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

薛小姝握著薛嬈的手,輕輕地晃動了兩下。

娘親到底在發什麽呆呀,難道真的是因為這些天,一直在忙成親的事情,他們來打擾的很不是時候?

一想到這裏,薛小姝有點內疚了,她輕輕地咬了下嘴唇,說道:“娘親,您要是累了的話,那我和哥哥先走啦,你慢慢休息才是!”

他們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娘親的情況。

如果娘親太累的話,他們還是不打擾了。

薛嬈回過神,摸了摸女兒的長發,“娘親已經休息夠了,剛才小姝的話,娘親也都聽到了。”

她彎下腰,笑眯眯地看著薛小姝。

“不過小姝,你總有一天會離開娘親的。”

“是說小姝會嫁人嗎?”

薛小姝嘟起嘴吧,不高興地說道:“才不要呢,嫁人的話,就要離開娘親了,小姝不想離開娘親。”

她緊緊地抱住了薛嬈,一聲不吭。

“好,那先陪娘親出去散散步,好不好?”在屋裏待了一天,她確實有點悶了。

薛小姝:“好!”

外麵清新的空氣,還有些涼。兩個孩子圍在她的身邊,有點吵鬧。聽著他們的聲音,她就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娘親,娘親,你看——這邊有蝴蝶!”薛小姝朝薛嬈道。

薛嬈猛一起身,頭有些暈,急忙想要扶一個什麽東西。

“娘親,娘親——!!”

兄妹二人交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但是她好累,幾乎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了,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

“王妃是因為太過疲勞,所以才會暈過去的。”

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周圍好像有人在說什麽。

“……是因為這段時間,嬤嬤一直在給娘親將各種東西的緣故嗎?”

好像是薛大寶的聲音。

薛嬈覺得全身無力,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父親還沒有回來嗎?”

這似乎是薛小姝的聲音,聲音裏帶著幾分焦急。

發生什麽了?怎麽小姝這麽著急地找簫應懃?薛嬈努力從**起來,“怎麽了?”她聲音沙啞。

外麵的人,皆是一愣。

薛小姝紅著眼睛,一把拉開了簾子,“娘親,您終於醒了……”

小姑娘不知道剛才哭了多長時間,眼睛紅的一塌糊塗。

薛嬈隻覺得自己的後腦勺隱隱作痛,好像發生了什麽劇烈的撞擊似的。

她記得,好像是女兒喊自己,然後自己就忘記發生了什麽。

薛大寶說:“娘親,剛才在院子裏的時候,你暈過去了。大夫剛才幫你看完病之後,說您這段時間太疲憊了。”

所以她就暈過去了?薛嬈揉了一會兒自己的頭,放下了手。

大夫也不敢在她麵前班門弄斧。

誰不知知道豫王妃是絕世的名醫。

“王妃殿下,您也可以自行把脈,診斷一下。”

“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

薛嬈輕輕地笑了笑,“我確實覺得身體很疲憊,就按照大夫開的方子,幫我熬藥吧。”

芳沅擦了擦眼睛,“好。奴婢這就讓人去熬藥。”

等大夫也離開之後,書香端著一杯溫溫的茶過來,薛嬈接過,喝了一口,潤了一下嗓子。

“師父,這些天您還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和嬤嬤說了這件事,嬤嬤也覺得可能是每天五個時辰有些太累了,況且……”

您和王爺,不過是走個形式的成親,有些東西,即使不搞得那麽細,也沒什麽關係。

畢竟王爺的父王與母妃,早已去世。

而薛嬈的也……

薛嬈將茶盞隨意的放在一旁,“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我也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不過,既然已經暈倒了,看來這段時間,我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才是了。”

她撫了一下自己腦袋後麵磕出來的包,“拿點藥膏過來吧,頭後麵的傷口,還是要處理下。”

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扶她一下。

但凡有個人扶她一下,她也不會磕的這麽狠啊。

薛嬈塗抹完藥膏之後,在床頭靠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麽,遂問道:“剛才我聽到有人在問王爺,他還沒有回來?”

還沒等書香回答,薛小姝已經憤憤不平地嗯了一聲:“是啊,一直到現在,父親都沒有回來呢。”

娘親都這樣了,父親還不回來!

好在今天娘親也不過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萬一是什麽重病的話,父親就等著後悔吧!

薛嬈捏了捏薛小姝肉乎乎的臉。女兒把心中所想,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如果她再猜不出來她想的什麽,那可真的丟人了。

“你的父親,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所以才不能回來的。”

“話是這麽說的……”薛小姝不滿地扁了扁嘴,“可是父親每天都在忙,難道娘親的事情就一點都不重要了嗎?”

她知道,父親是王爺,是將軍。

是手握著天下兵權的重要的人。

但娘親也應該是父親很重要的人才對。

薛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心裏難受,還有點緣由和道理。

現在連薛小姝都難受了……

簫應懃,你可真是。

薛嬈說道,“小姝說的有道理,所以等你們父親今天回來之後,我會好好地和他說說這件事,好不好?”

“有什麽事情要與本王說?”

伴隨著低沉的男聲,薛小姝和薛大寶一起回過頭。

他們心心念念的父親,現在就站在那裏。

薛小姝埋怨地看著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剛準備抱怨,就見簫應懃快步地朝薛饒走了過來。

“事情我已經從禦風那裏得知了,這幾天,你先好好休息,不用管其他的事情。”

他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帶著一種冷冷的氣息。

或許是在軍營裏呆久了的緣故,她好像總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似乎是那種鐵鏽的味道。

薛大寶見狀,遞給妹妹一個眼神,拉著薛小姝的手,離開了房間。

薛小姝剛想說什麽,薛大寶就悄悄地說:“沒看到嗎?父親明顯是有什麽事情要和娘親說呢。”

一看父親就是來安慰娘親的。

他們還留在那裏,多不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