狠狠的盯著那道身影,卿穎則是在櫃子裏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她,“嘴唇破了,抹些藥好的快。”
等接過瓶子,單春才倏地反應過來,瞬間臉就紅透了,趕緊捂住嘴,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怎麽不早說啊,肯定讓……王妃姐姐看見了……丟死人了。”一屁股坐到銅鏡前,仔細瞧了瞧,“不是很明顯呐。”
“本公主要去看看那賤人!別攔著……以為贏了就得意了麽,本公主還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手段贏了。”由遠漸近的咒罵聲傳來,卿穎立即出去了,攔下齊暖聽前行的腳步,齊暖聽伸手便給了卿穎一巴掌,“你也不過是一個妾侍而已,憑什麽攔住本公主,快讓開!”
帳內的單春也聽到了那聲清脆的巴掌聲,再也忍不住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奴婢給暖聽公主請安。暖聽公主有什麽不滿盡管衝著奴婢來,這樣遷怒一個無辜的,遲早有毀公主的聲譽。如果公主還想尋得郎君,就不要這麽趾高氣揚的為難他人。”語氣清晰有力,不卑不亢,足以讓一些人倒吸一口氣。
齊暖聽即好麵子,有沒有夫婿,這都是她的死結。單春每句話都掀開了她心裏的傷疤,“好個賤人,竟然敢如此對本公主說話。”說著伸出手向單春扇去,可是臨近單春麵頰時,暖聽的手背人抓住了。
“一個公主子在眾人麵前無理取鬧像什麽話,還嫌自己惹得笑話不夠多麽。回去!”齊寒城用力甩開她的手,精致的五官上露出薄怒,看到齊暖聽還愣在原地,他繼續冷喝道,“再如此張口閉口的賤人,我絕不會念及姐弟之情。”
齊暖聽被這股力道甩出好遠,看到這麽多人都護著單春,她猙獰笑意爬上秀麗五官,眸中恨意更甚,扭頭哭著跑回了自己帳篷,她咽不下這口氣,要回去找母妃。
“這下可把皇姐給徹底惹怒了。”齊暖笑一臉擔心的走過來,隨即又是一展笑顏,“無事,單春,有什麽事有我給你撐腰,就算是父皇知道了,也不會偏袒她的。”
單春一臉淡然,朝著齊寒城恭敬的曲膝一拜,“奴婢多謝明城王爺。”說完不等齊寒城應話,就拉著卿穎回了帳篷,齊暖笑朝著齊寒城扯扯嘴角跟著進去了。
留下一臉落寞的齊寒城站在那處一動不動。
而在主賬旁站著的兩人,一個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個是滿目了然的模樣,瞬間恢複笑顏的錦欣,目光看向齊寒城,餘光則是觀察著旁邊的溪昭儀:“我原來一直以為自家王爺喜歡的人是你,不曾想到喜歡的是那個小丫頭。”
溪昭儀聞言立即掩下不該有的神情,“男人的心思最難猜。我在他身邊七八年不抵單春大一臉純淨的笑容。”語氣中不怨不恨,平靜無瀾,“不過,比不上王妃,可以時時守在他身邊。”
錦欣羞澀一笑,聲音低低的:“溪昭儀說的是,錦欣隻願守在王爺身邊,再硬的心也遲早會軟的,滴水穿石。能夠每日看到自己努力的結果,便是極其欣慰的。”依舊是不經意掠過溪昭儀的眸子,“我該回去了,溪昭儀也注意身子。”
“嗯。”溪昭儀簡單應了一下,在錦欣轉身之後眸底閃過冷意。
單春以為齊寒亦回來後責罰她,沒想到什麽也沒有說。反而是一臉溫和的與卿穎悄聲談了幾句話,晚間大家都各自在各自的帳篷裏用膳,,一男三女的奇異安排讓單春直翻白眼,王爺還真是享受著齊人之福。
她們還未吃完飯,就聽見外麵響起了熱鬧的曲聲和歡跳聲。空地上燭火通明,一群群人圍在篝火周圍,跳舞的跳舞,歡呼的歡呼,好生熱鬧的場麵。皇上也隨著眾人坐在人群裏,不斷的拍著章,滿臉爽朗笑意。
齊寒亦淨手後,看著單春一個人坐在那處托著腮子,“你想出去便出去吧,呆在帳篷裏豈不無聊。”自己則是走到燭火下拿出書翻了起來。
單春搖搖頭,“不出去,出去又得惹得那暖聽公主不順眼。我才不想呢。”
