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阿市願意就好，也不要怪媽媽,媽媽也是為了你好。媽媽剛才要你答應一件事,現在可以告訴阿市了。”幸村媽媽緩緩的說著,目光幽幽看著我。
不安的感覺漸漸升起，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靜靜的聽著，一派的馴服模樣。她到底是我今生的母親,生我，養我，護我,愛我，這麽多年,全心全意。我從來是不願意傷她心的，結果唯一的一次卻是這樣的嚴重，還失去了那個我不知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小孩。
這些天來，我心裏的愧疚快要揉碎我的心。
所以哪怕她接下來會要求一些過分的事情，我也會心甘情願答應的。這是作為子女的孝順。
“媽媽不反對你和那個男孩的交往。”默默看了我一會，幸村媽媽開口的話語卻是讓我一驚，畢竟這是我們之間這些日子以來的禁忌。
從幸村爸爸那知道她對同性之戀的反對，和因為照片事件的流產。我以為這件事短時間之類是不會攤開在桌麵上討論的。可今天…
“阿市，你有多喜歡那個男孩子呢？”幸村媽媽輕輕的問我，麵色認真。
“…很喜歡，喜歡到願意現在就下決心和他一輩子。”是的，一輩子。前世今生的年紀加起來四十多了，早就不是單純的喜歡做童話夢的年紀了。成年人對待愛情總比十幾歲的少年要世故，不是隻憑喜歡就可以無所畏懼的年紀。可是在世故圈裏滾過一回的我，卻想要和柳生過一輩子，哪怕他現在還這樣的年輕。我卻已早早就想定下來了。或許是十幾歲的少年青澀卻又純粹的愛戀打動了我，他們的愛總比成年人要幹淨的多，也熱烈得多。
“一輩子？…”幸村媽媽喃喃著重複著這個詞，臉上帶著絲縹緲卻又複雜的笑意。
“那麽那個男孩願意並且有和你一輩子的決心嗎？”幸村媽媽停住笑意反問著我。
“… …”我不由沉默，我相信柳生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念頭，可是柳生家會允許他有這樣的念頭嗎？
雖然今天在咖啡館聽見柳生和山本美樹之間的談話我是很高興沒錯，但還不至於得意忘形。就算柳生這次解決了一個山本美樹，以後還會有下一個川島美樹，鈴木美樹的。他總還是柳生家的下任繼承人，柳生老爺子的心頭寶。到時身不由己，哪怕柳生再不願意，他目前也反抗不了柳生家，除非…
但是，他想和我一起一輩子，這個我還是知道的。這點自信幸村精市還是有的。
“他有。”
“這樣麽……”幸村媽媽應著，輕輕頷首。眼眸垂了下來，看著我們交握的雙手。
“一轉眼，阿市已經15歲了，5年後就是20歲，正是好年華的時候。”怎麽話題轉到這兒了？我有些疑惑，但還是靜靜的聽著，等待著接下來的話語。
“媽媽不反對你和他之間的事情，而你又這樣相信你們之間的愛情。那麽，媽媽隻希望精市答應媽媽一件事，”
心髒突然砰砰急速的跳動，我深一口氣，仍舊默默聽著。哪怕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
“5年，用一個五年來考驗你們之間的愛情。從你去法國開始，五年之內，你不能聯係他。你們不能有任何聯係，哪怕是通過旁人也不行，你也不能告訴他原因。要媽媽同意你們在一起，隻有這一個條件。你也不要怪媽媽不近人情。你們還年輕，五年後也才20歲。隻要到時你們還這樣堅定不移，那麽媽媽再也不會反對。並且會誠心誠意的給你們祝福。”幸村媽媽用力握緊我的手，擲地有聲的說著，眼神灼灼。
幸村媽媽身上突然散發的強大壓迫力讓我一時失聲，也或許是她的話語讓我無法反應。愣愣的，頭腦空白，失神的看著她。
“你是媽媽的孩子，媽媽總不會害你。你就當這件事是給他的考驗，一個五年的考驗。也是媽媽給你和他的考驗。還是…你們的愛情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考驗嗎？…
我不由苦笑，不愧是媽媽，表麵上是同意我和柳生，實際上是用另一個方法想將我們分開。可是對於希望得到他們的祝福的我來說不吝於是一個**，媽媽終究還是留了一絲餘地給我們。
而我除了答應還能說什麽呢？不答應的話，我們的母子之情恐怕真的要岌岌可危了。
“好。”
“精市？”
柳生疑惑的看著我，不過仍舊是順從著我來到了網球部會議室。
今天是全國大賽的第二天，我們對戰的是兜，一個不怎麽出名的學校。所以我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
在部員們做著簡單的訓練時，我卻是滿腹心事。心裏不斷的想著前一晚，在醫院和幸村媽媽之間的對話。
