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目擊者的名單出來了。

樓以森下了命令:“既然名單出來了,那麽大家就抓緊時間行動。途瑞,你跟李國維一起去找這兩個人。我和戴鈺繼續去追蹤桑塔納的主人。朱琳和路今留守辦公室,隨時準備支援我們。”

“那我呢?”唐之洲說。

樓以森抿嘴笑道:“你還沒好,在辦公室休息等我們。”

唐之洲要說話,他打斷她:“不要爭辯,你在辦公室看看資料,我們可能有遺漏的地方,做好補充。”

唐之洲還要再說,途瑞連忙笑道:“我們出馬你還不放心?別忘記了,任何跟審訊有關的,都是我的強項。你呢,就在辦公室喝喝水,幫我們整理一下思路。對了,如果你嫌悶,我不介意下去跟你男朋友說,讓他來陪你的。”

“途瑞,你太壞了吧?”唐之洲不敢相信。

他這屬於是變相的威脅了嗎?

途瑞吐了吐舌頭,不說話。

路今先繃不住,噗嗤笑了起來。途瑞又看了看路今,搖了搖頭,走了。

樓以森等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路今這才說話:“途瑞看不出來,還真有幽默感。”

唐之洲冷哼一聲,她該開心,是她激發了途瑞的幽默感嗎?

隻是……溫言什麽時候成了她的男朋友?

唐之洲臉色一暗,手指不自覺地抹上了自己的手機。

三天,權晉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也沒有問她如今在哪裏。他肯放她離開,她意想不到。放了她走後,不聞不問,她更想不到。

她心裏……說到底是掛念著他的!

那些點點滴滴,不是說忘記,就可以忘記了的。就算有那麽多的傷害,也依然不能忘記。更何況……如今,他不是她身邊的男人,不是高高在上的中將,而是她的……丈夫!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朱琳和路今都看著她,唐之洲抬頭,朱琳立即移開了目光,反而是路今大大方方地笑道:“剛剛跟你來的那個,真的是你的男友?”

“不是。”唐之洲輕輕說:“我結婚了。”

“什麽?”不但路今大吃了一驚,連朱琳都往她的方向看來。

唐之洲淺淺一笑:“我其實已經結婚了,隻是沒有告訴大家。我老公……他是個不錯的人。”

“原來已經升級成了老公了啊!”路今打趣地笑了。

唐之洲一愣,知道她會錯了意。唐之洲低下頭,腦中想著權晉的樣子,不自覺地露出了一點微茫的四年。她剛剛脫口而出的“老公”兩個字,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沒想到說出來其實是這麽順口的一件事。

隻是說完之後,她心中有一瞬間的迷茫。

她醒來的時候看到溫言和權晉都在一起,而CM部的同事們都沒有在她身邊,她就知道,權晉跟她的關係已經曝光了。隻是不知道大家知道的多不多,剛剛那一問,也算是試探。看來,大家都還沒有往那一方麵想。

唐之洲並不怕自己的名聲,事實上,這個東西,三年前她就沒有了。

她害怕的,不過是權晉又因為她,身敗名裂。

隱婚……要是被人挖掘出來,他就百口莫辯!

唐之洲眼神一閃,突然想到來的路上,她跟溫言一起聽到的消息,權晉跟朱苒解除了婚約,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麽他隱婚的消息傳出來,一切的輿論都會瞬間轉向朱苒,變成權將有外遇,逼得朱苒紅杏出牆……

不,太可怕了!

唐之洲搖搖頭,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來。但是剛剛她露出了一點破綻,希望……路今和朱琳一無所知。

溫言……又要拿他當擋箭牌了!

她正想得入神,忽聽路今笑著說:“剛剛說到你,你就來了。放心吧,你們家糖果好著呢!”

唐之洲一愣,就聽見溫言在她身後笑著說:“再好也會累,還是休息一會兒的好。”

一雙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加了壓。

唐之洲抬起頭,溫言的笑容落到她的眼中,她努力忽略那一抹淡淡的傷心,卻怎麽也不能釋懷。

她傷害了溫言,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害了這個男人的尊嚴和愛情。

因為她,利用了他!

溫言扶她起來,動作溫柔極了,他拎著她的包,溫文爾雅地隊路今和朱琳笑道:“我帶她去吃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兩個想吃什麽?”

“喜酒。”路今毫不猶豫地說。

朱琳卻隻是笑笑,似乎並不上心,但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溫言。

溫言說:“這個隻怕不行,我們並不打算告訴別人了。對了,為了酬謝你們的保密工作,請你們吃披薩吧?”

“喂喂喂,我們沒答應保密呢!”路今叫起來:“你就這樣賴皮啊?”

唐之洲挽著溫言的手臂,抬起頭來瞧著路今,她眼神很安靜,不帶一點喜氣,嘴角發白,聲音卻洪亮:“好了好了,不要訛詐他!改天我請你們,記得,要保密哦!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可饒不了你!”

“去吧去吧。”路今揮手:“在我們麵前柔情蜜意,少一會兒都不行麽?討厭,我可還沒有男朋友,看著眼饞得很!”

唐之洲捂著嘴巴笑,挽著溫言出門。

身後的兩道視線火辣辣地,一路跟隨著他們出來。

走到轉彎處,再也沒人看見他們。溫言抽出手,嘴角的笑容傾塌下來。

唐之洲臉色尷尬,將挽著她的手抽離,他卻一個反手握住。唐之洲抬頭看她,他臉色黯然:“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

他太聰明了,一點就透。不過是在門口停了那麽幾分鍾,就知道了她的處境。

可他就算是傷了心,也幫著她解圍了。

唐之洲不想瞞著他:“從陳縣回來之後,就在民政局領了證。”

速度快得她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是結婚了的人!

以至於有時候她在夜裏醒來,都會忘記了自己現在到底是誰,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和目的。

溫言臉色蒼白,抓著她的手十分用力:“所以,我是晚了,對了嗎?我不是晚了一步,而是晚了六年,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