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武警一驚,連忙就要拔槍。

“讓讓,讓讓。是我,是我。”藍晴一邊前衝一邊開口,然後迅速分開武警衝到了葉秋鐵門外。

“葉秋,葉秋。你沒事吧?剛才的槍響是怎麽回事?”藍晴著急問。

她剛才剛剛開車離開還沒多遠,結果忽聽一聲槍響,無比震驚的她生怕葉秋有事,於是匆忙調頭又殺了回來。

“沒事,剛才有人說你出了車禍想引誘我出去看你,製造一場‘越獄’,當場將我擊斃。可惜哥命大,閻王老子不敢收。”葉秋淡淡說。

“什麽?”藍晴兩眼一瞪,瞬間火冒三丈氣衝衝的吼道:“是誰?是哪個混蛋詛咒我出了車禍?你給我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咳!”正在吃薯片的葉秋差點沒一下被嗆死。眼神沒好氣的看著藍晴,擦了,你這丫頭能不能抓住事情的重點?哥為了你差點被人一槍爆頭,你居然……居然隻關心誰詛咒了你?

葉秋發現哪怕自己已經深刻了解了小母馬的性情,但直到現在還是有些無法習慣。

眾武警也被藍晴整的一愣,結果好不容易反映過來正要說話,藍晴忽然又道:“唔唔,葉秋比較重要。他竟然在你們這裏遭到了刺殺,我要馬上去告訴我小姨。”

話音落下,不等葉秋和眾武警說什麽,藍晴又風一般衝了出去。

葉秋:“……。”

眾武警集體無語,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事要是被政法委書記知道,那豈不是越鬧越大?媽的!

可是看藍晴那模樣,再想想她的身份,誰敢攔她?誰又能攔的住他?

眾武警沒能攔下藍晴,於是憤怒的扭頭瞪著葉秋。心想你特麽的還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你就不能編個瞎話騙騙這沒事也能惹出三分禍的小祖宗?

眾武警怒目而視,葉秋卻像是沒事人似得躺在**,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吃著零食玩著遊戲,悠閑的模樣像是誰家二大爺似得。

媽的!

眾武警在心裏又是一聲暗罵,但又無可奈何。至於那一開始給葉秋假傳消息的武警,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陰晴不定!

顯然,這件事已經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超出了他的控製,他該怎麽辦?

……

……

鄭峰很鬱悶,相當的鬱悶。

他今年三十八,還不滿四十歲,已經做到了武警大隊大隊長的位置。在外人眼中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最起碼向上還有很大的晉升空間。一直以來他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但今天發生的事讓他很被動,相當的被動。

武警大隊大門前竟然有人開槍,還險些造成葉秋死亡,麵對政法委書記蘇蕊的詢問,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件事。

最終他隻能硬著頭皮說:“蘇書記,事情是這樣的。經過昨天的事情,我深感我們武警大隊應急速度還有待提高,所以今天我們武警大隊組織了一次應急訓練,本來槍膛裏裝的都是空炮彈,但不知道怎麽回事變成了實彈。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是我工作不到位,我一定認真檢討,保證不再犯這樣的錯誤。”

聽了他的話,蘇蕊的表情很平靜,眼神卻很怪異,淡淡問:“這就是事情經過?”

鄭峰低著頭,一咬牙沉聲道:“是。”

蘇蕊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居安思危,你能組織武警大隊訓練是件好事,可有時候好事也會變成壞事,以後你必須要注意了。”

鄭峰連連點頭,最終如蒙大赦的套出了蘇書記的辦公室,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接著他又跑了幾個地方,並且以武警大隊的名義向媒體解釋了今天的聲響是武警大隊訓練造成的,讓媒體告訴廣大市民不必恐慌。

他好不容易忙完這些,時間已經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候。他此時筋疲力盡的坐在辦公室,臉色依然不好看。

他知道他的解釋沒幾人會相信,蘇蕊更不會相信,但他不得不這麽說。他也知道蘇蕊之所以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一來是沒有證據,二來也是怕上江引起更大的恐慌。

但蘇蕊不追究,不代表以後蘇蕊就不關注武警大隊了。而這一切明顯都是因為那個叫葉秋的家夥。

“葉秋,葉秋!”喃喃念叨了兩聲這個名字,鄭峰知道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葉秋在武警大隊出事了,不但如此,還要善待葉秋。

