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醒悟她怎麽這樣不爽快,原來是想著要和我有肢體接觸害羞了,我卻在心裏偷笑,同時也佩服自己誤打誤撞創造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

我在她的攙扶下跛著腿來到了旁邊的病房,當然是走得極慢,中間還“無意”地扶了兩下她的腰,她想掙脫卻又怕把我摔著沒敢用力。

此時,爛屎顧完全沒有了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看著我有氣無力地說“磊哥,你把我們害慘了。”

我沒好氣地說“你丫說啥呢,我害你什麽啊,沒看我都瘸了麽。”

“我們住了幾晚上都沒事,你一回來就出問題,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雖說昨晚一事也隱隱證實了我很可能是那個觸發條件,但這個我還真沒法給他解釋,便說“別扯這些沒用的,快告訴我你昨晚都聽到看到了什麽。”

當爛屎顧說完後,我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旁邊**的A,他卻是點了點頭認同了爛屎顧的話。我和段佳對視一眼,看來,真的隻有我一個人看到了黑色的血和那個穿西服的鬼以及那個蹲在廁所吃惡心東西的B。

好在他們都聽到了用爪子挖門和用頭撞門的聲音,讓我不會覺得昨晚的所有都隻是一場秋夢。

這時,我聽段佳在問A“你昨晚是怎麽摔倒的?”

這正是我也想知道的,轉過頭看著A,等著他的回答。

他說他當時看見爛屎顧嚇暈後,不願成為第二個暈倒的人,就想衝出去看看究竟是人是鬼,一口氣衝到客廳,腳下卻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就摔倒了,當時可能是太緊張了,竟然都沒有用手撐一下,直直地一個前倒摔了下去。

又是被絆倒,又是被絆倒,三次了,三次都有人在客廳被絆倒,這讓我想起了那個像球一樣的頭。我沒有問他是被什麽絆倒的,當時客廳沒有開燈,和上次齊明摔倒時一個情況,他肯定會說是椅子或是桌子。

A開口說“南哥,聽B說你昨晚看到了一個穿西裝的人,那人你認識?”

我心想認識個屁啊,我可不想認識他!定是B把他認為昨晚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和我們惡作劇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這樣也好,目前看來826的詭異多半是與我有關,那就沒必要讓外人再擔驚受怕。我點了點頭,沒有提我看到的黑血,更沒說那個穿西裝的人臉上全是血。

爛屎顧再次說“看看,還說不是你害的,肯定是你平時得罪了哪個小人,半夜跑進寢室裝神弄鬼,媽的,這人心理變態吧。”看來他現在也相信了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否則照他昨晚嚇得的那個樣子是說不出這種“硬話”的。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沒得罪過人,更不會有人無聊到半夜不睡覺偷偷鑽進寢室隻為來嚇我。我讓他們好好休息,便叫段佳扶著我回到了我的病房。

剛進病房,就進來穿製服的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問我是不是南磊,我說是啊。然後他們就說接到報警說昨晚826寢室有人打架,四個人暈了兩個,傷了一個,要給我作個筆錄了解詳細情況。一定是舍管打的電話,這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我沒有白癡地去提黑血和那個五年前穿著西裝自殺的學生,那樣的話,我很可能會被送到精神病醫院,大學不能順利畢業是肯定的,我還會失去女神小佳佳。為了減少麻煩,我決定同他們三人統一口供,照著他們所看到的把事情再複述了一遍。

男警察聽了後說“你們這些大學生,拿著父母的錢不好好學習,成天打架鬥毆。現在打不過了,就半夜翻進寢室裝神弄鬼,真是可憐了天下父母心。”

我不服氣地說“我又沒有打架,也沒翻別人寢室。”

他也不讓步“寢室四個人,你管得了自己,還管得了別人?”

看來說不到一塊,我就轉過頭不再理他,他也沒趣,就問另外三個人在哪裏,還要去詢問他們,我頭偏在一邊,裝作沒聽到。還是段佳看不過去了,說了句“就在旁邊病房。”

警察剛走,肖群他們三人就進來了,還帶了兩份飯,看來是給我和小佳的。我問,沒給爛屎顧他們打飯嗎,齊明說825寢室的給他們打了的。先填飽肚子再說,從小朗手中接過兩份飯,給了小佳一份就開始吃起來。

吃完了飯,肖群說“磊子,沒想到上幾次看你也嚇得不行,原來這麽有種,竟然就一個人深入虎穴去探索。”

段佳聽了接了句“你別捧他,他一個人才不敢去呢,還不是想著還有另外三人。”我尷尬地咳了兩聲。

齊明則說“上次你跳樓我和肖群把你打暈了才阻止了你,沒想到昨晚你終於還是跳了下去,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小佳聽到直接“噗”地笑出了聲,我對她做了個鬼臉。

齊明接著說“快告訴我們昨晚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我也正想和他們幾個知情人一起來分析分析。

首先,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手機信號。

生日那天晚上,我們沒有人用手機,但是我同學魏海洋淩晨三點過給我發的短信我淩晨五點過才收到,也就是說在短信收到前是沒有信號的。

第二次,我半夜拉肚子上廁所,玩手機時先發現無法上網,接著發現短信也發不出去,可見那段時間手機也是什麽信號都沒有。

第三次,我們一起在宿舍看BBS,後麵出現了敲門聲,齊明想打電話求助,結果仍然沒有信號。

第四次,也就是昨天晚上,爛屎顧也準備打電話讓825的人過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肯定沒有信號,卻沒來得及阻止他,果然不出所料,電話沒打通。

