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春風得意!

天邊露出魚肚白,城市漸漸從沉睡中蘇醒,與主幹道交叉的小路上,一輛黑色越野停路邊。車裏兩個睡得東倒西歪,手卻始終緊緊握一起。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了沉睡的兩,他們睜開惺忪的雙眼,無神的盯著彼此。口袋裏的手機不停響,一遍又一遍,楊乾不耐其煩的拿出電話,沒好氣兒的吼,“甭催了,馬上到。”

“現就得走嗎,”

“嗯。”楊乾收起電話,輕輕點頭。

昨晚沈喬不管不顧的跟他離開,他們幾條街區外的小路上,車裏過了一夜。他看起來真的很疲憊,枕著她的腿很快便睡著。而原本躺**一直失眠的她,睡意也漸漸濃烈。

楊乾深夜裏等她,讓沈喬覺得自己很過分,所以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打算再退縮,她不想再一味的顧忌別而傷害楊乾,他受傷,她隻會更難過,她消耗了他那麽多的愛,何德何能還可以讓他一如既往的愛著自己?

“坦白說,”楊乾停頓了一下,眉眼低垂,眉頭微皺,像是思考什麽,“真的沒自信下次看到的時候,不會再度變卦。反正的心理,前麵永遠排著其他,父母,沈瑜,甚至盛夏,對來說,都比重要。”

沈喬搖頭否認:“不是的。”

楊乾抬眸望著她,看到了她略帶著驚慌的表情。

沈喬顫抖著握住他的雙手,雙眸凝視著他,異常堅定說:“那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知道他們還是會反對,但是不管了.

看著她著急心切的樣子,楊乾胸口發燙,抑製著抱她的衝動,噗嗤笑了起來,“空口無憑,的過往信用記錄那麽差,讓怎麽相信?”

沈喬低頭看著身上,除了衣服鞋子,一窮二白什麽也給不出,擔心他不相信,她真的急壞了,甚至開始想要不要寫個血書什麽的。

楊乾抬手,從她頭上揪掉一根頭發,放手心裏,“就這個吧,如果再甩,就拿著它去報案,”楊乾說到這裏,神情認真,深刻的思索著:“用頭發的dna來比對,告騙色騙財騙感情。別以為隨便說的,是了解的,可以毫不費力的把送進局子。”

沈喬緊張的點頭:“信。”

楊乾笑了,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俯身輕啄她的唇:“送回家。”

“嗯。”沈喬應著,雙臂卻環上他的脖子,湊過去親吻他。

沈喬回到家時,家餐廳用早餐。聽到她進門,餐桌前的三個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她,沈喬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先上樓換衣服。”

顧華蘭柔聲說:“收拾好了下來吃早餐。”

“嗯。”沈喬笑著點頭。

待沈喬洗漱完,回到餐廳時,隻剩下沈安一坐那裏。

沈喬父親對麵坐下,沈安折起報紙放餐桌上,對她說:“吃完早飯到書房來一下,有事要說。”

沈喬不知道父親要和她說什麽,但是直覺上和楊乾有關,這頓豐盛的早餐,如今變得味同嚼蠟。

果然,事情直白簡單的不需要任何推敲,一切和沈喬想的都一樣,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昨晚門外發生的事,父親都看到了。

“已經縱容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沈喬,不要繼續挑戰的底線。”沈安的話,警告意味深濃。

沈喬深深呼吸了一下,聲音不卑不亢的說:“爸,從沒有反抗過您,但是這一次隻能說對不起。如果您擔心盛夏無法接受,可以離開,直到她接受、您和媽認可為止。”

“這是什麽昏話?”沈安被沈喬的一番話氣急了,手掌重重落書桌上,發出悶哼聲。

“說這話,不是要威脅您,而是已經無路可走了,”說完,沈喬抬頭看向父親,“爸,對不起。”

說完,沈喬轉身離開,拉開書房門時,卻看到盛夏站門外,手裏端著一個精致的果盤。

沈喬沒有想到盛夏會站門外,看到她時,沈喬有些詫異,不知道盛夏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相比沈喬的驚訝,盛夏卻一臉平靜,一言不發的看著沈喬。

“沈喬,隻要現走出這個家,以後就不要再回來。”

沈喬背對著沈安,垂下雙眸,隻是猶豫了片刻,便側身從盛夏身邊經過走出書房。

麵對盛夏,沈喬始終覺得不忍心,而盛夏大概也不會好過,所以,眼不見對方,是最好的一條路。

沈喬回到房間收拾了行李,和母親道了別,便從家裏離開。沈喬告訴母親,自己要出差很久,這期間可能沒有時間回來,不過她會常打電話回來。顧華蘭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她拉著沈喬的手,久久不願意放開,眼淚也不停的滾落。沈喬看著母親的樣子,很不忍心,可是她還是掙開母親的手,轉身離開臥室。

