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規則,是從整個宇宙的各個星域匯聚向五行觀。然後,進入時間長河。
張若塵曾經思考過,隻用天地間的五行規則補天,去實現修為上的圓滿。但,很可能會將天地五行規則抽盡,對宇宙造成毀天滅地的破壞。
是以,他沒有那麽做,不想成為掀起小量劫的長生不死者。
但現在不同。
他不再是“有始有終”的境界,而是“始終如一初境”,不再需要以前那麽多的天地五行規則。
再加上,這一次有洛水、起源泥、造化神鐵、照神蓮所蘊含的五行物質回歸,對天地五行規則的需求自然更少。
對宇宙中的五行秩序,不會造成大的影響。
……
蔓延在時間長河上的血氣,是從不死血族的十翼世界中湧出,極其濃厚粘稠,像源源不絕的血泉。
不死血族在宇宙中,儲備有最多的血氣。
除了各大部族栽種的長生血樹和儲存多年的血湖、血海,還有血獸、血食、血藥,以及他們自己身上的血液。
紀梵心讓冰皇將整個十翼世界遷移過來,其一是因為知曉,張若塵對決時空人祖,必會燃燒自身始祖神血,血氣會大量消耗。
其二,衝擊始終如一巔峰,必須短時間內補充大量血氣。
形勢緊迫,根本沒有時間給張若塵自己慢慢蘊養血氣和錘煉肉身。
……
如群星閃爍一般的神源,是位於北方宇宙的所有神靈一起獻出。
神源中,包含了他們修煉出來的所有神氣、規則神紋、秩序,宛若神丹神藥。一切都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鑄天道大帝以圓滿大道。
北方宇宙邊緣,所有神靈都臉色蒼白,虛弱至極。
“你們說,大帝道法圓滿後,能是時空人祖的對手嗎?”一位羅祖雲山界大神,希冀的道。
羅衍哪怕沒有了神源,身形依舊挺拔傲然:“怎麽,後悔了?”
“怎麽可能?我們失去的,隻是神源和修為,但一旦成功,換來的卻是整個宇宙。無論怎麽看,這筆買賣都劃算。”那位大神道。
“你這筆賬算錯了!”
軒轅漣道:“這不是一筆買賣,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本錢。你以為,你不獻出神源和修為就能活命?你以為在末日祭祀下,你能像天道大帝那樣從時間維度打回去?祭祀劫光一到,萬般皆滅啊。”
“從始至終,隻有天道大帝一人是真正在拚命,因為……麵對末日祭祀,我們別無選擇,但他是可以選擇逃避的。”
“逃避,就可以生。”
“救世,則可能死。”
在場諸神默然。
先前,因為獻出神源和修為,心中感到不甘和痛苦的神靈,瞬間豁然。
是啊!
以天道大帝的修為,他若選擇無為和袖手旁觀,時空人祖是不敢輕易動他的。
是天道大帝選擇救世,紀梵心才會參與進來。她不是在救世,僅隻是選擇了天道大帝的選擇。
“天道大帝甚至可以選擇,與人祖同流合汙。我相信,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人祖一定會願意分出部份祭品,因為人祖也不想冒險。”商天道。
羅衍道:“我們皆該以與天道大帝生在一個時代為幸,高個子是真的願意為我們撐起塌下來的天地,我們又怎能不以死相報?天地,我們共同來守護。”
……
張若塵心堅似鐵,釋放出太極四象圖印和五十四團道光,將湧來的血氣和神源吸收進奇域,煉化為始祖根本物質。
這一刻的他,緊握沉淵神劍和滴血神劍,一切猶疑、情感、勝負、生死,盡皆拋之九霄雲外。
無論是否能夠逆轉祭祀劫光。
無論人祖是何等強大。
無論此時此刻有多少修士在付出,在寄予希望,在自爆神源戰於神界。
一切的一切,都從腦海中淡去。
眼前唯有時空人祖。
時空人祖感受到了張若塵的心境變化,就好像一切弱點都被彌補,再也無法將其看透,甚至,在其身上首次感受到危險氣息。
不能讓他境界圓滿!