既然答應了那個五年之約，我也不會反悔。隻是…
看著眼前沉默卻溫柔的看著我的柳生，我心裏突然就已經有了離愁別緒的滋味。我留在日本的時間不多了，今天是18號，23號全國大賽決賽。24號，就是飛往法國的日子。還有五天我將再也見不到眼前的人，起碼五年內是見不到眼前的人了。五年後？…一切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五年之內不許聯係，而現在也不能告訴他我要離開，還有離開的理由。
不告而別？…或許就是6天後的場景了。我簡直無法相信這樣的情況下，柳生能等我五年。
媽媽，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我不由苦笑。
“精市？”柳生輕輕的將我環住，一個輕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充滿憐惜和寵溺，“不開心？”
“嗯。擔心媽媽的身體。”我隨意說了個理由，將頭顱輕輕搭在柳生的肩上，雙手環住他韌勁的腰部。
“阿姨身體好些了嗎？”柳生輕撫著我的脊背，手臂緊了幾分，溫熱的懷抱讓我眷戀不已。
“嗯，過幾天就出院了。身體已經沒什麽大事了。隻要好好調理就好。是爸爸一直很擔心才按著不讓她出院的。”
輕輕的閉上眼，隻希望這一刻無限延長。還沒有分離，我就已經開始想念。
柳生，我是這麽的喜歡你嗬。可是你能喜歡我再久一點嗎？
下午的比賽不出所料的全勝，出戰的選手還有幾名二年級的正選替補。我離開後，柳他們也要畢業了，總要開始為以後的網球部做打算。本來還有時間的，全國大賽後，下半年還有時間慢慢調.教，可是計劃總比不上變化，剩下的隻能由柳和真田操心了。相信他們會做好安排的。
今天的比賽中有一場是值得去看看的，那就是青學對戰冰帝的這一場。哪怕之前的劇情有一些變化，可是強大的劇情總會讓一些地方按照原劇發展，就比如這一場。
趕到比賽場能看到的還是S1的比賽，越前對跡部。
該說不愧是XF的親兒子？越前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比起我在關東大賽上見到的他簡直不可同日而語。變化太大了，場上的兩人你來我往，絲毫不讓，熱烈極了，比分節節攀升，咬得很近。
“噯~你知道我打聽到什麽了麽？”來到比賽場就不見蹤影的丸井此時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興致勃勃的湊到我麵前，一副‘快問我快問我’的大貓表情眨巴著又大又圓的眼睛看著我。
“哦？”我挑起眉頭，清淺的笑著。
丸井也不介意我的不捧場，迫不及待的就說了起來，“我剛剛聽說，青學的越前叫跡部猴子山大王，還在比賽前囂張的挑釁冰帝的部長跡部，說什麽‘輸了就剃光頭!’。你們說，是不是太囂張了，那好歹也是冰帝的部長吔，雖然是臭屁了點，但是實力可是沒的說的。那個越前膽子也太大了吧。”
猴子山大王？想象著這樣一個稱號落在了一向追求完美，標榜華麗的大爺身上，我就忍不住想笑。
看身旁的部員們的表情也是如此，並且他們也都覺得越前囂張了點。
“不過是一個一年級的後輩，就如此的囂張，等下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就好呢。”仁王笑笑著甩著腦後的小辮子，戲謔的說著。
“剃光頭啊？！”我喃喃著，不由把視線落在了跡部灰紫色的頭發上。想到這麽漂亮的頭發一會兒就見不到了，不由有些可惜。
話說，手塚就不會覺得可惜麽？等會兒還真的就看著自己的部員把自己喜歡的人的頭發給剃了？大庭廣眾之下這對跡部大少爺來說還是有些難堪的。
“精市是覺得跡部會輸？”一旁的柳生突然開口，將其他部員的注意力也給引了過來。
“那個越前可不能小看呢，他的實力…嗬，真田？”我將話引子拋給了正專注的看著比賽的真田。隻有和他打過比賽的真田恐怕是最清楚那種潛力的吧。
“勝負五五分，越前龍馬的潛力很不錯。”真田抬手壓了下帽簷，眼神不變道。
“能和實力強大的冰帝部長五五分，這個一年級的青學正選看來還真是不錯了，也難怪是S1。看來手塚也不是隨便安排的戰表。”仁王抬手準備搭上柳生的肩膀，我不由眼神一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到他訕訕的將手放下。
我滿意的一笑，將目光移開，不想就看見柳生正專注的看著我，嘴角還帶著抹溫柔的笑意。在他熾烈的目光下，我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