沈喬賀小秋那裏住下,足不出戶的躲了一周。父親一定會動用關係,阻止她離開京城,但若是隨著外交部一起,那麽他便沒有任何辦法。

一周後,沈喬隨著外交部的培訓組動身前往三亞。沈喬告訴嚴肅說,她可以出長差,一、兩年不回來也沒關係,因為她知道,隻要回京,很可能就再也沒辦法離開。當然,沈喬不是沒有想過,為了阻止她離開,沈安會動關係將她從外交部調離。

培訓結束之後,沈喬飛往江西,舟車勞頓最終到達了那座小城。沒有躲,也沒有藏,沒有驚嚇,隻有驚喜。

當家門打開,沈喬張開雙臂,高聲叫著“surprise”,欣喜如狂的撲進楊乾懷裏,毫不吝嗇的表白說:“好想。”

昨天晚上通電話,她說培訓還需要一周才結束,可是今天就出現這裏,楊乾除了驚訝,更多的是開心,雙臂緊箍著她的身子,貪婪著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喜笑顏開的沈喬投貼楊乾的肩頭,抬眸時,卻看到了數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麽家裏有別?還是這麽多?

沈喬忙收起笑,慌張的從楊乾懷裏退開,後退了一步躲門外,神情窘迫的小聲質問:“家裏有怎麽不告訴?”

楊乾笑意濃濃的凝視著她:“也沒問。”

“那剛剛應該推開才對!”

“難得投懷送抱,怎麽能推開?”笑著說完,楊乾伸手去拉她,她往後躲,他卻執意拉著她出現眾目睽睽之下。

沈喬覺得有些難為情,可是事到如今,再扭扭捏捏也不好,那些看起來應該是楊乾的下屬,他們麵前,得給足他麵子才行。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笑著問了一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這位就是弟妹吧?”

楊乾偏頭看了看沈喬,她的臉頰粉嫩,神情羞赧,就像是秋天裏熟透的蘋果,雙眸墨黑晶亮,側麵看睫毛那麽長,皮膚白皙,那麽那麽美。

楊乾揚聲說:“對,沒過門的媳婦。”

中年男子忍不住的稱讚:“弟妹真是漂亮啊。”

大家開始紛紛附和說:“楊檢,嫂子真是漂亮,們能不能請教如何追上這樣漂亮的老婆?”

楊乾朗聲笑了起來,“簡單,臉皮厚就行。”

沈喬嬌嗔了他一眼,接著麵對著客,笑容溫婉可:“大家隨意,先回房收拾東西。”

楊乾把行李交給她,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的東西放右邊的櫃子,洗白白等。”

沈喬臉一紅,從他身邊經過時,胳膊肘子狠狠頂了他一下。

沈喬回到房間後,剛剛還可控的客廳一下躁動起來,大家紛紛擠到楊乾身邊。雖然楊乾的領導,但是工作之外他幾乎沒有架子,尤其是最近,越發笑麵春風好相處。

他們誇沈喬漂亮,楊乾很不屑的說:“看多了也就那樣吧,沒什麽漂不漂亮。女嘛,重要是勤儉持家,照顧好男就行,工作都是次要的。至於什麽時候結婚,得看她表現,表現好了就讓她早點兒上崗。”

因為沈喬的忽然出現,大家非常有眼色的早早就散了場。楊乾送走大家,又簡單收拾了客廳,走進臥室時,看到沈喬裹著睡袍站**,手裏揮著一條浴巾,神情凝重,高聲道:“呔,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

楊乾皮笑肉不笑的問:“今天唱的哪一出?”

沈喬聞聲皺眉,疑惑的問:“咦?難道不是二郎神嗎?”

二郎神,楊戩,楊檢……楊乾了然,大步走過去捉住打算跳床逃跑的她,她尖叫的笑聲中,將她撲倒鬆軟的**,扼住她的手腕,抵著她的額頭,咬著牙說:“臊。”

沈喬說:“知道剛剛忍著笑有多辛苦,第一次聽到他們這樣叫,真的很出戲,坦白說,他們肯定背後偷偷笑過不知道多少次呢,二郎神,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睛呢?哈哈。”

看著她毫無雜質的笑顏,他的心軟的像一汪水,為了她這樣無憂無慮的繼續笑下去,他可以做任何事。

楊乾鬆了她的手臂,從她的睡袍探進去劃過她白皙的皮膚,已經熟知她的身體,知道哪裏是她最怕癢的地方,壞心的他手指從腰輕輕往上滑動。沈喬忽然尖叫起來,躲避不及,雙手不停推著他的臂膀,一邊克製不住的笑,一邊努力求饒,身子盡可能的躲開他,可是她根本躲不開。

這一番掙紮拉扯,她的睡袍早已經被扯開,勉強遮住了胸前的圓潤,他灼熱的注視下,白皙的皮膚幾乎變成桃粉色。

楊乾埋頭她的頸間,舔吻著她嬌嫩的肌膚,聲音黯啞著問:“可以休息幾天?”