時空人祖五指收合,頓時,無形的力量穿透時空,進入七十二層塔內部。
塔中,傳出器靈“無影”的慘叫聲。
“你以器靈執掌七十二層塔,可是現在器靈沒了!你還能掌控得了?”
時空人祖身形消失在第二儒祖眼前,刹那脫離精神力鎖定。
第二儒祖眼神微變,立即撐起天人棋陣護體,身形急速後退。
“不好!”
第二儒祖察覺到,自己與七十二層塔的精神力氣鎖,被無形無影的力量斬斷。
七十二層塔的七十二座塔門打開,湧出七十二股浩瀚混沌的道法之力。其中,命運、劍道、幽冥、魔氣,最為濃厚。
天人棋陣根本擋不住七十二層塔,陣法銘紋燃燒,所有棋子,包括棋子形態的大司空和二司空皆被壓碎成齏粉。
“嘩!”
“嘩!”
“嘩!”
第二儒祖雙手托天,撐起精神力始祖法相,三棵世界樹在法相中生長出來。
枝葉閃閃發光,一葉一世界。
密密麻麻的根須進入時間長河,進入每一個時間階段的宇宙空間,吸收前五百年和後五百年的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
這才是第二儒祖的最強手段!
以三棵世界樹將“千年斬”的威能提升到極致,宇宙中的千年偉力匯聚於一身,將七十二層塔都撐起。
第二儒祖很清楚,自己絕不可能扛得住七十二層塔。
根本原因在於,時空人祖此刻的主要目標,是張若塵。
張若塵一旦修為增進至始終如一巔峰,時空人祖必贏的局麵,就會被打破,局勢將再不受其控製。
這是時空人祖絕不能容忍的。
他必須幫張若塵拖住時空人祖。
至少,要拖住時空人祖絕大部分力量,使其無法打斷張若塵衝擊境界的進程。
“天燈長明。”
第二儒祖的心海,所有始祖精神力念頭皆被點燃,化為七盞天燈,規律排列,將時間長河映照成了屬於他的場域天地。
七盞天燈,可壽七日。
天燈盡滅,便是油盡燈枯,七日而亡。
第二儒祖將自己的一生壽元和修為,壓縮到七日內,要於這七日無敵於天下!
“看來你是真的做好了必死之決心!換做別的時候,我或許,真要避你七日。”
時空人祖的身形浩渺出塵,遺世獨立,背負雙手,在七十二層塔的頂端顯現出來。
塔下的第二儒祖,心口閃爍七星燈,雙瞳比恒星明亮百萬倍,道:“縱你修為再高,俯看世間億萬載,今時今日,此刻時刻,卻再也無法隨心所欲。我知道你不會避戰,但當你生出避戰念頭的時候,是否說明,一切都開始朝不受你掌控的方向發展了?”
……
沉淵和滴血融化了,造化生鐵和造化死鐵化為極致的五行之金,湧入張若塵的玄胎奇域。
虛鼎中的起源之泥,被剝離出來,化為極致的五行之土。
虛鼎,變成真正的虛鼎,沒有了物質形態,隻有張若塵一人可見。
洛水是禪冰送來。
洛水湧入張若塵的玄胎奇域內,禪冰便是退至命運神殿中,與鳳天、修辰天神站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
張若塵既然知道日晷是時空人祖鑄煉出來,對它有防範,沒有攜帶來劍界星域。所以,在離開天庭的時候,便將修辰天神這個器靈剝離出來,讓她去了命運神殿。
當時的考慮是,若時空人祖要強行收回日晷,器靈修辰必然難以幸免。
唯有命運的力量,能夠隔絕她和日晷之間的聯係。
“當初是他將洛水交給我,現在算物歸原主了!”禪冰道。
鳳天半祖神念外放,操控命運奧義和天地間的命運規則,以對抗歲月洪流,凝視遠處張若塵的背影:“他身上的氣息,增長了一大截,簡直就像化為宇宙之心,有氣吞星河的勢韻。是否已經境界圓滿?”
