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你是個男子漢啊!

嶽群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滿臉幽怨地跟在林澤身後。

林澤沒搭理他,隻是加快腳步朝目的地走去。

那兩個女人已經吃了不少苦。他每耽擱一分鍾,便會多受一分鍾的苦難。

前方有一棟小樓。風格普通,瞧不出半點新奇的地方。但按照信息,那兩個女人應該就關押在這兒。

還沒等林澤拔腿上前。嶽群當即如一隻兔子衝上去。狠狠地將站在門口的西裝保鏢揍趴下。

“讓你綁架我師弟的女朋友!”一拳搗在西裝男子的麵部上。

“讓你得罪我師弟!”他又加上一腳。

“看我不揍死你!”

“住手。”林澤拉住瘋癲的嶽群。“你發什麽瘋?”

“我大老遠來一趟紐約。總不能不出手就這麽回去吧?”嶽群高深莫測地說道。“這不是我的風格。”

林澤一把推開他,將鼻青臉腫的西裝男攙扶起來:“對不住了。”

“沒事沒事。”西裝男子抹掉鼻血,無辜又無奈地說道。“您是林先生?”

“是我。”林澤笑道。“我的朋友在裏麵嗎?”

“在裏麵。我領您去。”西裝男說罷,戰戰兢兢地繞過嶽群。向裏麵走去。

這棟樓有三層。一層是大廳。但廳頂通到二樓。在風景最佳的地方設置了餐廳。外觀看上去挺大。可房間隻有四個。在美國屬於中等偏上的小洋樓。西裝男將林澤領到三樓的房間門口。說道:“兩位貴賓在屋子裏休息。廚房也正準備著晚餐。如果您放心,可以吃了再走。”

林澤笑著點頭:“好的。”

好你妹!

萬一你們下毒了怎麽辦?煞筆才吃你們的東西。老子見著人,撒腿就跑!

西裝男不會讀心術,自然看不穿林澤的心思。但對他而言,任務已經完成。可以閃人了。

簡略告辭。西裝男沒等林澤撒腿先跑,自個兒倒是先一溜煙跑了。

站在門口,林澤深吸一口氣息。隨後輕輕扭開了房門。

猛地瞧見房間裏的畫麵,林澤當場就驚呆了。

這——夏書竹為什麽不哭著喊著撲上來,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自己她有多害怕,多需要自己保護?

而大紅衣——她怎麽也跟夏書竹一樣吃著薯片?

這不科學啊!

小林哥內心呐喊著。

“你來啦?”夏書竹見開門的是林澤,笑著說道。“肯定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林澤雙腿跟灌鉛似的,沉重異常。艱難地邁著雙腿前行。表情古怪地掃了兩個女人一眼,小心問道:“你們沒事兒吧?”

“能有什麽事兒?”夏書竹笑道。“有吃有喝有睡。除了自由被限製。跟度假沒什麽區別。”

林澤撓了撓頭,尷尬地問道:“我是不是影響你們吃宵夜了?”

夏書竹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大紅衣也跟風點頭。

林澤見狀。輕歎一聲道:“走,咱們回去吧。”

聞言,夏書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薯片。大紅衣也緩緩站了起來。

當三人在嶽群麵前走過去時,嶽群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變魔術般從屁股後麵摸出一瓶綠茶。灌了兩口道:“這兩個女人的膽子比我還大。”

……

也許大紅衣真的不怕。但夏書竹可能不怕嗎?

她回到林澤居住的酒店,連澡都沒洗就沉沉睡了過去。

林澤親手替她蓋上被子。關上房門回到客廳。

大紅衣坐在沙發上發呆。嶽群則是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給兩人留下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連累你了。”林澤略微愧疚地說道。

大紅衣搖搖頭,說道:“她怕你擔心。”

“我知道。”林澤苦笑著點頭。

“有後遺症嗎?”大紅衣問道。

林澤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放你們的是德克斯實權人物。應該沒有後遺症。”

“喬治。德克斯?”大紅衣說道。

“赫本的父親。”林澤說道。

“那就沒事。”大紅衣理所當然地點頭。

林澤點了根煙,思忖了片刻後盯著大紅衣問道:“聽說你受傷了?”

“沒事。”大紅衣淡淡搖頭。

“傷到哪兒了?”林澤關切地問道。

大紅衣抬頭看了林澤一眼,搖頭不語。

“是不想給我看。不是不能給我看?”林澤苦澀地說道。

自從重逢後。兩人的關係已變得疏遠。

或許稱不上疏遠。隻是兩人並未找到一個好的切入點。

大紅衣當年同樣冷冰冰。但對於自己提出的問題,她很少拒絕。即便實在不願回答。也會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現在,大紅衣從不跟林澤過於深入的探討什麽。哪怕偶爾見麵,也是點到為止地交流。更多的,還是關於大環境的問題。與個人無關。

林澤本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去要求什麽。但瞧著兩人的關係變成這樣。他或多或少有些無奈。

大紅衣見林澤態度略微倔強。輕輕抬起了腹部的衣衫。

撩起衣衫,暴露在林澤視線中的是一條足有五公分的傷疤。疤痕周邊還有輕微的血漬。至少縫了十針。別說普通人。縱使大紅衣這種武力值爆棚的冷硬女人,恐怕也是極大的傷害。

瞧見這一幕。林澤雙眼微微有些幹澀。心頭更是一陣悸動。發幹的嘴唇張開,卻說不出一個字。

林澤的身上大大小小傷疤數不清。還是在二十歲那年離開職業生涯後的下場。那麽她呢?

這些年來。她一直遊走於黑暗世界,麵臨的危險與敵人,恐怕比自己可怕得多吧?

她身上的疤痕,又該有多少?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林澤忽地坐到大紅衣身邊,抓住她略微粗糙的手掌道:“回去吧。”

“回哪兒?”大紅衣反問。

“回華夏。”林澤說道。“回燕京。”

“回去做什麽?”大紅衣問道。

“去生活。去真正的生活。”林澤認真道。

“為什麽?”大紅衣麵色平靜地問道。

“心疼。”林澤十分莊重地說道。“我心疼!”

“還不行。”大紅衣搖搖頭。“我還有事。”

“不做不行?”林澤問道。

“不行。”大紅衣平靜地回答。

林澤心中微微發酸,苦澀地說道:“就像當年與我斷絕來往一樣。有不得不做的事兒?”

大紅衣聞言,身軀輕輕顫了顫。

良久。她的視線緩緩落在林澤粗糙的臉上。唇角不自禁地浮現一抹僵硬的笑容。抬起手,觸摸到林澤的麵龐。輕聲道:“你是個男子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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