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一直那麽努力地學習玄學,就是為了破除詛咒和我在一起,想到這裏,我既甜蜜又心疼,這個傻姑娘。
“今天你後來和澤老師說的也是這件事嗎?”我問道。
“是。其實我早就猜到問他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隻是抱了僥幸的心理。我們蓬萊能人異士本來就多,如果那麽輕易就破除詛咒,我也不會等到現在還受它的困擾了。澤老師聽我說了後也愛莫能助,但是他給我指了個方向,讓我去青城山找他的師父清風道長,說清風是得道高人,或許能幫助我。”
“我們一起去找清風道長吧。”我凝視著小佳,堅定地說。
她看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
想起蔣靜說的話,我問道,“蔣靜也知道這事嗎?”
“靜是本地人,也是寢室和我關係最好的一個。她經常幫我打飯,幫我打水,周末還帶我到城裏吃最地道的小吃,我們倆個可以說是無話不說,我告訴了她這個秘密。她知道後,就當起了我的保護神,把我和班上的男生隔離開來,根本不給我任何違背那個詛咒的機會。”
“直到元旦節我們一起跳舞那晚上,她無意撞到我們走在一起,很擔心我,這才跟著看了個究竟。那晚回到寢室,她就狠狠地罵了我,我告訴她我會化解這個詛咒的,她說那麽多高人都化解不了,我憑什麽可以,她讓我和你斷絕聯係。”
“但是我當時對你的感情已經很深了,我舍不得失去你,所以我表麵答應了她,卻根本沒有聽她的話。後來放寒假前在長橋上那個人也是她,我不願你誤會她,所以前兩次都阻止你去追上她。沒想到今晚還是讓你抓住她了。”
“你為什麽不早給我說這個詛咒啊,害我一直以為跟蹤我們的是個男的,你是因為那個男的才遲遲不答應我。”我假裝生氣地說。
“我有想過告訴你,可是,那個時候你還沒弄懂嚴利敏的事,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鬼神之說,萬一我說了你不信你還以為是我在搪塞你。再一個,如果你相信了詛咒,怕我受到傷害,默默地離開我怎麽辦?”
聽了這裏,我什麽都不想說了,我伸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感受著她的心跳,聞著她的發香,姑娘,讓我用生命去好好愛你吧。
微風拂麵,正當我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中時,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份美好。我不想去接,小佳卻從我懷中掙著出來,說道,“接電話吧。”
我心裏把打電話的人罵了無數遍,拿起來一看,卻是齊明打的,我不情願地接了起來,那邊卻傳來齊明焦急的聲音“磊子,快回寢室,肖群暈倒了。”
小群子暈倒了?我簡直有點難以相信,嚴利敏的那件事中,寢室四個人,前前後後,我們三個人都暈倒過,唯獨他沒有暈。
要說身體原因,他平時經常打籃球,身體一直都很好。就算從下午一直打到晚上,也沒聽他說過頭昏眼花的事啊。
這樣一個身強膽大的他突然暈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拉著小佳就快步往回走。
看我神態不對,小佳問出什麽事了,我說“肖群暈倒在寢室了。”聽完,小佳沒再說什麽,她心裏一定也很疑惑,緊跟上我的腳步。
路上,又接到齊明的電話,說已經把他弄醒了,讓我不要著急。我卻急著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腳上的步子並沒有放慢。
走到宿舍區時,小佳讓我不要送她了,先回去看看怎麽回事,到時候給她打電話。
回到826,我看到肖群沒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齊明剛下樓去給他買了一盒葡萄糖讓他喝。
見我回來了,齊明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先別問他。
我也不急,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著他把葡萄糖喝下去,這才問他怎麽了。
“哦,沒什麽,可能是下午打籃球跑得太多了,低血糖吧,回寢室的路上就有點輕飄飄的感覺,到寢室用冷水擦了下汗就暈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直覺卻告訴我沒這麽簡單,他打籃球這麽久了,可沒有過低血糖的病史。
這時,小朗接到齊明的電話也從自習室趕回來了。我便讓他陪著肖群,叫上齊明一起去商業街買點吃的。
他倆打完球沒吃飯直接回了寢室,我和小佳正準備去吃飯就被叫回來了,買東西是其一,我也想問問齊明究竟是不是像肖群說的那樣簡單。
下了樓來,我問齊明“小群子今天和你打球時同往常有不有什麽異樣?”
“光今天一天也沒什麽特別的。倒是最近這一段時間,我都覺得他打球力不從心,以前他搶籃板是一把好手,可這幾天他都跳不起來,以前他打球很蠻,我都不敢和他直接撞在一起,這幾次他卻被好幾個人撞倒了。”
“還有,以前打球,他中途幾乎都不休息。最近幾次,他打個二十來分鍾就感覺累得不行,要到旁邊去休息一會。”
“你的意思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的體力明顯不如從前了?”我總結了齊明的話。
“對,不知是不是他身體有什麽問題,我們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得了什麽病,好早發現早治療。”齊明擔心地說。
體力不支,身體變差,氣血不足。想到這一層,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麽,上次小佳說了,小旭究竟會不會對肖群的身體造成影響,短時間內是看不出來的,難道現在就是效果開始顯現的時候?
想必是現在也還沒到十分嚴重的地步,所以平時我都看不出肖群的異樣,隻有在他做了譬如打球這樣的劇烈運動後才會比較明顯。
不過,老巫婆不是把自己的血也融了進去嗎?為什麽沒有克製住小旭肆無忌憚地吸肖群的血氣?還是說,老巫婆的血根本就不是為了克製小旭?