“應該沒有吧,始祖的境界若如此容易提升,第二儒祖也就不至於花費千萬年才破境至精神力九十六階。”禪冰道。
修辰天神突然感覺到莫名難受,就好像有無數柄細小的劍在體內飛行,要將她由內而外撕開。
“不好……”
……
“轟!”
日晷從時間長河的水流中飛出,掀起歲月巨浪,直擊張若塵心口。
此刻的張若塵,已經煉化五行金、土、水三種本源物質,修為精進了一大截,姑且稱之為始終如一中期。
戰力大增!
麵對襲擊而來的日晷,自是渾然不懼。
五十四團黑白道光,與四鼎一起急速運轉,形成一個風暴漩渦,與日晷對撞在一起。
這不是日晷的一擊,而是人祖的一擊。
剛一接觸,就像不同時代的宇宙天地砸來,力沉而勢盛。張若塵隻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凡人之時,遭受狂風巨浪,一連後退十數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時間長河被打穿,出現斷裂跡象。
“好厲害的一擊,但似乎厲害得有限。是第二儒祖牽製住了你的力量,還是本帝變強了?”張若塵衍化永恒大道,去定住時間長河。
時空人祖眼睛猛然一眯,感受到了張若塵身上的恐怖力量,已經達到他無法輕易打倒的高度。
荒古巫祖,也不是人人都能達到他這個戰力層次。
可是他才始終如一的境界啊!
“時間永存達不滅,空間盡頭至虛無。天下有我虛風盡,時空它便滅不了。”
“時空,不是誰想掌控就能掌控!”
虛天的半祖神音,嘹亮悠長,不是始祖,卻有始祖一般的氣勢。
他駕馭永存神海和虛盡海而來,時空並行,陰陽同在。
永存神海,是一個直徑一光年的混沌漩渦,蘊含上一個紀元長生不死者白澤的永存神道。修士藏身其中,可以永恒不死。
虛盡海與永存神海一起,衝入進五十四團道光形成的漩渦中。
“嘩啦!”
兩個漩渦相撞,然後重疊,威能何止倍增,將日晷都掀飛出去。
虛天立即後退逃遁,沒有先前的大言不慚和狂傲,生怕被卷進漩渦,成為張若塵補天證道的養分。
別人是天道之靈大帝,而他隻能算虛盡海之靈少帝。
天差地別!
“本天能力有限,就送到這了!”
虛天沒有逃回未來,而是飛落到命運神殿之頂。
畢竟自詡命運神殿第一高手,他還是很在乎臉麵。整個命運神殿的修士,都組成大軍,逆時間,逆命運征伐。
他哪好意思獨自一人逃走?
隨著虛盡海和永存神海進入張若塵的玄胎奇域,身上威勢進一步攀升一大截。
隻催動日晷,時空人祖根本連張若塵的道光漩渦都打不進去。
“這就是天道的力量?能超越古今一切始祖,以始終如一逆伐天始己終?”
時空人祖大袖一揮,巫、地、宇、天、洪,五鼎的威能瞬間催動至巔絕,爆發出五尊始祖的恐怖力量……
確切的說,此刻的五鼎,有五位巫祖的部分氣勢和力量在裏麵了!
“來得好!”
張若塵氣衝雲霄,威蓋古今,一腳踏向時間長河。
頓時,一座直徑一光年的混沌漩渦顯現出來。
漩渦中的道已經不是永存神道,而是更高層次的永恒神道。
五鼎進入張若塵的永恒神海,光華便暗淡了少許。
任憑它們如何攻伐根本近不了張若塵的身,被光明、黑暗、虛、時間四鼎擋住。
“轟!”
“轟隆!”
……
九鼎在永恒神海中碰撞掀起無盡的能量漣漪。
虛天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道:“張若……張天道現在這麽強嗎?他顯化出來的那座神海,似乎同時蘊含永恒和無限的韻味,這種級別的碰撞,竟然還能維持神海不破,時間長河不斷。這也太逆天了,這是天下無敵了?”
“那你就太小看時空人祖了!”