“有王爺護著你還怕什麽,我也不怎麽看得慣那暖聽公主的性子。”在和卿穎一起談論繡花的雲若蘭隨心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同樣是生養在宮中的公主,暖聽公主可是最不討人喜歡的一個。”
卿穎忙打趣道:“像王妃這樣溫柔和雅的女子都對暖聽公主不滿,那妾身也就沒有什麽好袒護的了。”摸摸自己的右邊紅腫的臉頰,“那女子看來/經常扇巴掌,也知道鄭憂公子受了多少個。”
“我的兩位好姐姐,你們說話小聲一點。要是讓別人聽見了,我可是被你們害慘了。”單春皺著小臉,忙瞅瞅帳篷外可否有可疑的人影,自己還是忍不住抱怨道,“怎麽我就攤上了這麽一個仇人。”
這一處顯的其樂融融,一片祥和,另一處的帳篷裏就顯得氣氛尤為的的沉悶。長榻上靜妃一臉慵懶的斜躺著,姿月跪在地上給她捶著腿,齊暖聽則是跪在下麵已經半個多時辰了,此時感覺雙腿麻木,快要沒有知覺了。
從外麵回來的齊寒玉看到目露擔心欲要為妹妹求情,靜妃隻是淡淡一瞥就把他所有神情看在眼裏,“不用為她說好話。她什麽時候能承認要改了自己的脾氣,知道自己錯了再起來也不遲。”
“兒臣……沒有錯。”齊暖聽倔強的嘟噥了一句。
“嘭”靜妃長袖拂過案幾,把上麵僅有的茶杯掃到地上,碎落在齊暖聽的麵前,裏麵滾燙的水濺在她身上,幸是秋天穿的較厚,不過她身子還是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讓你麵壁思過一個月,你都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那個齊寒亦的寵妾說的沒錯,你就是愛麵子,又沒有好的郎君,我看你就是想要一輩子孤獨終老罷!”
“母妃……你消消氣。”齊寒亦幾步上前,揮手讓姿月退到一邊去,自己坐到靜妃身旁,給她捶腿,“今日的事情兒臣也聽說了,這也不能全然怪暖聽,那齊寒亦的寵妾也太放肆了,當著眾人如此說暖聽。”
靜妃臉上怒氣不減反而更甚,“誰讓你自找沒趣去找別人的麻煩,賽馬之後人家沒有當眾讓你磕頭就已經是在顧及你的麵子了,你不領情反而主動找上去,你是嫌還不丟人麽!”把薄毯拿過來蓋著,語氣稍稍平緩下來又繼續說道,“怕是皇上已經聽說了,那幾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母妃……兒臣,腿疼……可不可以……”
“起來吧。自己的孩子哪有不心疼的理。不過這幾日你就好生呆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在惹出什麽事來,我這條老命就要被你折騰去了。”靜妃對這個女兒已經徹底的失望了,隻希望她能夠呆在自己身邊不出什麽意外。
“母妃,你還年輕呢,怎麽能說出這樣不吉利的話來。暖聽,快去給母妃倒杯茶來。“自己還是一個勁的給靜妃揉腿,捏腿,那嘴角蔓延的笑意明顯是心情很好。
齊暖聽最是聽皇兄的話,揉揉自己的發痛的膝蓋,就上前學著姿月的動作親自給母妃倒上茶水,然後送到母妃的麵前,討好道:“母妃不用生氣,喝茶。”
靜妃接過茶腦子裏頓然想起幾年前齊寒玉與王妙欣喜結連理的第二日給她敬茶的畫麵,她又蹙起眉頭,連連歎氣道,“也不知道是王妙欣的身子有問題,還是你……這都好幾年了,王妙欣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急死你母妃了。”
提及此事齊寒玉心裏也是鬱悶的很,要說自己府中的女人不少,自己的**也不少,但是沒有一個女人的肚子有動靜,他又能承認自己身子有問題,手裏的動作停下來緩緩的搖搖頭,“兒臣也著急呢,莫不是……莫不是真的是兒臣的問題吧?”
“胡說!”靜妃聞言立即一聲冷斥,差點把旁邊端著茶的齊暖聽嚇一跳,“我兒的身體這麽好,以後可別亂說。等到秋獵過後,母妃派人暗地裏尋得一些偏方,總會有辦法的。明日我在物色一個官家小姐,請旨納為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