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裏的妃嬪從來都是一靠容寵二靠出身過日子的,隻要你出身好,再加上容寵放在那裏,沒有一個敢惹你,惱你,小瞧了你,這就好比那錢貴嬪,明明連妃都不是,卻可以囂張到常常不給皇後和德妃麵子,憑的是什麽?不就是她有著強大的家族勢力,讓皇上有所顧忌,再加上有著一位兒子,自然就是可以在宮裏橫著走,誰讓皇後的兒子早早歸天了呢!

退一步說,倘若你沒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好出身,那就一定要有一副好相貌,配上那玲瓏的身段,抹了蜜的嘴,再會上一點勾人心神的本事,隻憑借著皇上對你的寵愛,那也是平步青雲,叫人不敢對你冷著臉。隻不過這等的妃嬪就沒頭一種那般敢耍性子了,前有賢妃當了例子,她就是再美貌又如何,現在也隻能在玉茗院過自己的清冷日子,而即便帶著盤兒的德妃,依舊在後宮內風光著,但到底也是廟堂裏的菩薩表麵光鮮罷了,誰讓她毫無出身可言不說,也的確不夠美豔呢。

本來論出身和容寵夠的上級別的是董貴妃,隻可惜她不是那有福的人,早早地就去了。好不容易這身為皇後的柳玉蝶接了福氣,又被帝王疼,是又有著一個好兒子的,可惜,偏偏這玄殿下也早早地去了,結果皇後是掛著個空名倒要看錢貴嬪的臉色,一直小心委屈的過日子。如今這柳玉蟬有了身孕,她窩在心裏的一口氣終於算是吐了出來。當下她陪著皇上和太後看過柳玉蟬後,就在一旁抹著眼淚開了口:“妹妹,姐姐知道你有了龍嗣,真是開心的不得了,我們柳家總算是對的起皇上的恩典了!”

皇上聞言心疼的拍拍柳玉蝶的手,而在一旁的太後也算是明白皇後話中的意思,想到昔日裏自己對她許下的願,當即就對皇上說到:“皇上,皇後自入這宮門為太子妃起,就賢良淑德,知道疼愛姐妹,知道照顧哀家的,曆經幾次變化折騰都保有著一顆賢善的心。如今天可憐見的,讓柳昭容有了身孕,想來皇後心中是激動不已。皇上,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

“表示?”龍天舒眨了下眼說到:“母後,不瞞您說,兒子知道玉蝶對這孩子有多大的期望,兒子也相信母後是清楚的,朕素來知道玉蝶的好,這次也是打算等到柳昭容生了皇子以後,便由玉蝶過繼過去,這樣不但這孩子可以以皇嫡子的身份成為太子,同時也能讓柳家安穩在朝中,好好助朕啊!”

“皇上,柳家世代效忠,就算皇上不立這皇子為太子,柳家也絕對忠心耿耿!”柳玉蝶急忙要下跪表忠心,龍天舒一把將她拉住,出言到:“你呀,朕自然是知道你柳家忠心的,可是要是沒個太子為你柳家撐著,難道你以為你爹壓的住那吏部?”

“對,臣妾真是糊塗,妄言了。”柳玉蝶急忙低頭抱歉,她心中清楚吏部為六部之首,她爹的禮部最多也不過借著有個太子撐腰來和吏部平起平坐,要想壓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沒什麽,朕知道你姐妹情深,是不會虧待了你妹妹的,隻是這表示朕的意思,不若低調一些,待她產下龍子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皇上!哀家覺得不可!”太後此時看了一眼縮在**眨巴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柳玉蟬說到:“錢貴嬪在後宮裏的囂張跋扈是有目眾睹的,以前是因為玄兒去了,皇後膝下懸空,無奈才由著她的,如今柳家有了後,就等於是皇後有了後,怎麽還能讓那錢貴嬪囂張?哀家的意思,你也是時候好好捧起柳家讓那不知好歹的錢貴嬪有所收斂!”

“母後您的意思,兒子是明白的,可是您也知道他錢家手中的人脈自打父皇在時,就已經培植起來,父皇當年也說過,要小心用他錢家的門生。說起來這十多年,朕真的有注意,可是無奈錢家的勢力龐大,很多大臣追根究底都於他有一脈之緣,朕就算想打壓也是難的啊!畢竟,朕總不能因為忌諱他而用臣不論才能吧?相比之下,國家社稷更是重頭啊!歎隻歎這錢尚書太有本事,早將那些能人才子收在門下做了學生!”

太後聞言也皺了眉,她知道皇上說的沒錯,畢竟國有國本,覺不能因小失大。

柳玉蝶在旁邊聽著,轉了眼眸,繼而故意轉身去和柳玉蟬說話:“妹妹,你也看見了,皇上有皇上的難處,皇上與太後一心疼你,你可要多多體諒,絕不能有所不滿……”

柳玉蟬急忙地擺手:“姐姐說的什麽話,我怎麽敢不滿,隻要皇上疼我就好,隻要太後不嫌棄我不懂規矩,我就拜神求佛了!”

皇上與太後一聽柳玉蟬的言語,當下相視一笑,太後更是坐到床前拉上了柳玉蟬的手:“你姐姐說的沒錯,你呀就是個小孩性子,如今有了身孕還是這般,你放心吧,哀家才不會和你計較呢!”