“三天。”

三天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對現的他們來說,實是奢侈。楊乾的舌尖劃過她嬌小的耳朵,她耳邊放話道:“剛好讓知道二郎神的厲害。”

楊乾推掉所有工作,一直陪著沈喬。他們幾乎成了連體嬰,和對方寸步不離。他們到超市買各種食材,還有許多**。沈喬會親自下廚,喂飽自己,再來喂飽他。

他們瘋狂的做、愛,家裏各個角落,像是要把過去和未來無法見麵的日子,統統彌補回來。

時間的輪軸仿佛安裝了電動小馬達,三天“噠噠”聲中,轉瞬而過。

楊乾把沈喬送到機場,看著她過安檢,和他揮手再見,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楊乾蔫兒的就像是摘下許久的黃瓜,軟趴趴的沒有精神。

沈喬被派往歐洲,隻要有空,她就會到巴黎看望好友鍾靜唯,如果時間寬裕,她會乘著小火車,享受著悠閑愜意的好時光,沿途看到美不勝收的風景,她便拿出隨身的筆記本記下來,以便以後帶著楊乾一起來。

沈安依舊沒有原諒沈喬。她離家這些日子,每次和母親通電話,母親都會告訴她父親很好,盛夏也很好,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照顧自己。結束母親的通話,她總是覺得很難過,真的是她太過貪心了嗎?想同時擁有楊乾和家,現實卻逼著她隻能是二選一。

沈喬拜托楊乾,不要把他們的關係主動說出去,她相信那樣很快便會傳到沈安耳朵裏,她不想這種敏感的時刻再惹麻煩,反正隻要他們一起,別知不知道又如何?

這一年的農曆春節,沈喬公務身,不能趕回國會情郎,讓她意外的是楊乾不遠萬裏來看她。

自從楊乾從基層調回京城,職級又升了一層官至副廳。當時楊乾忽然調職基層,就已經有猜測這是為升遷做準備。如今的他相比過去,更加忙碌,尤其是過年期間,幾乎沒有出國的可能。可是他還是做了多方麵的工作,勉強有了兩晚一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他隻能乘坐紅眼航班連夜趕往到達巴黎,淩晨抵達,睡完沈喬、吃完早飯,便要踏上歸程的航班。當然,這些都是他的想法而已,他萬萬不敢直白的告訴沈喬:專程飛過來睡。

鍾靜唯親自開著車載著沈喬到機場接楊乾,鍾靜唯和楊乾是一個院子長大的發小,他們認識的年頭比和沈喬久多了,鍾靜唯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時候,就喜歡跟他們幾個屁股後麵,活脫的拖油瓶。

如今拖油瓶長大成,亭亭玉立,早已經不屑再跟著他們,甚至一走就是五年。

楊乾問鍾靜唯道:“五年了,到底還打不打算回去?是不知道,爸頭發幾乎全白了,媽多了好多皺紋。”

沈喬偏頭看了楊乾一眼,楊乾對她偷偷眨眨眼。

鍾靜唯從後視鏡看著他倆,笑了笑說:“當然要回,手續已經辦,再過兩個月就走。”

楊乾突然激動的湊過去:“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不過,”鍾靜唯回頭瞟了他一眼,厲聲警告說:“別亂嚼舌根子到處說,沈喬如今可是生活的地盤上。是看咱倆認識二十多年的份兒上才告訴,別辜負對的信任。”

“放心,絕不說。”楊乾重重點頭。但是鍾靜唯看不見的角度,他滴溜亂轉的眼珠子射出的都是意味深長的神采。

到了沈喬入住的酒店,鍾靜唯降下車窗和他們告別:“天亮之後再來找們吃飯,甜蜜二世界好好享受吧。”

沈喬揮著手和她再見,看著鍾靜唯的車消失夜色街頭。背後的忽然打橫將她抱起,沈喬嚇得叫了出來,“幹什麽?快放下來。”

“二世界開始了。”楊乾興衝衝的說完,以衝刺的速度跑進酒店,他們經過的地方留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要寫到《唯一的小宇》中楊乾和小宇說話的那一段兒,但是寫了這麽多還是沒寫到,看來隻有寄希望於明天了。哇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