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隻能去閨蜜那裏上班了,想想閨蜜那張利嘴和她的強勢,她還沒去,心裏已經有壓力了,這其實也是她寧願堅持留在飯店洗菜洗碗,麵對雲姐冷嘲熱諷也不願辭職的另一個原因。

她去門診結賬,坐公交車回家,搬家的師傅過來了,東西搬到一半的時候,婆婆領著何思遠來了,她站在樓道口,氣惱地盯著從裏麵出來的戚瑤。

“我說幾句氣話,你還真的搬家了!”

戚瑤沒理她,從她身邊過去。婆婆牽著何思遠追上她,說:“你以為你搬了你就有本事了?你新房子那邊哪一毛錢不是廣平留給你的?我是廣平的媽,思遠是廣平的兒子,新房子我們有權利住進去!”

戚瑤氣憤地說:“何廣平的遺產當時是法院判定的,屬於你們的那一份你們都拿走了,這套房子法院原本判定我和孩子們有居住權,但我們母女三個為了圖清靜現在也租房搬走了,你們還想得寸進尺嗎?”

“什麽得寸進尺,何廣平是我生的,錢都是他賺的,你憑什麽得那麽多錢?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那麽多錢嗎?”

婆婆唾沫星子四濺,越說越囂張,推搡著戚瑤往後退了幾步。

“我懶得理你!你覺得不甘心你去法院起訴我!看看人家法官怎麽判!”

戚瑤說話的時候手擋了一把,不料婆婆往後一個趔趄,向天栽倒,頭重重磕在花池邊上。

戚瑤嚇壞了,站在一旁的何思遠也嚇得愣住了,兩人眼看著何老太的後腦勺一片鮮血,都不敢去動她。

戚瑤打急救電話,向海提著菜回來,看到這情形,丟了菜一路飛奔,把小區診所的醫生喊了過來。

診所醫生趕緊給老太太做了止血處理,急救車來了,戚瑤暈暈乎乎地和何思遠一起上車,送老太太去醫院。

“阿姨,你別怕,我會給你作證,你不是故意推她。”

何思遠的話讓戚瑤怔住,她盯著他,他也看著她,手指拘束不安地絞著褲腿。

戚瑤沒說話,無論他怎麽和她套近乎,她也絕不會讓他接近。

老太太被送進了手術室,戚瑤不得不取出父親卡上的幾萬塊錢墊了醫藥費。

她坐在手術室外麵等著,心情沉重。

“戚瑤!”

公公何伍德的怒吼傳來,他根本不顧手術室等候大廳還有很多等候病人的家屬,衝到戚瑤麵前,一把揪著她的領子,掄起了巴掌。

“爸!你幹嘛呢?嫂子肯定不是故意的!”何青青追了過來,死命地拽著父親。

何思遠一個箭步上去,擋在戚瑤前麵:“爺爺,阿姨不是故意的,是奶奶一直罵她——”

何伍德一把將孩子扯開,吼道:“你知道什麽,一邊去!”

戚瑤捂著臉,渾身發抖,嫁到何家十多年,雖沒有血緣,但也叫了這兩人十多年爸媽,平時事無巨細,噓寒問暖,結果全都喂了狗!

何青青推開父親,又摟著戚瑤:“嫂子,你別理他,他現在有點瘋!”

何伍德指著戚瑤,惡狠狠說:“我要報警!你媽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殺人犯!”

“爸!嫂子若是進去了,何檸何橙怎麽辦?你有能力撫養嗎?”何青青生氣地扯開他。

戚瑤心裏也害怕,萬一婆婆真有事,自己過失殺人,被判刑坐牢,兩個女兒怎麽辦?

何思遠擠到她身邊,大聲說:“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證,阿姨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殺人犯!”

何父一記耳光打在何思遠臉上,怒吼:“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麽?吃裏扒外的東西!”

何思遠被他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臉瞬間紅腫,他坐在地上,咬著牙掉眼淚,倔強的樣子看得戚瑤心裏毛毛躁躁的。

醫院保安過來勸阻他們的吵鬧,何青青死命拽著何伍德走開,在一旁和他做思想工作。

等了半天,老太太的命保住了,但需要時間恢複。何伍德喊戚瑤到走廊,惡狠狠說:“兩個選擇,第一你賠償五十萬,馬上打款給我們,第二把思遠過繼給你,和你們住,你給他安排學校,房子你們繼續住著,醫藥費也不用你管了。”

戚瑤想都沒想,惱怒回答:“第一第二我都不能接受,報警處理吧,該賠多少賠多少,該坐牢坐牢,想要挾訛詐我,門都沒有!”

何伍德揮手又想打人,戚瑤閃身躲開,韓小英領著向海小跑過來了,她把戚瑤摟在懷裏,潑辣的她指著何伍德一頓臭罵,罵得何伍德臉紅脖子粗。

“向律師,您和他講講法律。”韓小英對向海說。

戚瑤有點吃驚,不知道他們唱的哪出戲。

向海扶了一下眼睛,嚴肅說:“何老先生,我們剛才已經拿到了戚女士和阿姨爭執時的視頻,我仔細看過視頻,現在可以和您分析科普一下正當防衛,主要責任,次要責任,敲詐勒索這一些法律常識。”

何伍德麵對高大嚴厲的“律師”,氣焰一下子低了,他靠牆站著,說不出話了。

戚瑤瞪著他說:“醫藥費小瑤已經墊付了,五萬塊營養費和護理費我剛才給了青青,這事你們要鬧,那咱們就走程序鬧,想訛人,我呸!”

她和向海護著戚瑤離開,從電梯出來,三人一起上了向海的車,韓小英先一陣笑。

向海摘掉眼鏡,笑著問:“韓姐,我表現如何?”

“演技一流。”韓小英豎起大拇指。

戚瑤看明白了,韓小英和向海這是唱了一出雙簧,成功唬住了何武德的無理取鬧,隻是今天這一推搡,一下子就丟了十萬大洋。

“小英,錢我給你打個借條,我會盡快還你。”

韓小英:“說這話就見外了吧,我差這點銀子嗎?”

“簽個賣身契吧,去你那打工還錢。”戚瑤一臉生無可戀。

韓小英一笑:“不是寧願在廚房洗碗也不想去我那嗎?怕我損你,怕我對你魔鬼訓練?”

她抓住戚瑤的手,嫌棄地說:“你看看你,圓肩駝背,富貴包這麽厚,你才36歲,比我工作室堅持鍛煉的那些50多的姐妹狀態還差勁。”

戚瑤白她一眼,小聲嘀咕:“能不能沒人的時候再埋汰我,我不要麵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