“太後是一心求佛的人,心善感天,怎麽會和你計較!”柳玉蝶此時也對柳玉蟬擺了頭:“你呀好好養著身子,姐姐會照顧著你生下一個白白胖胖地皇子,倒時,皇上也能多少鬆口氣了。”

太後聽到皇後這麽說,轉頭看向了龍天舒:“怎麽?皇上你一直都很憂心嗎?”

龍天舒笑了一下,沒有出聲。柳玉蝶倒是急忙插言到:“皇上能不憂心嗎?錢尚書身後的勢力已經讓皇上有所壓力,如今我無能,不能為皇上再誕龍子,自打陸悠韻懷孕的消息一出來,臣妾就已經打算和皇上商量過繼那陸昭媛的兒子過來,為的就是不能再讓錢家勢力擴大,隻不過陸昭媛其爹隻是京城府尹,而且還是後繼,與她的身份上來說,並不怎麽金貴,再加上這陸府尹能力有限,能幫到皇上的實屬不多,皇上自然心中有所煩憂,但形勢依然如此,皇上也隻有和臣妾走一步是一步了。隻不過,萬沒想到,今日祈福就傳來妹妹有孕的好消息,這般的話,柳家就有機會為皇上平衡勢力,想來皇上是可以鬆口氣了。您說是嗎?皇上!”

柳玉蝶的話句句都說在了龍天舒的心坎上,當心為她的知心便是點了頭。而太後聽皇後這麽說,便捏緊了手裏的絲帕:“這錢家的勢力都讓皇上寢食難安了,哀家就更不能容他們囂張下去!”說著她轉頭看向龍天舒說到:“皇上,陸昭媛原本是個貴人,因為有了身孕才得以晉升的,哀家的意思,皇上,您今日也該給柳昭媛晉升了吧?她可是在哀家祈福之時傳來喜訊的,皇上要是不晉封的得體,哀家這心裏可不舒坦!”

太後忽然這般言語讓龍天舒不由的一愣,這柳玉蟬的晉升自打進宮起,就算是獨一份的了,別人就算是獲寵,也都是要挨上個三年五載的才能到這昭容一級,就連那囂張跋扈的錢貴嬪也都是在生下了彤兒之後才成了九嬪之首的,如今要再給柳玉蟬晉升的話,豈不是隻有妃可升?可現在宮裏掛妃的,哪個不都是在東宮起就在他跟前侍奉的,若是真將柳玉蟬封了妃,隻怕那錢淑寧非鬧騰起來不可。

當下龍天舒就有些疑慮地將自己這份擔憂說了出來。可太後一聽卻是笑了:“皇上啊,哀家要的就是那錢貴嬪忍無可忍!”

“母後,兒子不明白。”

“那錢淑寧不是自恃金貴嗎?哀家就偏偏讓她看到,隻金貴是沒用的。哀家的意思,你今日就升了柳昭容為貴妃,他日裏待陸昭媛產下龍子便升其為淑妃,待玉蟬生下龍子過繼以後,皇上再晉升柳玉蟬為皇貴妃,哀家看那錢淑寧還有什麽盼頭!她不是囂張跋扈嗎?哀家就讓她還有她爹都知道,在宮裏你的金貴與否那隻能是皇上給的,想拿自己的勢力來壓皇上,那就是自尋死路!”太後說著就豎了眉。

柳玉蟬聞言當下就打了個哆嗦,她沒想到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這翻起臉來竟是如此的嚇人。

“可是,若是那樣的話,就算朕不理會淑寧的鬧騰,可是錢尚書的麵子朕總是要給的,不然的話,國不成事,可就麻煩……”

“皇上,您可以是一國之君啊!難道你想你的天朝把持在一個臣子的手裏?臣子是什麽,那就是您手裏的狗,您怎麽能讓狗牽著走?”太後說著臉上就掛著一股子寒氣。

“母後您說的是,可是錢家的勢力不容忽視,這些年您不也一樣給著她們麵子嗎?朕擔心若是如此,隻怕那淑寧會大興事端啊!”

“那就讓她興啊!”太後說著抬手摸了摸龍天舒的臉頰:“皇上,麵子這東西是咱們給他的,所謂狗仗人勢,他這條狗要風光那也是仰仗的我們,如今他若認不清主人的話,他就是再會看家也留不得啊,難道皇上要因為他會看家而給自己留著一條會咬自己會衝自己吠的狗嗎?”

龍天舒捏了捏拳頭:“朕自然容不下,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拖著了,朕就是怕他們得了勢!”

“那就是了,以前是沒辦法,咱們要寵著慣著他,可是現在還需要嗎?皇上您現在有這麽光明正大的理由來壓,為何不壓?她錢淑寧以前囂張,哀家可以不出聲,可是她從今天起再想囂張,哀家第一個就扒了她的皮!皇上你不用愁他們錢家,就錢淑寧那性子,隻怕隨便闖個禍就夠他錢家消受的了!以前不計較不代表以後不計較,皇上你就安心冊封柳玉蟬為貴妃吧,哀家向你保證,錢淑寧那邊,哀家給你治的她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