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遠說著火氣過大,就想動手。
葉庭山見勢不對,忙出來說話:“老五,先退下。”
“哼……”
葉庭山看著何家二長老:“這到底是人皮還是熊皮,你最明白不過,可是我不想管,因為現在沒時間了,魔族正在籌劃著進攻,我沒有時間糾結你的東西到底怎麽回事,我希望咱們是合作,而不是……沒事找事。”
“哼……你說我沒事找事?明明是你的人在自相殘殺,最後還要……”
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手中的鞭子突然不見了。
他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懵的看著空手。
原來,馮長老察覺事情不對,就趁其不備把東西奪過來了。
他仔細探查:“確實是人皮,而且還是魔族的製作手段,可這裏麵沒有魔氣,也就是說,這個不是偷偷留下的戰利品。”
他頓了頓看著何二長老,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回頭:“何家主,你快些回去,何家可能出事了。”
何家主沒反應過來,但是大概也明白了事態緊急。
馮長老忽然恍然大悟:“何二長老,你投靠了魔族。”
葉瀚並不意外,他在葉庭遠解圍的時候,突然間有了這個猜測。
馮長老的問題不過是在側麵印證而已,其實他一直奇怪,那兩個何家人,為什麽會是魔族的人。
若是有何二長老做內應,那一切就都不足為奇了。
何二長老後退幾步,並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
“怎麽不回答?這人皮鞭子沒有任何魔氣,應該是給你的禮物吧?為的是讓你用起來不會被發現。”
“若非今天遇到了葉瀚,我們恐怕還不知道呢,你好狠的心,為了什麽拋棄我們四大家族而投靠魔族?”
何二長老依舊沒有回答。
葉瀚見此道:“馮長老不必再問了,他是不會說的。”
馮家主有些好奇:“葉小少爺為何會如此篤定?”
“他若是說了,那他的主子不就是白訓練他了。”
葉瀚走過來,手中劍輕輕一劃,一張人皮麵具落地。
一張駭人的胎記臉呈現在眾人眼前。
“是你……”
眾人竟然異口同聲。
葉瀚挑起劍鞘,把寶劍還匣,淡淡的問:“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此人不屑一笑。
而馮長老顯然也認出了此人,冷冷的說:“不用問了,他就算化成灰我們也認得。”
此時葉庭遠也走過來,他眼中溢出血紅之色:“你這孽障,竟然還活著。”
“五叔,你認識他?”
葉庭遠紅著眼看著葉瀚:“你爹娘就是他殺的。”
聽到這,葉瀚不知應該如何反應,隻呆呆的看著葉庭遠繼續往下說。
“那年,魔族入侵,你父母參戰,可他們都被一個神秘人殺了。據說,這人無人識得麵容,因為他永遠是別人影子,因此他被喚作影子。”
葉庭山也走過來:“這影子,一手易容之術,天下無雙,傳聞是得了某一個煉藥師的真傳。影子心狠手辣,得到了真傳後,將其殺害,這易容術,就此失傳於天下。”
葉瀚垂眸聽著,這件事他當年有所耳聞。
聽說是珞珈山的一個三絕隱士。
醫術、音術,都是一絕。
第三絕就是易容之術。
當年,尋找此隱士易容、治病、切磋音律的人,可謂不盡其數。
如此一個傳奇之人,竟然死於他唯一的弟子——難檀的手上。
可這徒弟弑師也是一個傳聞,具體真相如何,也沒有人知道。
若是這影子是那隱士的徒弟,那他就是難檀。
葉瀚聽著若有所思,這事是萬年前的事情了,明顯此人的年紀不對。
那他是誰?
葉瀚帶著疑惑圍著影子轉了很多圈才問:“難檀是你什麽人?”
聽到這個名字,影子麵容扭曲,不可思議看著葉瀚:“你怎麽知道難檀的?”
“剛剛家主說的事情,是發生在萬年前,隱士一身本領,盡數傳授於唯一的徒弟難檀。”
“可按照年紀算,你並不是他。”
“剛剛看過你的後背,腰板挺直,眸子清澈,沒有老人的渾濁。”
“最重要的是,難檀既然得到了隱士的真傳,那這易容術自然是高深到能夠以假亂真。”
“我一個涉世未深的人,怎麽可能親自勘破?”
“可你的易容之術,我卻能夠輕易識破,說明你學得並不精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難檀的徒弟吧。”
葉瀚說的每一句都恰到好處,所有人皆是心服口服。
馮長老欣賞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葉瀚。
“你到底是什麽人?如此頭腦,在四大家族之中,不應該有。”
葉瀚聽著暗自挑眉,我是帝心傳人,我是活了兩次的人,你又是什麽東西?
葉瀚沒有回到,隻繼續看著他,漫不經心問:“那現在可以說嗎?”
“你就叫我影子吧,我的名字,我已經忘了,當我化妝成了別人的時候,我就是那個人,原來的我,已經死了。”
這說法葉瀚是認同的,他畢竟做的是易容替換。
“那難檀,真的是你的師傅?”
“正是!”
他倒是回答的很是爽利。
葉瀚點頭,看著何家的家主:“何家主,你真的應該走了,我想,你們何家……”
葉瀚欲言又止,剛剛因為何二長老的事,他走了又回來了。
現在,他是真的要走了,其實眾人並不知道,現在的何家,除了這些參加秋闈和出去辦事的人之外,都死了。
看著離去的何家主的背影,影子的神色有些悲傷。
這一點,又被細心的葉瀚捕捉到了:“何家,你呆了多久?”
“八年。”影子訕訕回答。
“八年,你雖是魔族之人,可我依舊相信你也是有感情的人。”
“你錯了,我沒有。”
葉瀚不置可否,抱著寶劍冷冷一笑:“你說你沒有感情,可剛剛何家主走的時候,你的神色很是悲傷,也就是說,你對於何家人被屠戮,是傷心的。”
“我……”心思被猜中,影子竟然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葉瀚步步緊逼:“你如何?”
“我沒有感情,剛剛那不過是我對於他們死亡的一種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