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我們一家三口去街上散步,這時我想起了自己的生日與826的關係。好奇地問“老爸,你說我是新時代的人,過公曆生日還可以說是跟著潮流走。可你和媽媽怎麽也過的公曆生日啊,我聽同學說他們的父母都是過陰曆生日的。”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媽媽搶口問。
“也沒什麽,就是上大學後聽同學說得多了,有點好奇而已。”我繼續拿同學做擋箭牌。
“哦,生日嘛,每年過一次一家人一起熱鬧熱鬧,管他什麽公曆陰曆的,每家有每家的習慣嘛。”爸爸在一旁解釋說。
“那,你們從出生後,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是給你們過的公曆生日嗎?”我還是不放棄。
“當然不是,是我和你媽媽結婚後,在單位上班,大家都記公曆日子,不習慣記陰曆日期,有幾次我把你媽媽的生日都忘了,為此她還發過脾氣,那以後,我就建議要不咱們家都過公曆生日得了。”
“對的對的,自從過公曆生日後,你爸就再也沒忘記過我的生日了。”媽媽在一旁幫腔說。
這個理由似乎有點牽強,不過我也沒有反駁的餘地,便換了另一個問題。“我出生的時候是幾點啊?是子時嗎?”
“什麽子時父時的,我們不懂,那個時候也沒注意看幾點,反正天是黑的。”
我就納悶了,按理說孩子出生時都會看一下時間是幾點啊,他們怎麽就會不知道呢。不過既然他們不說,我也不能再問了,不然會惹他們不高興的。我便轉移話題給他們講大學裏的一些趣事,他們聽著也挺開心的。
第二天,爸媽都上班去了,我一個人在家裏沒事做,把家裏的幾本影集拿過來翻著看。九幾年時,都還是用膠片相機,爸爸特喜歡給家裏人照相,我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每年都有幾十張的照片。看著自己一年比一年成熟,而父母一年比一年蒼老,還是挺感慨的。
翻著翻著,我看到了自己剛出生時和媽媽躺在一起的照片,已經19年了,照片有些發黃,我把它取了出來,仔細地看那個小生命,簡直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時,映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我發現照片的背麵好像有字,順手把照片翻了過來。隻見上麵用黑色鋼筆字寫著:磊磊,出生於1986年8月26子時,4斤4兩。
怎麽回事,不是說不過陰曆生日嗎,怎麽寫著8月26?不是說不知道時辰嗎,怎麽寫著子時?更讓我覺得渾身發冷的時,為什麽剛好是4斤4兩,這個重量和那個詭異的4點零4分究竟有什麽聯係?
我感覺自己的生辰隱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父母好像是知道這個秘密的,為什麽要瞞著我,他們是為了不讓我對陰曆生日感興趣,而把自己的生日都改成了公曆來過的吧,才不是什麽陰曆日期不好記。
騙子!都是騙子!我心中有著一股莫大的憤怒之火在燃燒,而在憤怒的背後,還有著一絲畏懼,我擔心真相會讓自己無法接受。
我很想拿著這張照片馬上就去單位找父親,質問他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回想起從小到大父母對我的疼愛和照顧以及為撫養我成人所受的苦,我沒有資格去質問他,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衝動,傷了父親的心。
思來想去,我認為一定是我這個八字有問題,不然父母不會如此地避諱它。
顯然,從父母那裏是問不出什麽的,反而還會讓他們難受,那隻有一個辦法了,就是我自己去查。
我記這幾個數字就出了門,我知道公園裏有專門收錢算命的人,拿著這個八字去問一下他們就會明白了。
到了公園,邊上坐了幾個人,麵前都擺著寫著“算命”的紙。我找了一個胡須很長,年齡最大的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幾分仙骨,不像騙錢的。
我走到他麵前,他看著我問“小夥子,你要算什麽?”
我說“大師,我什麽都不算,我就想讓你幫我看一看這個八字有不有什麽問題。”說完,我就把八字報了出來。
他閉上眼睛,左手捋胡須,右手掐指算著,還真有點電視上得道高人的感覺。
稍許,他睜開了眼,緩緩說道,“小兄弟,男人屬陽剛之體,陽氣盛,而你出生在子時,陰氣最重的時辰,陰陽不調,你這八字不好啊。”
“怎麽個不好法?”我迫切地問他。
“具體說來就是事業不順,家庭不和,婚姻難求。”老者意味深長地說道。
事業我現在還想不到那去,家庭我覺得和父母挺好的,可婚姻這事,小佳就是一直不答應我,難道真是注定了沒有好結果?
我連忙問“有什麽辦法化解沒?”
“辦法倒是有,就是要破點財。”
我想,隻要能小佳走到一起,破點財算什麽。便說“沒問題。”
隻見他拿出兩張黃紙,一張寫上我的生辰,另一張胡亂在上麵寫了什麽,拿給我說,你把這兩張符拿回家,用火燒成灰,和在一碗水裏喝了,此事就算化解了。
我接過符問“多少錢?”
“看你還是學生,就收你100元吧。”
貴是貴了吧,想著能破我婚姻難求的魔障,我還是忍痛摸了一張百元票給他,他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便閉上眼不再說話。
我想,果然是大師,真是高深莫測啊。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兩張符,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見旁邊有個聲音在喊“8月26出生那個小夥子。”我循著聲音望去,見是一個瞎子在叫我。
他看起來也就40來歲的樣子,不像是什麽得道高人,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我也不敢得罪,萬一給我弄個邪咒就麻煩了。我就走過去問,“你叫我嗎?”
