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096 接近真相

有那麽一瞬間,唐之洲覺得,她似乎找到了什麽線索。

一直被遺忘的線索。

既然徐琳珊在做噩夢的時候會大喊大叫,那麽作為她的家人和室友,是不是有人,曾經無意中聽到了什麽呢?關於埋藏在徐琳珊心目中的,那個秘密的消息?

這個案子目前還是CM部的案子,唐之洲既然想到了什麽,自然覺得自己有義務給他們通知。她打電話給樓以森,將這個情況給他說了一下,樓以森同意繼續追查徐琳珊和她的父母,但是對這個案子,依然不定ig。

唐之洲問:“抓到楚宇了嗎?”

“他跑不了的。”樓以森說:“已經有他藏身之地的線索了,不出兩天,就可以將他抓獲。”

“楚宇有些本事,在抓他之前,最好不要走漏了風聲。”唐之洲想了想,還是提醒樓以森。她記得,當年楚宇躲警察的本事,一直在黑道裏是出了名的。最厲害的是,他被抓了,也有辦法替自己洗脫罪名,這個人一定要小心。

在找到真正的線索之前,她不希望朱雲益那邊得到消息。

樓以森答應了。

沒想到快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樓以森突然問她:“你已經停職了,怎麽還能知道這樣重要的線索?”

“我……”唐之洲一下子愣在了那裏。

她沒想到自己的心急,差點把路今暴露了。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呆滯,她很快反應過來:“我看過徐琳珊的日記,推測而已。”

樓以森沒有反駁她,隔著電話,唐之洲覺得他笑了。大概是她的謊言太過拙劣,他聽不下去,又不想讓她下不來台麵吧。

結束通話,唐之洲才覺得疲倦。她在**坐了一會兒,才驚覺權晉竟然不在屋子裏。她裏裏外外地找了兩三圈,確信他不在,她才突然覺得恐慌。這種突然找不到他人的感覺,十分不好。

她給權晉打電話,沒想到提示不在服務區,她就愣住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權晉的三年後,真的所知甚少。

穿上大衣,唐之洲自己打車到了碼頭,去往海島監獄。這個監獄看押的都是重犯,很少有船過去。唐之洲最後不得不搭乘漁船,上了海島。

沿著路標往前走,不意外地,她看到了權晉。

他就坐在海島監獄對麵的樓房上,她一仰頭就看見了權晉。但權晉沒有看見她,他的目光落在對麵樓裏,那些被高牆圍住的人群。他臉上的表情很淡,但那種無法被掩藏的痛苦,還是透過他的眼神,一點一滴地傳遞出來。

他坐在樓層上,雙腳懸空,雖然隻有三樓,不高,但唐之洲還是看得心驚肉跳。

她上了樓,權晉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低聲說:“唐之洲,到我身邊來。”

唐之洲聽話地揍過去,她有些恐高,不敢像他一樣坐在樓台上,隻隔著欄杆,站在他的身後。她心中很恐懼,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權晉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的臉色有些嚇人。他微微迷茫了一下,站了起來,跳到欄杆之外與她並肩站立。

兩人十指相扣,她的手竟然在顫抖。

“唐之洲,你害怕什麽?”權晉很想問她,但一扭頭,就瞧見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海島監獄,嘴唇都在哆嗦。

兩人的心似乎從未遠離,那一刹那間,權晉就懂了。

他看向海島監獄,裏麵都是各種各樣的人,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正在這棟樓能夠看到的空地上走動。權晉十分清楚,現在正是集體活動時間,過了一會兒,大家就要被喊回宿舍裏,在那裏,不是一片安靜,就是不懷好意的嘲笑。

他閉了閉眼睛,那些往事一幕幕都往心頭劃來,瞬間就再一次撕裂出一個血淋漓的傷口。

權晉看著空地上遊走的人群,隔得挺遠,分不清誰是誰,這個區域又是被監控的地方,他不能明目張膽地拿出望遠鏡來,看一看那些想念的人。

他們誰也看不見彼此,就算目光相對,也是一片空白。

但是權晉知道,此時此景,正在那片草地上仰望他的,一定就是陸雲舟和黃雲。

小範不在,他們可以稍稍的放鬆一下,不需要竭盡全力去保護弱小的範一凱。

想到這裏,權晉笑了一下。

在監獄的日子雖然苦,但他收獲了人生最重要的東西——兄弟!

“回吧。”夜色漸漸降臨,海島監獄裏的人也都回了宿舍,再也看不見他們。權晉握緊唐之洲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冷,他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裏,心疼地搓著,他拉著她,半是強迫,半是扶持地將她帶下了樓。

權晉打了個電話,有船過來接他們。一路上,唐之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麽找到我的?”權晉問。

“想到了,就去了。”唐之洲說。她的心頭就是那麽一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海島監獄。

在某種程度上,她是最懂他的人。

到了碼頭,權晉扶著她下了船,權晉的車停在碼頭的停車場,他讓唐之洲留在沒有風的地方,自己走過去取。

權晉走開不到三分鍾,又有人聲傳來。

唐之洲一抬頭,就跟領頭的人目光撞了個正著。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穿著筆挺,一身軍綠色的呢子大衣,裹著厚厚的同色圍巾。五官非常英挺,是那種淩厲感非常強的整體形象,他往那裏一站,周圍的人都跟矮了一截一樣。男人身後跟著個姑娘,二十多歲,穿著職業套裝,目光呆板地跟著他。

他抬頭看她,見唐之洲站在那裏,似乎皺了皺眉頭。

唐之洲也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好麵熟,她應該在哪裏見過。

但目光相遇也不過是稍縱即逝的事情,那個男人轉開頭,徑直上了另一艘停在碼頭的船。

看方向,去的還是海島監獄。

權晉的車停在她跟前,阻斷了她的思路。權晉喊她上車,她又看了看那邊,那艘船已經遠去,縮成了模糊的一個點。晚上的海上有朦朧的霧氣,那艘船隻能看見船頭的燈光,漸漸飄遠。

一直到快要到市中心的酒店,唐之洲才突然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