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響了,是肖群打的,他說已經把飯給我打好了,讓我直接去餐廳二樓B區找他們。我心裏一陣溫暖,這黑小子竟也有這麽細膩的一麵。肚子又叫了,我掛了電話直奔二樓,他們仨都快吃完了,我也狼吞虎咽地吃起來。肚子填飽後。
我把剛才張攀說的事給他們說了,正在喝湯的小朗嗆了一口,在一旁不停地咳嗽。
齊明眼睜睜地望著我說“難道是我們寢室?不會真這麽巧吧?”
肖群則把碗一放說“切,瞎編的吧!要不這種事我們怎麽從沒聽說。”
剛緩過神的小朗接話說“應該是學校有意封鎖這種消息吧,不然誰還願意住8號樓啊”
事不宜遲,看來這事要馬上去查,弄清楚究竟有不有這麽一回事,如果有的話則要查出具體是哪一間寢室。
回到宿舍樓時,我讓小朗陪我去問舍管阿姨,肖群和齊明的個子太大,我怕他們把阿姨嚇著。
每個樓有兩個舍管阿姨,我們去時值班室坐著的剛好是生日那晚給我們開門的那個,我故作熟悉的上前問好“阿姨你好,在忙什麽那?”
然而她並沒有領我的情,抬起頭看著我問“你有什麽事?交電費還不到時間,下周一過來。”
說完就起身走出了值班室,我那諂媚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想著此行的目的,我忍了這口氣,悄聲給小朗說“去商業街買兩瓶水過來”,小朗應聲而去,我也不急,就坐在值班室看報紙。
小朗帶著兩瓶可樂回來了,我拿了一瓶跑到舍管麵前,厚著臉皮說“阿姨,你喝水,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她伸手接過可樂,直接扭開喝了一口說“什麽事啊?”
我想了一下措辭,小心地問道“聽說,咱們8號樓幾年前有個學生上吊死了,有不有這回事啊?”
“你打聽這事做什麽?”她盯著我問。
我忙說“沒什麽就是從其他人那聽說了這件事後很好奇。”
她把可樂塞回我手上說“不知道,我去年才到8號樓來,沒聽說過這事。”說完徑直回了值班室,顯然不想再理我。
看來從她這是問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了,我把可樂放在值班室窗台上,就叫上小朗準備回826宿舍。
走了兩步,小朗低聲對我說“磊哥,你有沒有注意到那邊掃垃圾那個人剛剛在看你?”
我聞言望過去,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在清掃著院裏的樹葉,正好這時她也抬頭望向了我們這邊,看到我在看她後馬上又把頭低了下去。
莫非她知道些什麽?懷著這個疑問,我向她走去,走了幾步,她又抬起頭看,發現我們正在朝她那走去,竟然轉身就跑了。
這時肖群打電話來讓我們快上去一起看《神話》,早就聽說這電影好看了,不知道他從哪搞來的碟子,我也沒心思去追掃地大媽,和小朗一起匆匆回了寢室。
自從上次我昏迷後,雖然段佳的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的,但我明顯能感到她話語裏或有或無的關心,任她再是想隱藏,也瞞不過我。
不過我這幾天都在想著8號樓裏的“上吊”事件,沒顧上和她聯係太多,有幾次還是她主動給我發短信問我在幹什麽。
進入12月,不冷不熱的天氣,正是睡覺好時節,每周除了星期二和星期四上午院長劉放的《微生物學》沒人敢缺席外,其他時間我們寢室四條豬都是睡到中午十一二點起床早飯午飯一起吃。
這樣的生活直接導致我們每天都少活了五六個小時,當然好處是節約了一頓飯錢,因為就算我們早早地起了床,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正是浪費光陰,還不如美美地睡上一覺。
一天晚上,我做完微積分作業後沒事做,便給段佳打了個電話,她沒接,又打,還是沒接,我心裏那個氣,覺得這娘們不會背著我出去約會了吧,小賤人。
過了會,她打了回來,說剛剛在寢室練瑜珈,聽見電話響了但是沒接,問我什麽事。媽媽的,我還不如練瑜珈重要麽?真是太悲催了。
不過我還是開玩笑地說“沒事,就是想你了。”這可是我第一次這麽直白,說是開玩笑,其實也是試探一下她。
她沉默了幾秒鍾後說“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不起我吧,好久沒聯係了。”
我忙說“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想你之心可昭日月。”
那邊沉默了幾秒鍾,我想她一定是被我感動了。
“那你明天早上來陪我吃早飯吧,8點鍾一餐廳門口見。”
我一聽就傻眼了,那麽早我哪起得來啊,忙說我一般沒吃早飯的習慣,可不可以陪她吃午飯。
她直接說“好假哦,起不來就算了,不說了,我練瑜珈出了汗,洗澡去了,去晚了就沒熱水了。”說完也不等我應聲就掛了電話。
得,遇上霸道的小姑奶奶了,我隻得設定了個7點50的鬧鍾,為了防止自己在鬧鍾響後順手將其關掉繼續睡,上床前我把手機放在了書桌上。
當我一路小跑趕到一餐廳門口時,段佳已經在那裏了,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風衣,長發披肩,一雙高跟鞋襯出曼妙的身姿,簡直就是一純情美少女,看得我眼睛都直了,人靠衣裝這句話真沒說錯。
看見我來了,她轉身就往餐廳裏走。
我忙跟上去,嬉笑道“大小姐,長得漂亮了不起啊?都不和我打個招呼。”
她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看看幾點了,讓女生等的人真沒紳士風度,換作別人我才不會站那等呢。”
我拿出手機一看,8點零5分,得,算我理虧,隻得悻悻地跟在她後麵。
她刷了兩根油條一杯豆漿,我刷了一大碗黑米粥一個雞蛋一碟榨菜。
吃飯的時候,她問“你們寢室最近沒出啥事了吧?”
“一切正常,現在我們晚上11點後都沒人敢去客廳了,都呆寢室裏。”
她又問“是嗎,那上廁所怎麽辦?”
我把碗端起來將最後一點黑米粥扒進嘴裏,邊吃邊眉飛色舞地說“虧得你上次教我的辦法,我們湊錢去買了個大的夜壺放寢室,晚上都尿裏麵,每天早上輪流倒尿洗夜壺。為此,我們還專門排了一個值班表呢。”
看我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她把手中剩下的半截油條扔在餐盤上說了句“吃不下了,真惡心!”
我伸手去拿起那截油條張口就準備吃,她驚呼“你幹什麽啊?”
我沒管她,吃了一口油條後說“大小姐,這可是糧食啊,你不知道農民伯伯很辛苦才把它種出來嗎,不能浪費。放心,我不嫌棄你嘴臭。”
“呸,你才嘴臭呢!”作勢要打我。
我把頭伸過去說“打吧打吧,看你舍得不。”
她收回了手,罵了句“真不要臉。”
我們又坐了會,我無聊給她講起了關於8號樓的事情,她聽的時候一臉好奇,聽完後卻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