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隱蔽的山洞內，黑袍身影，盤膝而坐。
破天劍，懸浮在頭頂上，在其身旁，有躺著幾十個不同服飾的宗門弟子。
破天劍爆發紅光，把屍體內的血液牽引而出，如源源不斷的血河一樣，被盡數吞噬進劍身內。
很快，這十幾具屍體化作白色骸骨，而吞噬血液後的破天劍，鋒芒更盛，殺氣令人頭皮發麻。
莫林猛的睜開雙眸，自言自語道：“吞噬了八百多人了，破天劍還未完成最後的進化。”
“師傅，你說還要多少人，破天劍才能進化好，變成你所說的破聖劍。”
“至少，在需百名強者的血液。”
一道冰冷聲在他腦海中響起，“想要完成最終的進化，少不了血祭三百名少女。”
莫林臉色有些難看，還需要血祭三百名少女……
“徒兒，成大事者，必須要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你是我龍牙族唯一的希望了，師傅能不能複生，全靠你了。”
“沒有師傅指導你，你也不可能擁有今天的成就。”
莫林吐出口氣，緩緩道：“師傅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龍牙族必定重新複活……”
“有人來了。”
一道身影，從山洞外走來，莫林眸子一冷，又是那人，這人找死嗎，居然敢跟蹤他。
“莫林，沒想到你變化會這麽大。”
秦長壽進來之後，便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再加上破天劍釋放的血氣，他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當時，我不應該把這把劍給你的，這居然是一把凶兵。”
秦長壽目光盯著他，“莫林，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結拜大哥，我們還有一個三弟，古今來，你全都忘了？”
“無須，在我麵前拉關係。”
莫林語氣森然，“我自小沒任何親人，是師傅把我拉扯長大的，不需要在我麵前說三道四！”
嗡的一聲，破天劍血氣釋放，他寒聲道；“再不滾，別怪我拿你的人頭來血祭我手中的劍！”
秦長壽歎氣，看來莫林是失憶了，或者是被控製了。
“讓你體內的靈魂體，出來跟我講話。”
秦長壽道：“你是何人，為何藏在莫林體內。”
“嗬嗬，你居然可以察覺到老夫的存在。”
一道虛幻身影飄出，眼神無喜無悲道：“既然你已經知曉老夫的存在，那你不能活。”
秦長壽盯著對方的額頭，人的額頭，不會長角。
“你是……妖族？”
秦長壽道。
“嗬嗬，區區妖族，有何資格與本聖相比。”
“我乃龍牙族，水鏡聖者！”
“沒聽過。”
水鏡聖者臉色一冷，“你這鼠輩，居然沒聽過我的大名，老夫隕落不過千年而已。”
“哦，你什麽時候死的，關我屁事。”
秦長壽平靜道：“現在立刻離開莫林的身體，不然我讓你神魂俱滅。”
他抬起了手，太歲聖魂流轉，水鏡聖者冷笑，“老夫若是死，他也活不成，我的靈魂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了。”
“那就隻好試試了。”
秦長壽轟的一聲，如黑夜中的流星衝了過去，莫林下意識抬起破天劍，劍氣凝聚，一掃而下。
嗤拉，狂暴的劍氣震碎了山洞，帶著驚人的力量割裂了空氣，重重劈在秦長壽肩膀上。
咣當一聲，盔甲擋下了大部分的劍氣之力，秦長壽一咬牙，沒有做任何的反擊，直接便伸手抓向水鏡聖者。
啪！
他的手，抓住了對方的身體，秦長壽還未來得及欣喜，就見到莫林的身子也跟著僵住了。
太歲聖魂巨大的吸力出現後，水鏡聖者的靈魂在扭曲，而莫林神色也變的痛苦起來，口鼻都噴出了血。
不好！
秦長壽心中一驚，這老東西沒有騙他，兩人的靈魂真的連在一起了。
他下意識的撒手，忽然，水鏡聖者一掌拍在他胸口上，掌心有浩瀚的靈魂力量湧動，盡數穿透了盔甲，撞在他胸口上。
咚的一聲巨響，秦長壽倒飛百米遠，一頭砸進廢石之內。
幾個呼吸後，秦長壽爬了起來，水鏡聖者臉色淡然，“挨了老夫一掌都沒死，你的盔甲很不錯。”
秦長壽眸子冰冷，“你對莫林做了什麽，為何控製他！”
老者嗬嗬一笑，隨手打暈了莫林，然後道：“老夫發現他的時候，已經重傷在身，神誌不清，被破天劍的劍靈控製住了。”
“若不是老夫舍身相救，他現在早成了一坨屎。”
秦長壽臉色很難看，上次莫林在寒冰城出事時候，破天劍確實是出現了異樣，當時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現，把人給帶走了。
若是這個水鏡聖者說的是真的……
他不敢想象，當時的莫林到底都經曆了什麽。
“老夫控製他，並無惡意。”
水鏡聖者淡淡道：“老夫隻是有心願未了，想要找一個人來實現，你可聽說過龍牙族？”
秦長壽皺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古籍上見到過。
“我龍牙族，是唯一擁有真龍血脈的後裔，巔峰時期，曾驅使萬妖，與人類劍尊都平起平坐。”
“隻是後來出現了一些意外，我龍牙族人全部被殺，無數的心法都被搶走。”
“天道龍術，你可曾聽說過？”
秦長壽點頭，他自然聽說，因為雪瑤正在修煉這個功法，還是他從別人手裏搶來的。
“天道龍術，是我先祖所創，每一個龍牙族人都會使用。”
“若是老夫沒有猜錯，現在號稱天武十宗的天道宗，便是天道龍術的使用者。”
秦長壽沉吟起來，天道龍術，確實是從天道宗流出來的，但他並不清楚，這本功法跟龍牙族有什麽關係。
水鏡聖者淡然道：“如今天道宗的宗主，當年便是老夫的一個徒兒，他從老夫手中騙走龍術，創建了天道宗。”
“我的死，跟這個好徒兒脫不了關係。”
秦長壽聽到這裏，隱約明白，為什麽他要控製莫林了。
“你要莫林，替你滅掉天道宗？”
秦長壽冷聲問。
“不錯！”
“此子是聖人之後，體內的血脈更是已經覺醒，是人中之龍，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
“老夫隻給他一個條件，那就是滅掉天道宗，除掉那個叛徒，為我龍牙族報仇雪恨。”
“隻要仇人一死，老夫自會解除靈魂束縛，恢複他的記憶。”
“我恐怕不會同意的。”
秦長壽眸子逐漸的冰冷，天道宗可是天武十宗之一，宗內強者無數，劍魂境至少有十幾個，說不定還有隱世劍聖。
讓莫林一人去報仇，那不是送死嗎？
秦長壽握緊了拳頭，他有的是辦法可以強行解除兩人的關係，讓莫林去送死，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無知小輩，你還不死心，試圖阻止老夫嗎？”
水鏡聖者背著雙手，眸子充滿寒意，“你不過是個小小劍氣境，老夫是顧及你是他朋友份上，才沒有出手殺你，你別不識好歹！”
“是誰不識好歹，那也得試試才能知道。”
秦長壽拿出斷戟，橫掃出一道厲芒之後，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