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何橙一心惦記著何思遠，悄悄問姐姐，是不是可以和媽媽請假，去一趟奶奶家裏，看看何思遠。
“姥姥和姥爺沒有回去，媽媽不會讓我們去鄉下吧？”何檸說。
何橙抱著她胳膊求她：“就回去一會兒嘛，回來吃午飯。”
“行吧，我去問問媽媽。”
何檸放下課本，去找媽媽請假。
“你們倆回去？不安全吧！”
戚母說：“讓你爸帶她們回去吧，他剛好要回去打掃一下，還要喂雞，再殺一隻老母雞來煲湯吃，家裏的土雞營養好吃，菜市買的就是少個味。”
“行。”有姥爺一起，戚瑤才放心。現在農村的人少，進村的山路有時候走半天也不見一個人影，兩個女孩子獨自回村，遇著危險就糟糕了。
爺孫三人一起搭乘公交車回村，進村的山路，他們被村裏的弱智大叔攔住，索要零食點心。
何檸從書包拿了兩個麵包和一瓶酸奶給他，他笑得口水直流，讓開到路邊，讓他們過去。
“你媽媽的擔心是對的，你們兩個遇著他，萬一他起壞心就遭了。”戚老爺子說。
何檸說：“這個人我經常看到他，隻索要點吃食，倒也沒什麽攻擊性。”
何橙回頭看了傻子大叔一眼，說：“他平時在村裏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吧？就是有點髒兮兮的而已，我們不用歧視他。”
老爺子說：“我不是說歧視，是我們要對一些風險有預判，保護好自己，避免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傷害，對於女孩子來說，有一些傷害就是滅頂之災。”
何檸點頭：“姥爺說的是對的。”
老爺子先把她們送到奶奶家，何老太正在院子裏曬辣椒，看上去身體好多了，行動也自如不少。
“奶奶！”
“奶奶！”
兩個孫女喊她，她瞧一眼她們，不冷不熱地說：“你們來了？是來看思遠吧？”
何檸回答：“您若是對我們好點，我們肯定也會經常回來看您。”
“我去打電話給你們姑姑，讓她買點菜了，中午在這裏吃飯吧。”老太太瞧她們一眼，繼續翻曬辣椒，嘴裏嘟噥，“對你們好有什麽用？什麽都聽你們那個白眼狼媽媽的話。”
何橙說：“我們一會就回去，您不用喊姑姑買菜。”
何思遠從屋裏出來，盯著她們問：“怎麽一會兒就回去？”
何檸說：“我媽媽上周闌尾炎手術，姥姥和姥爺都去我家照顧她了，剛剛姥爺送我們來的，一會兒我們跟姥爺一起回去。”
何思遠驚訝問：“阿姨手術了嗎？現在怎麽樣了？”
何檸說：“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過術後還是要保養，所以這周我們就不住在鄉下了，我們回來就是看一下你，你這周還好嗎？”
“謝謝你們。”何思遠的眼睛瞬間泛紅。
姐弟三人進了房間，何思遠和她們說在學校的情況，這周的數學他得了滿分，班上一部分故意孤立他的同學，開始悄悄向他示好了。
“之前欺負我的那兩個男生，現在不敢對我動手了，但他們帶頭孤立我，班上很多同學聽信他們的。”
“他們不跟你玩，你就發奮讀書，現在他們對你不理不睬，以後你讓他們高攀不起。”
“對！”
何思遠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不跟我玩算了，我也不稀罕，我努力學習，從村子裏麵考出去，以後上重點中學，重點大學。”
“你能這麽想，我們就放心了。”何檸拍拍他的肩膀。
“隻要有你們，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拋棄我，討厭我，我都無所謂了。”何思遠眼睛紅了，他低下頭，眼淚簌簌掉下。
何橙抱了抱他，對他說：“你好好寫作業，有不會的記下來，我們下周再來看你。”
“好的，替我向阿姨問好。”何思遠吸了吸鼻子，送她們倆出去。
他把她們送到姥姥家裏，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過了周末，孩子們回學校去了，老爸老媽也回鄉下去了，家裏又剩下戚瑤一個人。
最近不能去鍛煉身體，難得擁有清閑的上午時光，她在家看書，做周五的線下課筆記，安安靜靜的，舒適愜意。
劉敏給她發了條語音過來，想申請一個群管理。
“昨天我有事去了，沒趕上，這麽好的兼職，我不能錯過呀！”
“沒有問題，再增加新群，你就說新群的管理。
戚瑤把她拉進管理員小群，介紹她和別的管理員認識。
“工作事務統一由向老師安排，有什麽事情找向老師溝通就行。”
“好咧！”
劉敏很開心，她又發了一條私信過來：“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自己的收入了，雖然我老公每個月都會把工資交給我，但他辛辛苦苦賺的錢，我從來不敢亂用一分錢，等我自己賺錢了，我花自己的錢，肯定會自由一些，會大方很多。”
“哈哈，是的，”戚瑤感受著她的開心，她也很開心。
“線下的推銷也有提成嗎？”
“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提出來了，那我拿一個本子記下，每個月月底結算吧。”
“好咧，我老公學員多，我讓他多介紹，讓更多的人來學習書法，我也能賺點零花錢，何樂不為？”
“行！”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準備他們爺倆的午餐去。”
劉敏沒再打擾戚瑤，她換了一套中式裙子，長頭發編織成一根大辮子，還化了一點淡妝，拿著包包出門了。
出小區的時候，打掃衛生的大姐盯著她看了又看，笑著問：“你最近精神頭好不少啊，還愛打扮了，是不是找著工作，上班去了？”
“對呀，我找到工作了，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挺適合我的。”
“可以呀，天天悶在家裏，好人都會悶出病來，我也是在家裏悶得慌，寧願出來打掃衛生，每天有幾個人說說的話，日子容易過一點。”
“是呢。”劉敏笑笑。
她看了一眼對麵窗玻璃裏麵的自己，幹淨清爽，眼睛有神，不是從前那種疲遝晦暗的麵容了。
她回頭問大姐：“大姐，你家有孩子要練字嗎？我有個直播老師教練字，不用學費，你和她買點筆墨紙張就行，也不貴，新手用的毛邊紙百來塊錢可以寫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