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燈光剛剛熄滅,立即從街角一下子衝出來一群人,瞬間就擋住了他們來時的路,回不了家。

“跑!”權晉吼了一聲,用力拉著她往另一邊跑去。

然而,那群人來得好快,轉眼就到了他們跟前,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幸好她的反應還算靈敏,這個時候,還是先保護權晉要緊。

權晉卻將她護著,冷眼看著四周的人。走在最後的是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權晉似乎認識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那個男人走到圈子前,臉上有到刀疤一直到下巴,滿目憎恨的樣子十分嚇人。

“權晉,你害了我們馬哥,今天,我就要你的命,來祭奠我們馬哥!”高個子男人話音剛落,首當其衝地拎了一把刀,直接衝到了權晉的麵前。

權晉推開唐之洲,搶在他跟前,一腳踹在了他的膝蓋上,劈手落在他的手腕。

男人發出一聲怪叫,手裏的刀被權晉奪了去。

後來的一切,在唐之洲的記憶裏是十分模糊的。耳邊是嘩啦啦的大雨,入目是滿眼的猩紅色。最後,是權晉驚懼地推開她,定格在他背上的,一刀淩厲之極的傷口,從左肩一路滑到了腰上。

最後的最後,是她的尖叫聲。

等她再有記憶,已經是在軍區醫院。權晉被送到了搶救室,她一身是血地蹲在搶救室門口,已經陷入了絕望中。

權老也來了,權晉的幾個得力助手也都來了,一個個都憤憤地瞪著她,似乎都跟她懷了極大的仇恨。

勤務兵小於走過她身邊的時候,看她的眼神讓她害怕。

權家的傭人將她拖到門口,不允許她在權晉的病房前等待。那個高大的中年女人嘶聲咒罵她:“少爺為你不惜跟老爺作對,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嗎?現在他受了這樣重的傷,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一滴眼淚都沒有,你這樣的女人,怎麽賠得起尊貴的少爺?滾遠些,不要在這裏,髒了少爺的門。”

她愣愣地爬起來,無神地離開醫院,無神地遊**。

唐之洲已經分不清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一天之間,她的世界轟然崩塌,最親密的愛人原來是個毒販子,人麵獸心的偽君子。現在,他更是生死垂危,都是為了保護她!

她到底怎麽做,才是對的?

唐之洲一路遊**,大雨還在下著,她身上的血跡都衝刷幹淨,卻一點也洗不清她的創傷。她甚至連哭泣都不能!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忽然,有人在暗處一把抓住了她。

唐之洲來不及尖叫,就看清楚了黑暗中的女人。她很美,任何時候都很美,現在她麵容慘白,女人的美麗更觸目驚心。當然,她身上淩厲的一刀,也格外觸目驚心,白色的棉質襯衣,都完全染紅了。

她躲在雨打不到的角落,緊緊抓著唐之洲的手,卻憑的是一口氣。

借著她身後樓梯間的燈光,她似乎也看清了唐之洲。

她喘著氣說:“你……是你!”

“你認識我?”唐之洲當然記得她,她是大毒梟馬希堯的女人李蓓蓓。

李蓓蓓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我認識你……我在……權將的錢包裏,看過你的照片,也……也在他身邊看到過你。”

“你怎麽成了這樣?”她說話斷斷續續的模樣很可憐,讓唐之洲一下子放棄了仇恨。

李蓓蓓皺了眉頭shenyin了兩聲,放開一直捂著肚子的手。唐之洲這才看到,她的肚子上還cha著一把刀。

“怎麽傷成了這樣?”唐之洲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走,我送你先去醫院!”她扶著李蓓蓓,要把李蓓蓓從地上弄起來。

李蓓蓓卻搖了搖頭,用力地拽著她的手,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身邊:“沒……沒有時間了。他們要從我手裏拿走那個東西,可……可我不能給……唐小姐,你……你一定要幫幫權中將,他……他……”她喘息著,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唐之洲抱著她,努力給她順口氣,她眼神漸漸迷離,卻固執地握住唐之洲的手。

唐之洲一愣,手中已經被塞入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她攤開手掌,裏麵,靜靜躺著一把小巧的四棱鑰匙。

李蓓蓓握緊她的手,努力說:“唐小姐……收,收好這把鑰匙,裏麵有一些東西,是我馬哥拚死保護下來的。不要……不要輕易給任何人……”

她抓著她的手死緊,差點掐進了她的肉裏,李蓓蓓瞪大了眼睛,努力要把最後的話說給她聽:“如果權將落網……你,要把這個鑰匙藏得好好的,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如果權將僥幸逃過了,就把東西給他。”

李蓓蓓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這把鑰匙開什麽東西……你……你到沈陽去,找一個叫……叫羅素義的人……要答案……”

她掙紮著說完這句話,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唐之洲懷抱著李蓓蓓,李蓓蓓的身體在她懷中漸漸冰冷。她恍若沒有看見,懷中的這個女人還是鮮活的,曾經橫亙在她和權晉之間。可現在,她死了,懷揣著權晉的秘密,到死前,給了她一把開啟這一切秘密的鑰匙。

直到死,李蓓蓓的眼睛都沒有合上。

唐之洲跪在她跟前,手中的那把鑰匙,一下子燙手起來。

為什麽?為什麽要給她這種東西?

大毒梟馬希堯拚死保護下來的東西,事關權晉的東西,就這麽重要嗎?

她心中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可是不能問。她放下李蓓蓓,這個女人雖然跟錯了人,但是此刻,她是敬重她的。不管這樣,死者為大。

她離開這樓梯間,給林瀾打電話。

林瀾知道她這邊沒事不會深更半夜給她來電,匆匆忙忙問她在哪裏。她說了個地方,讓林瀾到那邊去等她。這裏離李蓓蓓的屍體太近了,李蓓蓓身份又這樣特殊,她不敢再呆在這裏。

但她沒有帶錢,也不能走太遠。

在軍營裏的那段時間的訓練很有成效,她拖著疲倦的身體,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