我真想馬上去找她問個清楚,可是想到福建離這裏上千公裏,還有那間滿是黑符咒的屋子,我心裏又打起了怵。
到了商業街,我們隨便買了一些熟食就回去了。肖群的臉色已經好些了,我們便吃起了東西,沒有再提這件事。
我心裏卻盤算著明天要找個機會問問他。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和小佳吃早飯。小朗已經走了,他很少睡懶覺,經常早起去清安河邊晨讀英語,為此他也是我們寢室一致公認的“學習標兵”。齊明和肖群還在被子裏做著春秋大夢。
昨晚他們都在寢室,我也不好給小佳打電話說這事。吃飯時,我才說了出來。她的感覺和我一樣,認為此事多半和小旭有關,要證實的話,隻有去問肖群。
回到寢室,他倆還在睡,我叫醒肖群,他睡眼朦朧地問“什麽事啊?”
“你快起床,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嚴肅地說。
“檢查毛線啊,我就是運動過量低血糖了。”說完他又鑽進了被子。
“是不是小旭搞的鬼?”我低聲問他。
他一聽我這話,趕緊抬頭看了看齊明,還好,沒讓齊明聽見。他瞪了我一眼,開始穿衣服。
出了寢室,他還在抱怨,“去醫院白花錢,你要給我攤一半啊。”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真帶你去醫院啊,找借口把你叫出來而已,難不成你想讓齊明也知道你鬼上身的事?”
他連忙擺了擺手。
“老實交待,你最近體力明顯下降,是不是被小旭吸了血氣造成的?”我兩手環抱著,像警察審犯人那樣看著他,隻要他一說謊,我就能馬上揭穿他似的。
“不,不是吧。我覺得還是我運動量太大了,以後我少做劇烈運動應該就不會了。”他說這話時明顯底氣就不足。
“你小子少騙我,我是知道此事前因後果的,別把我當齊明小朗他們一起糊弄。”我捶了他一拳。
他沒說話,抬頭看著天空,做出一副45度仰望的姿勢。
如果是平時,我定會調笑他抄襲別人非主流的經典動作。那一刻我卻沒有笑他的心情,因為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的猶豫不決與淡淡憂傷。
“你晚上還和小旭見麵嗎?她有沒有什麽變化?”我試探著問。
“她的樣子倒是沒變,沒有長出獠牙什麽的來嚇我。隻是,我感覺到她的脾氣有點暴躁了,這幾天在夢裏都會和我發脾氣,和以前溫文爾雅的她很不一樣。”他歎了一口氣說。
“不管怎樣,你倆始終是人鬼殊途,何況她還是靠吸你血氣才能繼續存在下去,最初那段時間,她剛上你身,吸你精氣還不多,所以你天天大魚大肉反而還胖了。”
“現在是不是血吸多了,她戾氣和怨氣都不斷加重,我聽說自殺的人是戾氣最重的,會不會她已經不受控製,開始大量吸取你的精氣神了?”我擔心地看著他說。
“她不會這樣對我的,再說,還有阿婆的血可以壓製她的戾氣呢。”肖群不願意相信小旭會害他,而他卻沒想到,之前小旭不害他是因為保留著人的脾性,現在她已經是一個以吸人血氣為生的鬼了,人和鬼怎能相提並論。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把你害了,我帶你去找澤老師看一看吧。”我心想,如果真是小旭作怪,她連肖群都會害,那指不定會半夜跑出來吸我們三個人的血氣呢,一定讓澤老師收了她。
“別,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她留了下來,不管她是人是鬼,我舍不得她。再說,她又沒害其他人,吸我點血氣也沒事,大不了讓我爸每個月多給我點生活費,我天天吃好的補身子。”
聽他這樣說,雖然很擔心他,我也隻有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理解他對小旭的感情,換作是小佳,我想我也會這樣做的。
但是,我也給自己設定了一個界線,隻要他再暈倒一次,就把這事告訴澤老師,我無法讓自己冷眼旁觀,看著他被小旭吸光血氣。
過後幾天,肖群都沒和齊明去打籃球,他也沒再出現頭昏眼花的情形,為此,他還悄悄在我麵前得意,“我就說是運動過量造成的吧。”
我看他氣色也的確還可以,就想如果隻是讓他少打幾場籃球,這樣的代價也沒什麽。
正當我放心下肖群的事情,準備和小佳上青城山找清風道長時,學校裏發生了一件怪事。
2月25號晚上,我和齊明肖群正在電腦上重溫星爺的《大話西遊》,聽到宿舍有開門的聲音,接著客廳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到五秒,鄒小朗推開了寢室門然後轉身猛地把門一關。
看著他的樣子,我問,“你見鬼了啊?這麽慌張。”
他神秘兮兮地說,“剛剛我在B座自習室看書,聽見後麵一對情侶說最近一教D座的自習室鬧鬼,本來我以為是那男的故意講鬼故事嚇那女生。”
“哪想那個女的也附和著說就是,還說她們寢室最愛上自習的誰誰誰在D座看到了那鬼,從此晚上再也不去上自習了。”
“我膽子本來就小,聽他們說得像模像樣的就趕緊收拾東西想回來了。在路上,總是不自主地想他們描述的那些東西。學校的路燈又不是很亮,弄得我老覺得後麵有東西,所以我都一路小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