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可以和他們一樣這般不知羞恥,竟然光明正大的在外麵就摟摟抱抱!”女子顫著手指著齊寒亦和顧春,完了扭回頭來傷心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一男一女,“吳大元,我可是你的妻子,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在外麵沾花惹草也就算了,還要與這個女人一同欺負我。她有什麽好,隻是一個被休棄的**女人罷了。”

齊寒亦和顧春兩人還沉浸在溫情之中,就聽到這幾句煞風景的話,兩人忙分開,麵麵相覷,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這等潑婦責罵,齊寒亦眼力極好,轉頭看去就發現了那邊的三人有兩個正好認識,他勾起嘴角拉著顧春上前去,“原來是故人。顧春你也正好認識。”

穿著已經洗的發白的衣裙女子很是詫異,扭過頭來細細一看,又聽男子叫身邊的女子是顧春,她才猛然想起來,並且指著兩人,一連驚訝狀,“你們……你們,你們怎麽在宮外?”

顧春也是剛剛想起來,便出口道,“公主怎麽淪落為這般模樣?”這落魄女子正是當初被封為公主的赫伶葉,想當初雲辰帝在時,赫伶葉在宮中可是極受寵的。

另一個站在男子身旁的女子也很快就認出了齊寒亦和顧春,驚訝在所難免,不過還是冷笑連連,“聽說春主子在皇宮裏極得皇上寵愛,果然不假,這晚上竟然出現在明城王府門口。還真是冤家路窄,顧春,聽說你命不久矣,想來是我的詛咒讓老天知道了。”

“住嘴。你再多說一句,朕絕不饒你。”齊寒亦最聽不得別人觸及顧春的痛處。

這時,赫伶葉當著幾人的麵一下子跪到顧春麵前,苦求道:“顧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要再和這個男人一起生活,他對我如何你們都看見了。當初姑姑和表哥死後,我被趕出宮去,身上沒有分文,路上遇到這個男子,一時頭腦發昏就嫁給了這個男子。可不想他天天夜不歸,一開始隻當作是他在外拚命做營生,後來才曉得是往青樓跑。”

赫伶葉又挽起自己的衣袖,隻見白皙的皮膚上都是青紫,慘不忍睹,“自從我知道後,他就成天打我,我要與他和離,哪怕是被他休了都可以,可是他就是不同意。我不能再過這樣的生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定會受不了的。求求你,救救我吧?!”

“賤女人,是你當初眼巴巴的要我娶你,如今你竟然說出這些渾話。”吳大元瞪著眼眸,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是轉而對旁邊的錦欣卻是笑意連連。

“你胡說,你當初分明就是故意騙我的……”赫伶葉這般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淪落到這般田地,也實在令人不忍。剛才的潑婦模樣更是難得一見。

顧春最煩的就是被人求情了,別人屢次為了一己之利來求她,她好心幫助別人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每次如此提醒自己,可是看到赫伶葉這般孤苦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想齊寒亦看去。隻見齊寒亦冷著臉暗中一揮手,便有幾名侍衛落在一旁,聽他吩咐道,“這個男子拐騙女子,關入大牢,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放出來。”

暗衛都行動很快,不待這個吳大元反抗就被侍衛捂著嘴帶走了。

錦欣見此也趕緊轉身準備逃跑,那逃離的身影也是極為狼狽。

“謝謝皇上,伶葉無以為報。不過赫伶葉還是希望皇上把錦欣也抓住,去年錦城錦府一夜之間被人所毀,錦欣大命不死逃了出來,就來到都城專門勾引男子。在我們那條巷子裏,已有不少的女子的夫君被她勾引去了,我替那些女子謝謝皇上的大恩。”赫伶葉對著兩人又是重重磕了幾下頭,又想起剛才她罵了兩人,就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剛才我一時失言。”

“你起來吧。別跪著了。隻是你今日命好,正好遇見了我們。你淪落至此我也是於心不忍,以後不要再輕易相信別人了。”顧春假意把她扶起來,徘徊在心底的話還是決定說出口,“你哥哥如今應是在遙中鎮,你可以去找找他。他也很想你這個妹妹。”

“你見過我哥哥,他在遙中鎮做什麽。這麽多年了,我們都以為他不在了。”赫伶葉喜極而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真好,沒想到哥哥還活著。”

顧春還想說什麽,旁邊的齊寒亦有些不耐煩了,就拉過顧春來,對著赫伶葉丟下一句話,“你哥哥在遙中鎮做營生。”就拉著顧春已經走遠了好幾步,“女人就是麻煩。”

