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鎮某處酒莊內,上百人圍坐在一起,酣暢淋漓的推杯換盞。

 到處都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一名麵冠如玉的少年混在其中看上去十分的突兀,並非是身份尊貴的存在,這個少年卻是連連被人敬酒,倒是十分的奇怪。

 “玉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我們天煞盟也能讓血陽寺那群禿驢掉掉血!娘的,可真是痛快!”一名大胡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大笑道。

 “是啊!老子就是看不慣那群自命不凡趾高氣揚的光頭,昨天咱們不光是殺了他們的人,還當著他們的麵將他們的寶貝經書全都燒了,真他娘的痛快!”一名獨眼大漢哈哈大笑。

 這兩人都是天煞盟的高層,大胡子叫莽山,是天煞盟的二當家。獨眼大漢被喚作獨眼龍,是天煞盟的三當家。

 玉麟舉起酒杯的手有些僵硬,但還是虛偽的謙讓了一句。

 “都是各位大哥看的起,不然我人微言輕說出的話再是正確,也沒有用不是?”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起來,此時一名一身血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瞬間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那中年男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擺了擺手笑道:“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了,說了多少次,別那麽拘謹,每次我一出現就得破壞氣氛,再這樣我可就不出來了啊!”

 莽山站起來拍拍手,道:“咱們兄弟這可不是拘謹,老大來的正好,這回咱們不但大賺了一筆,還狠狠出了口惡氣,大哥不說點什麽?”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走到宴會的正前方,掃視了一眼全場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了玉麟身上。

 “咱們這一次能夠成功,全靠了玉麟兄弟的決策,這一次的首功歸玉麟兄弟,以後玉麟兄弟就是我們的親兄弟,你們可不能看他年輕就想著欺負他,我這可是為你們著想,省得到時候打不過還丟人!”

 場下一片哄堂大笑,玉麟的實力在眾人麵前表現過,天人境初期的實力,已經是各位當家手下的第一人了。這樣的實力,可沒幾個人敢招惹。

 “這一次我們的收獲雖然不錯,但是沒有給我們的老對手血陽寺造成多少實質性的傷害,死的都是些老弱,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不過能讓他們狠狠的掉一次臉麵,我這心裏也爽快的很,今天大家什麽都不要想,咱們大醉一場,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眾人同時起身舉杯。

 玉麟也連忙從座位上起來,端著自己的酒杯,一口將杯子裏的水酒吞了下去。

 這蒼南大陸的酒水可真是難喝!

 這中年男人便是天煞盟的大當家,血衣。血衣在天煞盟中的呼聲很高,是所有人崇拜的對象。

 血衣和手下的人交流並不多,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是說上幾句便離開了,始終保持著一種神秘感。

 玉麟能夠進入天煞盟,也是經由這個男人的首肯,才進來的。玉麟能夠感受的到,這個人的城府很深,而且絕對是個瘋子,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包括二當家三當家,都隻是他操縱的工具。

 不過想來也無所謂操縱與被操縱,對那些亡命之徒來說,能有一個棲身之所,能夠殺人取樂,讓他們做什麽都不成什麽問題。

 像這樣的人群還有十幾處,都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刻意分開掩藏行跡的。

 玉麟心中苦笑,最讓他沒想到的是,才剛一來到蒼南大陸,他就卷入了這樣的兩派之爭之中。

 一個不知道算是倒黴還是幸運的開端,玉麟救下了一名天煞盟的成員,並且將準備行凶的暴徒給殺死了。

 初來乍到的玉麟想要盡快的融入這個世界之中,便沒有拒絕這個人的邀請,來到了天煞盟之中。

 玉麟這才知道,這天煞盟是個無惡不作的勢力,專門以屠戮為樂,幾乎和天下各派都有矛盾,但是由於天煞盟本身實力不弱,且沒有固定的處所。再加上每一次都是徹底的滅門血案,缺少苦主的追訴,以至於大多數人都是對此最壁上觀的態度。

 玉麟來到蒼南大陸時,他們才剛剛做下了屠滅小鎮的大案,正準備潛伏起來,等到風聲過去了,再做下一樁案子。

 不想玉麟卻是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現在全世界人都在搜尋他們,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反其道而行之,就是玉麟想出的辦法,為了讓這把火燃的更烈一些,玉麟還讓他們四處去查,在這項剿滅天煞盟活動中哪一個勢力最為活躍,然後就探查出了血陽寺的概況。

 為了剿滅天煞盟傾巢出動,果然是一正一邪的宿敵。

 玉麟便提出了這個大膽的建議,反正也是所有人的眼中釘,倒不如把仇恨拉的更大些,瘋狂一把,將目標放在高門大派的血陽寺上。

 這個提議可以說既瘋狂又大膽,非常的對這些亡命之徒的胃口,偏偏還很有可行性,幾乎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便敲定了這個決策。

 其實在玉麟看來,天煞盟是不是無惡不作,根本不重要,他要的是迅速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好在天煞盟成員本就複雜,沒有誰是知根知底的,大家加入天煞盟都是被其他人逼的走投無路,誰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老底,也沒有人來問玉麟的底細。

 這也給玉麟節省了不少力氣,要是真要盤根究底的問他,他肯定要出漏子的,畢竟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了解都是出自口述,而且隻是最基礎的勢力劃分。連天煞盟這樣在他看來十分強大的組織名字,都沒有被列在蒼南大陸概況之中。

 天煞盟雖然殘忍嗜殺,但是換一個角度想想,天煞盟殺的都是蒼南大陸的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能在蒼南大陸製造出足夠大的內亂的話,九州大陸的危機也會減少一些。

 這一場酒宴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玉麟還未從宿醉中清醒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