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屠老祖的這番話,無論是蕭塵,還是金雀衣,麵色都凝重到了極點。
無疑,血屠老祖如今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了。
連金烏山這等荒域一流勢力都無法震懾住這他。
蕭塵明白,哪怕自己現在將補天教搬出來,恐怕同樣於事無補。
“好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省得老夫我浪費一些力氣!”
血屠老祖輕笑一聲,就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金雀衣卻是開口。
“且慢!”
“我且問你一個問題!”
“當日與你交手之人,也就是葉叔,如今怎麽樣了?”
金雀衣問道。
“葉叔?”
“如果你說的是那姓葉的老鬼,他確實是有兩下子,從老夫手裏逃了出去!”
血屠老祖說道。
“葉叔逃出去了?”
聽到這番話,金雀衣麵色一喜。
然而下一刻,血屠老祖的冷笑聲卻是再度傳來。
“嗬嗬!”
“別高興得太早!”
“那葉姓老鬼雖然從老夫手裏逃了出去,但已然被老夫廢了一臂,打成了重傷!”
“加上那葉姓老鬼用了你金烏山的燃命秘法,本就氣血衰敗到了極致!”
“如今那葉姓老鬼就算能活下來,也多半隻能苟延殘喘,隻剩下爛命一條!”
血屠老祖輕笑出聲,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屑之色。
“葉叔……”
金雀衣聞言,臉上剛剛浮現的那一絲喜色,頓時消失不見。
“嘖嘖!很傷心嗎?”
“別忘了,老夫的弟子,可也是死在了你們手裏!”
“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命換一命而已!”
血屠老祖笑著出手。
下一刻,他右手忽然出現一隻血色旗幡,猛地朝前一揮。
轟的一聲!
一股強烈的煞氣頓時衝天而起。
四周的血海忽然一陣湧動,如同浪潮一般。
血水翻湧,最終匯聚成一隻血色大手,朝著金雀衣抓去。
“不好!”
失神之際的金雀衣見狀,頓時變色。
但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
這血海如同泥沼一般,竟是讓人難以動彈。
下一刻,金雀衣反手祭出一張金色大弓。
咻咻咻……
眨眼間,便是數根黃金利箭激射而出,一頭頭三足金烏虛影在血海中翻飛,氣機凶悍。
然而百川境初期和半步具靈境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哪怕金雀衣拚盡全力,依舊無法撼動那隻血色大手。
“金烏法?金烏山的秘術麽?”
“倒是有趣的很!”
“隻可惜,你剛剛覺醒體內的金烏血脈,還未將其徹底掌控,無法將金烏血脈的強大發揮出來!”
“否則的話,哪怕老夫修為遠超於你,也不會如此輕易就能擒下你!”
“除此之外,老夫這血魂幡,可是由無數對手的氣血和亡魂鑄造而成!”
“在這血魂幡的領域之內,別說你們兩個小輩,就算是和老夫同境界的半步具靈境強者,一時之間,也無法擺脫這血海的束縛!”
見到這一幕,血屠老祖嗬嗬一笑,揚了揚手中的血色旗幡,將其視若珍寶。
可就在下一刻。
一道人影忽然閃過,來到金雀衣的身邊。
刹那間,金雀衣隻覺得自己的腰間一緊,隨即便是朝著後方暴退而去。
出手之人,正是蕭塵!
“蕭塵?”
見到蕭塵,金雀衣微微一愣。
反觀血屠老祖,則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麽會?”
“你隻有半步人極境的修為,竟然能夠突破血魂幡的束縛?”
血屠老祖驚疑出聲,險些失了態。
“……”
然而蕭塵卻是一言未發,單手抱著金雀衣,朝著血海邊緣急速衝去。
此時此刻,他的身上儼然有一股無形的束縛,一直纏繞在身。
細細望去,竟是有絲絲縷縷的血線,纏繞在蕭塵和金雀衣的周身。
一點一滴的氣血,正順著這些血線,被那無邊血海吞噬,最終融入到那血屠老祖手中的血魂幡之中。
“那血魂幡有些詭異,竟是能夠於無聲無息間,吞噬武者的氣血!”
“若是在此地久留,恐怕那血屠老祖無須出手,我們兩個的全身氣血便會被逐漸吞噬,最後隻能任人宰割!”
蕭塵眉頭緊皺。
他如今仗著靈體第一步的肉身和龍象般勁,雖然能夠行動自如。
但卻沒有辦法斬斷纏繞在身上的血線。
在這些血線的侵蝕下,蕭塵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氣血和力量,正在飛速地衰弱。
“必須要趕緊逃出這片血海!”
蕭塵一咬牙,全身氣息暴起。
太古之力被他催動到了極致,橫貫全身。
這一刻,他的速度之快,足以和百川境比肩。
然而那血屠老祖見狀,卻是目光一冷。
“好小子,倒是老夫先前小看你了!”
“原本老夫以為,我那徒兒身死,更多的是和那金烏山的女娃娃有關!”
“畢竟,她已經覺醒了體內的金烏血脈,並且修為也達到了百川境初期!”
“以她如今的實力,或許動用了某種強大的金烏山秘術,才將我那徒兒斬殺!”
“可如今看來,我那徒兒的死,和你這小子也脫不了幹係!”
“半步人極境的修為,就能掙脫血魂幡的束縛!”
“如此天資,就算是老夫年輕時,也自愧不如!”
“你身上,必然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樣也好,原本老夫隻想著隨手將你抹去,如今倒是也可以將你擒住,施展搜魂術探尋一番!”
血屠老祖說完,便是再度一揮手中的血魂幡,一股強悍的氣勢席卷而出。
刹那間,那血海再度變得洶湧無比。
一陣陣血色波浪翻卷而過,化作漫天浪潮。
一眼望去,那漫天血浪席卷過的地方,竟是有無數血水匯聚,凝聚成一道道血色身影。
那是一尊尊血人,麵目猙獰。
此刻一出現,便是爆發出無比沉重的怨氣,凶戾的氣息,頓時席卷開來。
“這是?”
見到這一幕,蕭塵麵色一沉,腳步也隨之停下。
此時此刻,那一尊尊血人已經將他和金雀衣包圍,攔住了兩人的前路。
“血奴!”
“是血奴!”
“血屠老祖,你竟是修行了如此慘無人道的邪術!”
金雀衣麵色同樣難看,仿佛是認出了這些血人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