鳳天並沒有虛天那麽樂觀,因為七十二層塔才是時空人祖的最強戰兵,但七十二層塔此刻卻鎮壓在點亮天燈的第二儒祖身上。
由此可見,第二儒祖牽製住了時空人祖大部分力量,使其難以隨心所欲。
不過,有一點虛天說得沒錯,以永存神海和虛盡海,以及張若塵的自己道,鑄成的“永恒神海”的確足夠玄妙。
有永恒神海,在時間長河上與張若塵交鋒,時空人祖將再也沒有任何優勢。
時空人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飛入永恒神海中的五鼎,逐漸開始脫離控製,內部的器靈正在被煉化和磨滅。
特別是地鼎,已經被張若塵收了過去。
時空人祖想要收回剩餘四鼎,竟未能如願。
“這就是永恒的境界?可惜,離真正的永恒還差得很遠!”
時空人祖嘴裏吐出一口氣,化為白雲寒霧,湧向時間長河。
“哧哧!”
頓時,時間長河竟被凍住,化為歲月靜止寒冰,不斷向張若塵的永恒神海蔓延而去。
命運神殿大軍中的神靈,無不頭皮發麻,不敢想象宇宙中有時空人祖這樣恐怖的存在。
吐一口氣,就能凍住時間長河。
豈不是說,這一口氣可以冰封宇宙,讓宇宙的時間陷入禁止?
當然這條時間長河,隻是支流,隻對劍界星域造成影響。
“當時間都被凍住,你們還如何讓時間長河逆流?”
時空人祖從七十二層塔上飛出,真身沿冰封的時間長河與直徑一光年的永恒神海碰撞在一起,如神箭一般穿透進去。
七十二層塔上,隻留下一道與真身一模一樣的精神力法相。
“唰!”
隻一瞬間,時空人祖便跨越半光年的空間,擊穿蘊含永恒道蘊的時間秩序場,一指擊向張若塵的玄胎。
這一瞬時空人祖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畢生道法修為都匯聚於這一指。
旨在擊碎玄胎中的奇域。
換做先前,張若塵以始終如一初期的境界,很可能真會被這一指重創,奇域難保。
“你太托大了,竟敢真身進入本帝的永恒神海。在這裏,我無敵!”
張若塵精氣神瞬間提增數倍,有意將時空人祖的真身永遠留在永恒神海中,右手一掌打出萬象無形印,左手捏成五破清靈手,蓄勢待發。
萬象無形印,是長生不死者“白元”的最強戰法,代表其一生感悟的結晶。
五破清靈手,是量魘生前創出的最強戰法,破肉身,破神魂,破規則,破道法,破精神。
時空人祖的指尖,剛與張若塵右手的萬象無形印碰撞,便察覺到不妙。
張若塵這一掌的力量和道法威能,遠超他的預估,分明已經達到天始己終巔峰的戰力層次。
是照神蓮的光芒。
代表天地五行火與木的照神蓮,將張若塵的玄胎照亮,宛如化為宇宙銅爐,既有木的生機勃勃,也有火的毀天滅地。
五行盡在其身,已至始終如一巔峰。
道法境界大圓滿!
“轟隆!”
一指一掌對碰,竟是勢均力敵。
張若塵蓄勢待發的五破清靈手落下,宛若龍爪和利刃,五指蘊含五種不同的道,直取時空人祖的頭顱。
“唰!”
時空人祖一腳踏日晷,一腳踩宇鼎,刹那之間爆退出永恒神海,消失於張若塵眼前。
五破清靈手僅抓下其頭上的數根白發。
張若塵長嘯一聲似龍吟,調動體內始祖神焰,將手中白發點燃,斬向時間長河上冰凍而來的寒氣。
“張若塵,一切都結束了!”
時空人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以為,這一次交鋒你贏了?不,你徹底的輸了!”
“小心天魔……他的目標是摧毀命運神殿和打退時間逆流……剛才是在牽製你……完了,晚了……”
七十二層塔下,第二儒祖出聲提醒。
但時空人祖算計太深,根本來不及了,天魔已經出現到命運神殿上空,將星天崖砸下。
一旦命運神殿破碎,命溪逆流被打退,張若塵再想去往過去阻止末日祭祀,就算成功,也要被時間反噬,被天地因果磨滅,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換言之,時空人祖根本不需要擊敗張若塵,隻需要滅掉命運神殿大軍打退命溪,自然立於不敗之地。
張若塵怎麽可能不警惕天魔?