雖然現在上級領導對昨天事情的決定還沒下來,但這並不妨礙他鄭峰對葉秋好。而且以他這些年在官場上的經驗來看,上級的沒有決定其實也是一種決定。

如果上級要懲罰葉秋,處罰自然早就下來了,這樣才能凸顯出上級領導的雷厲風行,以及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現在上級既然沒命令,顯然是要拖。拖一天,拖兩天,等到上江市民漸漸不再關注昨天的事,葉秋自然也就沒事了。

而且讓葉秋在武警大隊被關幾天,對葉秋也是一種敲打,免得這個惹禍祖宗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鄭峰自以為自己猜到了上級領導的心思,然後喊人進來道:“給葉秋換個好一點的房間,夥食也要給他提高。嗯,就給他一個能洗澡的標準間吧。”

這名下屬不知道鄭隊為何會突然有此決定,表情很是疑惑,不過他並沒有多問,轉身去安排去了。

很快,葉秋從鐵籠子被人帶到了一個標準間。

今天已經是他要在武警大隊度過的第二夜了。

“哥們,謝了。請你吃東西,想出啥拿啥。”葉秋大方的一指桌上一包的零食,笑著說。

武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鎖上門離開向鄭峰匯報去了。

葉秋轉身坐在**,看著眼前的房間有些鬱悶的自言自語道:“擦了,被暗殺了一次,待遇就提高了。這要是老子再被暗殺兩次,你們還不得在武警大隊整出間總統套房來?”

房間內,一張床,**的被褥明顯比之前的鐵籠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一張書桌,桌上還擺著幾本可供閱讀的書,然後是一張不算好但也比鐵板椅子強很多的沙發。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木質衣櫃,一個單獨的衛生間,衛生間內可淋浴,還有浴巾和一些洗漱用品。

葉秋咧了咧嘴,還算不錯。

準時準點的吃過晚飯,葉秋將衣服扔在**,脫了個精光走進浴室。

昨天又是擔心陰冷月,又是與人激戰,他一身不知出了多少次汗,汗水濕了幹,幹了濕,粘在身上十分的難受。

之前在鐵籠子裏沒洗澡的條件,現在條件有了,他自然不想繼續難受下去,雖然這裏還差了一套換洗衣服,不過也無所謂了。房間內就他一人,還怕被人偷看?

赤果果的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一時冰涼的水流順著噴灑激射下來。水流自頭頂而落,然後順著發梢落在皮膚上,最後又順著皮膚流淌在地……涼涼的,很舒爽。

“幸福是什麽?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凹凸曼能打小怪獸,如此簡單。可惜一些人總是看不透,看不透啊。”一邊洗澡一邊自言自語,某貨心情相當的嗨皮。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隨著他洗澡的時間越來越長,地上的積水也變得越來越多。從一開始隻有他站立的地方有水,現在已經快要蔓延到衛生間門口了。

“擦了,這破下水道,就不能流快點?”葉秋鬱悶的看著衛生間一角的下水道,走過去用手扣了扣,發現堵塞的並不是這裏,應該是下水管道裏堵了,無奈隻能繼續洗澡。

“也對,哥是在被關押,又不是渡假住酒店。這樣的待遇已經不錯了,還能指望它像五星級酒店?”葉秋自嘲的咧了咧嘴,抹上沐浴露繼續站在水流下。

冰涼的水流繼續流淌不停,地上的積水也是越積越多,還好衛生間比臥室的地麵低了三公分,積水一時還漫延不到外麵去。

又了幾分鍾,地上的積水終於鋪滿了整個衛生間的地麵,到了門口。而就在這時,門口洗臉盆下一條已經斷開的電線兩端,驟然冒出了細密的火光。

火光正巧被洗臉盤的柱子擋住,從洗澡的位置根本無法看見。

電線已斷,積水漫延,電路短路,一股強悍的電流瞬間順著水流向四周擴散,傳導著一切能導電的物體。

“嗯?”正在洗澡的葉秋一愣,他赤腳站在積水中,此時卻感覺雙腳一陣酥麻接著迅速無力,一種恐怖的感覺眨眼逼近,如同被握著鐮刀的死神冷冷注視,而那鋒銳無比的刀鋒已經到了他的脖頸處,下一秒便能輕易收割走他的靈魂!

死亡,無比接近的死亡!

觸電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葉秋全身神經刹那間繃緊,一股恐怖的氣勢從體內轟然爆發,他來不及猶豫,雙手翻轉迅速拍在身後的牆壁上。

“嘭嘭。”

兩聲悶沉驟然炸響,如同千軍萬馬之中轟然擂動的戰鼓,鼓聲密集如雨點,殺伐氣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