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青雲和綾兒他們講，你這兩天一直在找我？”
塗山月打著哈欠，滿不在乎，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看得許長夜一陣牙疼。
“我說阿姐，不帶你這麽坑人的，你這麽做，不覺得良心難安嘛？”
塗山月眨眨眼，“良心是什麽東西，我有嗎？”
許長夜：“......”
好，算你行！
許長夜敗下陣來，直截了當問道：“你之前答應了那位蠻荒大能，拿我做了一筆交易，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你是怎麽打算的？”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
塗山月笑著坐了下來，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杯，裏麵茶水溫度正好，她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在許長夜要噴火的目光裏，終於不緊不慢開口道：“之前已經爽約過一次了，這次再爽約就不合適了。雖然那老泥鰍性子耿直，容易騙，但脾氣反而挺大，萬一真的惹急了他，沒準真要不顧一切毀了我的青丘。所以，明天我會帶你去見他...”
許長夜無奈地攤攤手，“那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把前因後果告訴我，包括你們之間的約定？”
塗山月認真點點頭，“確實應該，不過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許長夜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塗山月身旁的座位上。
“想必你現在對那老泥鰍的身份很好奇吧？有自己的猜測？”
“嗯，我現在知道，那位大能可能具有傳說中的龍族血脈，而阿姐你又一口一句老泥鰍，該不會他是水裏的泥鰍吧？”
“真聰明，不愧是我小弟！”恢複少女模樣的塗山月巧笑倩兮，一對桃花眸子水汪汪的，彎成了月牙狀。
她笑道：“不過準確來講，他現在應該已經進化成了蛟龍！”
蛟龍？
許長夜神色一動，沒感到多麽意外。
反倒是這個事實與他的猜測頗為貼合。
看來，這位蠻荒大能有些來曆啊...他在心中感歎。
這時，塗山月才緩緩將一段過往講述出來：
“你要想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就避不開那老泥鰍的身世。很久以前，嗯，具體多久前我忘了，反正那老家夥當時還是水裏一條普普通通的小泥鰍，就生活在蠻荒深處的冷潭裏，別說修煉了，連開智都費勁。
可機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無處不在。有一天，一位絕世強者來到蠻荒......”
許長夜問道：“絕世強者？有多強？”
塗山月是個很嚴謹的人，哦不，是狐狸。本身也臻至真仙大能的無上境界，在她口中能蹦出“絕世強者”四字，不可謂不驚人。
因此，他才忍不住開口打斷。
“很強！”回憶起當時的一幕幕，塗山月罕見的麵露凝重：“那時候我剛剛獻祭第四根狐尾，平添一世壽元，體內血氣正處於巔峰狀態。
可即便是這樣，在那位可怕強者麵前，依然什麽都不是，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能讓我失去抵抗能力...”
“所以，我當時就猜到了，這位絕世強者是來自東洲之外的廣袤大陸。”
許長夜點點頭，眉宇間也盡是凝色。
若是真如塗山月所說，那這位神秘強者，絕對不會是東洲人士。
怕是也隻有石靈口中的大陸中心，才能孕育出這麽可怕的修士。
塗山月繼續道：“當時，我第一眼見到這位絕世強者的時候，對方正身受重傷，碰巧落在了蠻荒，就在老泥鰍生活的冷潭旁。
說來也巧，這位神秘強者由於傷勢過重，吐出一口血，落在了冷潭中。霎時間，整座冷潭都被染紅了，潭水沸騰，有了神異之象。
當時那種震撼，五以形容。那位神秘強者發現了我，但並沒有為難我，隻是獨自離去。”
說到這裏，塗山月歎了口氣，又道：“我本以為這件事就此了解，可沒過幾天，蠻荒各處，就相繼傳來噩耗。
諸多妖獸中的王族，紛紛被那位神秘強者登門，族內一眾強者被打傷，但並未傷及性命。那位神秘強者所圖也隻是各族中的一些靈寶。
當時我還奇怪，按理說，以那位神秘強者的實力，應該看不上蠻荒中的這些東西才對，可偏偏就發生了，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那時候我倒是有些害怕，因為青丘也算蠻荒中的霸主之一，萬一那位神秘強者登門，我該如何應對。還沒等我想出對策，那位強者果然來了，而且直接找上了我。但目的卻不是為了我青丘之國內的什麽東西，而是要拜托我一件事...”
許長夜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他知道，正題來了！
塗山月說道：“那位神秘強者說，他將搶來的所有東西，還有包括他自身所帶的一些至寶，都藏在了蠻荒的某處，他自己取名為囚龍洞的地方。
之後他帶我去看了所謂的囚龍洞，就在囚龍洞前，他拜托我，作為囚龍洞的守護者，一直守護著那裏，直到有緣人出現，親自打開囚龍洞大門為止。”
說到這裏，塗山月看向窗外的群山，夜色裏，如惡魔的爪牙，格外陰森恐怖。
她似笑非笑道：“這一晃，就過去幾千年。我一邊執掌青丘，一邊又替那位神秘強者守護囚龍洞，有緣人是沒等來，反倒等來了不速之客。
神冥，哦，就是那老泥鰍的名字。他機緣巧合之下吸收了那位神秘強者的精血，竟然還成了精，在千年的光陰修煉中，同樣堪破真仙境大關，脫胎換骨，成了蛟龍。
但是由於自身起點太低，修煉千年，壽元也將要枯竭，這不，他的目光就盯上了囚龍洞認為那裏麵一定有能增加他壽元的東西，為此，屢次三番糾纏我，搞得我不勝其煩。所以...”
“所以你就欺騙了他，以姐夫為例，說手中掌握著一門長生之法，可以助他增壽，但沒想到這家夥當真了，為此不惜調動大半蠻荒的妖族來圍攻青丘，是嘛？！”
塗山月嘴角撇了撇，“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本來以為他活不到你姐夫複活的時候，才用這種蹩腳的理由騙騙他。可沒想到那老東西還挺能扛，硬生生又耗了百年。隻不過，現在的他，真正瀕臨壽元枯竭，沒幾天好活了...”
“所以你打算讓他在臨死前找倆墊背的？”許長夜一聲苦笑：“阿姐，你可把我坑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