他問,“你的八字真是1986年8月26子時,重量4斤4兩?”
我說“是啊,有什麽問題?”
他搖了搖頭說“小夥子,你的命中注定有一劫,無法躲避,無法化解,隻是我法力太低,算不出來,你萬事小心,好自為之。”
我想,剛才那人不是給我化解了麽,這個瞎子定是不滿同行做了筆生意,故弄玄虛。看他說完就不再說話,我便悄悄走了。
回到家,趁著爸媽還沒回來,我趕緊跑到廚房拿了個碗,把兩張符紙點燃放到裏麵,等燒成灰後倒了點水進去。
看著這碗渾水,我真沒勇氣喝下去。可想著它可以幫助我和小佳走到最後,我心一橫,屏住呼吸,一口氣喝了下去。
現在想來,爸媽定是怕我知道自己的八字不好後,會有一種潛意識的暗示,覺得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會遭遇不順,這樣做什麽事都會消極麵對,最後一事無成吧,也真難為他們了。
晚上他們回來後,我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隻是讓他們不用為我擔心,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弄得他們莫名其妙的。
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真的太天真了,如果真的這麽容易就解決了,爸媽也不至於如此避諱這件事了。
1月21日,上午10點,我接到了羅正鵬的電話,他是我高中同桌,讀的華東師範大學,我倆關係很好,當年上課時經常討論班上的女生哪個漂亮哪個發育快,半年沒見了,我還挺想他小子的。他說他剛回來,讓我約幾個同學一起聚聚。
我給魏海洋和張攀打了電話,讓他們中午趕過來喝酒。
吃完飯已經快兩點了,魏海洋提議去打麻將,我們都不怎麽會,他就說打小點,邊打邊聊天嘛,反正也無聊,我們便同意了。
麻將打到五點結束,海洋說要走了,他媽讓他晚上要回去,我們便去送他。車開動時,我們都向他揮手,這時他目光看向了我,我想他該不會怪笑了吧,誰知剛想完,我就看到他左臉沒動,右臉在對我笑,隻一秒鍾的時間,就恢複了正常。
車開走了,我認真想了想,海洋的怪笑一共出現了三次,而這三次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是在和我告別的時候出現的。
不管是什麽原因,我覺得這小子一定有問題,等開學了帶他去找澤老師瞧一瞧,可別讓什麽東西附在身上吸光了陽氣。
海洋走了,我們三個人也沒啥玩的,張攀提議說要不然把家在城裏的同學都約出來,咱們開個小型同學會得了。我和正鵬一聽就同意了,高中同學的感情還是很單純的,半年沒見,也想看看他們的變化,於是我們都掏出手機分別打電話。
晚上吃飯有十來個人,坐了大圓桌滿滿一桌,席間大家把酒言歡,興致甚高,隻有郭虹一人基本不說話,就那麽靜靜地聽著。
郭虹是我高二高三分文理班後的同學,兩年她都坐在最後一排,特喜歡看言情小說,很少和同學說話,和我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也不知是誰打電話叫的她,看來她還和以前一樣,沒有怎麽變。
吃了飯,我就準備回家了,想著馬上都要過年了,還是早點回去陪陪爸媽。
不知誰提了一句去唱歌,一下就點燃了他們的**,都吆喝著要去。正鵬也想去,他晚上要去我家睡,如果我不去的話他唱完歌就沒地去了,我隻得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去,便和他們一起去了星光燦爛KTV。
唱歌又接著喝酒,大家互相敬來敬去,都玩嗨了,我正準備去點一首《大海》來唱,就被一個人拉住了。
我一看竟然是郭虹,她正舉著一個杯子看著我,裏麵裝了滿滿的啤酒,我簡直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喝暈了,她咋會來敬我酒啊,從未有過交集的人。
我忙甩了甩頭,再看過去,還真是她,得了,別人女生都主動了,我也別管那麽多了,碰杯後仰頭喝了個幹淨。
喝完了我剛準備去唱歌,她拉著我,酒又倒滿了,我問她“不是喝了麽?”
“三杯!”她說。
我就想,看來這妮子剛剛吃飯時是故意保留實力啊,真會偷奸耍滑,不過我喝酒一向耿直,何況還是個平時不怎麽說話的女生,我總不能讓她沒麵子啊,就又喝了兩杯。
喝完我想這下總能讓我唱歌了吧,她也真沒再讓我喝了,我看他們都在喝酒,沒人唱歌,便一口氣唱了三首。
剛回到沙發上,正鵬就過來拉著我要和我喝,我說“咱們兩兄弟就別互相殘殺了,槍口一致對外。”
他大概是喝興奮了,根本不聽我的,非要和我喝,還說等會要和我合唱一首《同桌的你》,我心想這首歌不是用於異性同桌的麽,我可不想和他搞基。卻仍然被他拉著喝了三杯。
這時我感覺褲包裏的手機在震動,進包間時我就調成了震動,怕萬一小佳打電話聽不見。拿出一看果然是小佳打的,我趕緊出了包間。
接通電話,她問“你在做什麽哪?”
我想了一下,這事也不用瞞她,又不是和哪個女生單獨約會,便說和幾個高中同學在喝酒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