實際上,一直將天魔視為僅次於時空人祖的巨大威脅。
但剛才那樣的情況下,他卻必須全力以赴對抗時空人祖,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可以說,時空人祖這一招,根本不是什麽陰謀,就是陽謀。
就是料定,隻要他親自出手,任何對手都不可能有餘力顧及其它。
“嘩!”
整個天地都好像安靜下來,變得靜止,張若塵抬起腳步,向命運神殿趕去。
此刻的他,完全進入屬於自己的時間維度,外界變得靜止。
真正跳出時空之外,不在三界之中。
抬眼看去,星天崖足有恒星那麽巨大,是一塊高達數百萬裏的岩石,距離命運神殿、命溪、時間長河已經極近。
虛天釋放出億萬戰劍,卻根本擋不住,無法對抗始祖。
失去虛盡海,他戰力大損。
張若塵右手捏指,操控五鼎,欲要以鼎將其擊碎。
突然。
張若塵察覺到身旁又出現四鼎,扭頭望去。隻見,時空人祖的身影與他並駕齊驅,同樣進入獨立的時間維度。
“你阻止不了的,哪怕阻止了星天崖,隻需老夫一念,天魔就會自爆始祖神源。到時候,一切盡滅,包括這條時間長河的支流。從一開始,你就沒有任何勝算!”
時空人祖淡淡的說道:“你現在的修為實力夠了,但底蘊和前期的準備,都差的太遠。”
“準備得再多,天下人共伐之自是能破。”張若塵眼神中,充滿堅定意誌和像火焰一般燃燒的信心。
“天下人,沒有你想的那麽強……”
時空人祖話音未落,身體突然一滯,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所束縛。隻聽,未來傳來一道聲音:“死族舉一族之力,向人祖討教!”
這道聲音,很奇異,像死族那幾個頂尖神靈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又像億萬個死族族人一起喊出。
七大人、玄古九目龍神、湖觴老嫗等等死族巨頭,駕馭天南生死墟,已經趕到北方宇宙邊緣,站在了寬闊的時間長河上。
後方的三途河支流上,還有看不到盡頭的死族大軍。
他們舉族長途奔襲,燃燒壽元和血液急行軍。
七大人將光陰死神樹栽種在時間長河中,然後,雙手微整衣冠,道:“就是現在了!死族族人聽令,今日你我皆袍澤,要戰就戰世間最強。古來青史誰不見,今日隻為勝古人!”
所有死族修士,無論急行軍到了何處,此刻都在三途河邊停下來。
一眼望去,連綿無盡。
死神殿殿主湖觴老嫗以沙啞的語調高呼:“舉一族之力,請人祖指教!”
“舉一族之力,請人祖指教!”
……
億萬族人齊呼,聲音傳遍北方宇宙和三途河。
“死神祭!拜人祖,祭人祖。”
七大人發冠整齊,衣袍鮮亮,率先在光陰死神樹下方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向時間長河叩拜。
“嘩啦!”
後方神靈,跟著一起跪下。
這些神靈攜帶的陰界、黃霧大世界、死靈星球中的死族族人,全部整齊下跪,重重以頭搶地。
三途河畔,死族大軍皆拜,河水為之斷流。
不可用言語形容一族族人盡數下跪叩拜的壯觀,所有念力,全部匯聚向死神祭,要祭掉人祖這位世間最強。
隻是這第一拜,七大人便口吐鮮血,隻感覺天旋地轉,搖搖欲墜。
死族族人死了一大片,不止十萬億,全部爆體而亡。
“再拜!拜人祖……祭……人……祖……”
七大人強撐身體,咬著沾滿血液的牙齒,“嘭”的一聲,重重扣了下去,頭顱被反噬得炸開,隻剩無頭體軀。
“再拜!”
其身後的死族神靈和一族族人,齊齊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