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嬈醫術高明,留在簫應懃的身邊,勢必會造成如今的結果。

焜帝多少有些後悔當時將薛嬈指給簫應懃的事。

“皇後的病,還要多久才能好?”

李飛燕再怎麽樣,也是國家的象征。即將有外國使臣到訪,她不可能不出現。

“那就要看豫王妃治療的情況了。”

“傳朕的旨意,令她十天時間內,必須讓皇後安然無恙地恢複健康。若是做不到,朕便按律法嚴懲。”

薛嬈接到聖旨,皮笑肉不笑。

“王公公,陛下還真是信任我的醫術啊。”

“那可不是麽,畢竟先前豫王妃您可是治好了陛下的病,陛下自然對您的醫術很是放心。”

薛嬈:“……”

反諷的話,王公公倒是沒聽出來。

隻不過十天時間,也足夠李飛燕忍受幾天痛苦了。

等王公公離開之後,薛嬈問道,“最近可是有什麽人要來訪京城?”

“您怎麽猜到的?”書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又不難。”薛嬈淡淡地回答道:“看來是有人要來京城,而且是個不小的人物,宮宴上皇後不能缺席。”

所以才這麽著急讓我去給李飛燕治病。

“您打算按照陛下的旨意給李飛燕看病?”

書香好奇地問道。

“沒聽到王公公剛才說的嗎?如果治不好的話,可是要按律法嚴懲我的。”

“不過,”她話鋒一轉,“十天的時間,差不多了。”

……

李飛燕望著薛嬈帶過來的膏藥,眼底升出一抹厭惡。

“怎麽這些天不用湯藥,而用膏藥了?”

她倒是聽聞了焜帝下的旨意。

她寧願自己難受一些,也想讓薛嬈受到懲罰。

薛嬈平靜地回答說道,“娘娘的病,自然還是要用湯藥的,但這膏藥卻可以讓您身上難受的地方,變得不那麽難受。”

“當然,如果您不想的話,也可以不用。”

“本宮不用。”

語氣生硬,像是故意和薛嬈作對似的。

薛嬈也不生氣,將藥膏收回,給李飛燕開了藥之後,便習以為常的離開。

當天深夜,李飛燕覺得身上越來越癢,癢的難受的快要死了。

“傳太醫,傳太醫來——”

太醫幫李飛燕診脈之後,皺起眉頭說道:“娘娘,豫王妃給您開的藥沒有任何問題,確實是針對您的病情的。”

開藥方也是一門學問。

李太醫雖然開不出精妙的藥方,但是卻能看出薛嬈開的藥方,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那本宮怎麽會全身癢的難受?而且這水泡,甚至不能弄破!”

她每天都在忍受著痛苦。

突然想到了之前薛嬈帶過來的藥膏,還有薛嬈說的話。

對了,是那藥膏,要是有那個藥膏就好了,她就不會這麽癢的了!

“叫薛嬈……叫薛嬈將那藥膏給本宮送過來!”李飛燕痛苦地說道。

她現在根本不在意薛嬈是否會被懲罰,她隻希望自己的病趕緊治好。

薛嬈帶著藥膏,深夜前往皇宮。

除了她之外,被打擾到休息的簫應懃冷厲的眸子裏,染著不悅,坐在外麵的屋子裏。

“皇後娘娘,您現在又想用這個藥膏了?”

她調製的藥膏裏,倒是真的沒有添加任何可疑的藥物。

隻不過李飛燕的體質有些特殊,湯藥喝酒了,反而會讓水泡更癢。

她身為皇後,從小嬌生慣養,又怎麽可能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痛苦。

讓她忍受了這麽多天,如今也該好好地給她治一治了。

李飛燕冷嗤了一聲,道:“薛嬈,本宮的病,你這麽久都治不好,該當何罪?”

薛嬈道:“若是娘娘需要給我治罪,那恐怕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要因此被治罪了。”

她不慌不忙地吩咐一旁的嬤嬤,“將藥膏塗抹在娘娘的水泡與紅疹上,每天塗抹三次。不要碰水,如果癢也絕對不要讓娘娘弄破傷口。”

“除此之外呢?”李飛燕問道,“本宮需要塗抹的隻有這個藥膏嗎?”

“當然,還是要配合湯藥的。”薛嬈微笑地回答道:“如果不喝湯藥的話,病情還是會反複。”

幾日之後,李飛燕身上的水泡與紅疹就消退了。

日期剛剛卡在十天之內。

焜帝即便想要責怪薛嬈,也責怪不了。

“師父,這些都是你計算過的吧?”書香問。

薛嬈將剛剛配好的藥,倒入鍋中,開始熬製。

“什麽計算?我怎麽不知道?”薛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似的,“一會兒湯藥熬好了之後,和以前一樣,送到百姓那裏。”

書香笑笑,不再說什麽。

真是個聰慧的丫頭,薛嬈看著她的背影想到。

她的藥膏,確實是按照十日可以恢複的要求配製的。

即讓李飛燕痛苦十天,又可以最後恢複。哪怕是最好的太醫,也看不出其中的毛病。

她壓根不怕被人看出來。

李飛燕有所懷疑,但是她將薛嬈給自己開的藥方,拿給張太醫看了,張太醫看完之後,得出的結論,與其他太醫一致。

哪怕他再討厭薛嬈,但是薛嬈的藥方開的幾乎讓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李飛燕奇怪地道:“怎麽會有這麽湊巧的事,陛下讓她十天之內治好本宮,本宮的病就在第十天好了?”

一般人能做出這種事情嗎?

張太醫笑著道,“娘娘,您恐怕是多慮了吧,這世間應該不會有人的醫術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要將藥的分量精心計算,再按照十天的量讓李飛燕使用。

若是薛嬈真的能有這樣的醫術,那也太可怕了。

張太醫不自覺地感覺到了一絲恐怖。

李飛燕道,“但她能治好陛下的怪病,或許做到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待張太醫離開之後,她扶著額頭,休息了一會兒。

“皇後身體可是好些了?”

焜帝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李飛燕急忙起身,剛準備行禮,焜帝卻道:“身體剛好,不用行禮了。”

“臣妾這些時日裏,什麽都沒有幫上陛下,請陛下恕罪。”

焜帝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這些,“簫應懃與薛嬈的婚事,便定在下個月初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