由此,我得出了第一個結論,隻要那個“東西”一出現,手機信號必定受到幹擾,沒有辦法與外界溝通,相當於是切斷了求救的通道,來個甕中捉鱉。

聽我分析完,他們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我的觀點。

我接著拋出了第二個問題,幾乎每次出事都會出現的時間,4點零4分。

第一次出現是在我坐校車到市裏去的那個夢裏,因為隻是一個夢,當時我雖然覺得很邪門,卻也沒往深處想。

第二次出現是我半夜拉肚子在廁所玩手機時無意看見的,這次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讓我感到了一絲恐懼。

第三次,還是看BBS那次,齊明打完電話後我問他時間,他把手機遞我麵前就顯示的4點零4分,當時我隻是被這幾次三番出現的邪門數字嚇住了,卻沒注意到這中間有個問題。

你們想想,小朗回來時才9點過,我們開始看帖子,也沒覺得看了多少啊,怎麽會就到了淩晨4點過?我估計按平時的時間概念,最多也就剛剛零點的樣子。

齊明打斷我說“對啊,我當時怎麽就沒想到呢,平時無論我有多精神,到了淩晨1點左右就會犯一會困,如果硬撐半個小時,才會又精神起來。那晚上我一直沒感覺到困啊,我敢肯定我們沒有經過1點那個時間,中間的幾個小時是被那“東西”吃了嗎?”

肖群接著說“我知道了,昨晚上你們看時間是不是又是4點零4分?”

我點了點頭說,這就是我得出的第二個結論,每次出事期間,隻要你去看時間,必定是4點零4分,也就是嚴利敏死後手表停止後所指示的時間。

小朗這時插話說道“站在科學的角度來看,可不可以這麽認為。手機沒信號是因為受到了周圍的一種磁場幹擾,將我們寢室的信號屏蔽了,這個技術現在也不難;而時間問題,也是有人在利用一種設備修改了我們的手機時間,畢竟我們的手機都是聯了網的,那就讓他有了途徑進來。”

我想了一下說“那為什麽第二天我們的手機時間都還是正常的,並沒有比別人快幾個小時。”

“這個簡單,既然開始可以修改,等我們都被嚇暈了或是都睡著了,再通過設備改回來就是了。”

這麽解釋雖然說比較牽強,卻也有一定的依據。我知道小朗這麽想是因為他從心理上更願意去相信這是一個人的惡作劇,而不是真正的鬼神作怪,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呢?

隻不過,我所看到的和經曆的比他要多一些,對於我來說,科學解釋不了這些問題。

小佳卻一直沒有說話。我說“你沒有什麽看法嗎?”

她說“你剛剛講的我都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忽略了。”

我們都望著她等著下文。

“前幾次出事,你們宿舍四個人都在,除此外,你自己還單獨在校車上做了一個夢,而這次Lancegu和他同學在826住了兩晚上都沒出事,你一去又出事了,這是不是說所有的靈異事件都是因你而起,或者換個說法,是你把那些“東西”引了出來。”

“難道你忘了嗎,你們宿舍最開始出現靈異事件就是從你過生日那天開始的。所以說,剛才在那邊病房,Lancegu說是你把他們害了其實並沒有說錯。”

說到這裏,她似是輕輕歎了口氣。

他們三個人都征征地把我望著,看得我很不自在。我問“快告訴我你們仨有沒有做過一些奇怪的夢,或是碰到些什麽奇怪的事情?”

他們都搖了搖頭,我急了,說誰說謊誰娶不到媳婦,他們異口同聲地“嗯”了一聲。

這不就是我背著小佳偷回826想要證明的事嗎?現在好像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我卻沒有感到絲毫高興。

為什麽是我呢?如果說是我把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招惹了出來,那我身上究竟是有些什麽獨特的東西呢?

“磊哥,怎麽弄成這個樣子了,昨晚你說要回去睡我就勸你別去,你偏不聽,這下出事了吧。”魏海洋走進病房就怪我沒聽他的。

剛才醫生說我還要住上幾天,等到拆了石膏才能出院,我便打電話讓他把我的洗漱用品和衣服帶了過來。

他和我們寢室幾個都見過,一一打過招呼,看到段佳,他故作誇張地問我,“磊哥,這就是你天天掛在嘴上的小佳啊,你說是個美女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吹牛皮呢,現在看來還是我太淺薄啊。”

我心想這小子還真會來事,偷偷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他又走到小佳麵前說,“佳姐,你好,磊哥都快把你吹成仙女了,他住在我那邊每天幾十次小佳小佳,聽得我耳朵都起繭疤了。早就想一睹你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小佳竟被他說得臉都紅了,細聲地說“那都是他亂說的,你別信。”

看來外表再怎麽冷的人也受不得人的猛誇啊,我隻覺得自己以前臉皮還不夠厚,誇小佳還不夠狠,要不她怎麽還常給我甩臉色呢。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一天內兩次看到小佳紅了臉不好意思,與以前的她相比,別有一番風情。

海洋放下東西坐了下來,我問他怎麽都不問我昨晚碰到了什麽,難道不好奇麽。他忙搖頭說不想知道,這些事還是離得遠一點好。的確,很多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過得幸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