“那個錦欣你還要抓麽?”顧春小心翼翼看了齊寒亦的臉色,才弱弱問道。

齊寒亦瞪了她一眼,然後又無奈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早在剛才,我就讓他們把錦欣也抓住。我怎麽可能讓那麽一個女人來禍害都城。今夜你是我的,不許再想其他事情。”

齊寒亦的最後一句惹得顧春甜甜笑出聲來。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明亦王府門前,齊寒亦帶著她從旁邊的小門進去了,進去的地方是後園,下人們住的地方,如今僅是一年的時間就雜草叢生,穿過幾座院落,就進了正院,然後是經過娟秀園,夜光下隻能看到清冷的一片,顧春想到皇宮裏那個變化極大的若蘭姐姐,感慨果然皇宮是可以讓人改變。

“齊寒亦,這麽一年,我可是和以前有變化?”她也生怕自己改變所以急急問道。

齊寒亦怎麽可能沒有看出她的心思,摸摸她的腦袋,“沒有,你還是那個傻傻的顧春。”雖然被人說傻傻的有點不樂意,但是重點在於自己沒有變。齊寒亦對著黑暗的繼續說道,“雲若蘭果然是變了不少,其實我也猜到了,皇宮裏那種地方對於事事沒有主意的人很容易會變。顧春雖然傻,但是你很有主意,知道自己該要什麽不該要什麽。”

沒想到齊寒亦會誇自己,顧春一時高興的合不攏嘴,“那怎麽辦,我不想看到這樣?”

“各人有個人的命。也許她就是這般命吧。”

兩人說著走進君亦苑,顧春看到西邊的屋子裏亮著燈,以為是看錯了,揉揉眼果然是亮著燈,她心裏不知怎麽一陣高興,放開齊寒亦就走了過去掀開簾子,叫了一聲,“蘇棉姐姐。”可是目光裏的卻不是蘇棉姐姐,她眼神頓時暗淡下來,對麵前的這個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齊寒亦跟著走進來,攬著顧春的腰坐下來,“你不是認識暖彤公主麽?”

坐在燭光下的女子盈盈一笑,對兩人的到來並沒有感到詫異,而是起身給兩人倒上茶水,“我與顧春不過隻有一兩次相見,沒認出來也實屬正常。”

“你不是去了都城外的寺廟麽,怎麽會在這裏。剛才我還以為……還以為蘇棉姐姐沒有死呢。”顧春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聽齊寒亦說暖彤公主,她才想起來這個在西南戰場上飄然而落的絕美身影,後來出現在明亦王府,再後來就不曾聽過她的消息了。

“寺廟終究不是常待之地。在皇兄登位後,我便回到了明亦王府。今日單竹傳來消息說你們要回來,我就特意把君亦苑打掃了一下。”坐下後拉住顧春的手,“很欣慰能夠看到皇兄因為某個女子臉上增添了笑容,皇兄這些年過的極苦,暖彤多謝你能夠一直陪著他。”

齊暖彤常年以來一直是自己一個人,三十多的年紀卻是沉靜如斯,也許是常年不出屋子,臉上難免透著些灰白的顏色,不過笑起來倒是與暖笑有兩分相像。

“這裏難免是有些冷清,要不還是回皇宮吧。我下一道旨意,也沒有人敢說什麽。”齊寒亦總是想著能為暖彤做這些什麽,他並不是無心之人,暖彤隻因為他這些年才這般孤苦。

齊暖彤卻搖著頭,“我一點都不想回到皇宮裏,況且已是已死之人,再出現又會給別人帶來困擾。這偌大的王府已經足夠了,有時我還能出去轉轉,才不想一直被困在皇宮裏。”

齊暖彤都這麽說了,齊寒亦再勸也沒什麽用,一時之間三人竟然都沒有話說了。齊寒亦見懷裏的顧春露出疲倦,就開口,“那好。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暖彤知道了。”齊暖彤起身把他們送出門外,又關上房門臉上卻是一片淒然之色。

回到對麵的房間,齊寒亦把摟住顧春,“想蘇棉了?”

顧春鼻子一酸在齊寒亦懷裏哭了起來,“是啊,想蘇棉姐姐了。剛才我還以為蘇棉姐姐沒有走呢,會給我一個驚喜。是我太笨了,人走了怎麽可能再出現在我的麵前。蘇棉姐姐雖然照顧的時間不及單雪久,但是她的對我的好不及任何人,真後悔自己當初的任性。”

“不是說過不準哭了麽,怎麽還哭。”齊寒亦直接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擦臉頰,“今晚玩的也累了,我們這早些歇下。”

顧春一抬頭,“不是還要喝酒麽,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