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內,穿著華麗蘇繡衣裳的女人,懶洋洋地拿起一串葡萄,送入口中。

“哦?那個女人沒死啊。”鶴玉眼底浮現出一抹厭惡來,“那她的命倒是夠大的,遇刺了竟然都沒事。”

說完,她將一個玉鐲,賞給了來通風報信的小太監,擺擺手,示意這個小太監可以離開了。

伺候在她身邊的嬤嬤說道:“長公主殿下,這件事會不會讓豫王懷疑到您的身上?”

“懷疑到本宮的身上?他有什麽證據,況且那女人也沒死,怎麽著也懷疑不到本宮的頭上來。”鶴玉道。

隻可惜那女人沒有在這次刺殺中死掉,她的眼神裏流露出幾絲失望。

……

薛嬈在王府裏養了幾天,傷口漸漸愈合。這幾天時間裏,她時常會用銀針給自己紮針,借此來排毒。

體內的殘毒,已經殘餘不多,她的臉色也漸漸轉好。

起初的一兩天,簫應懃還陪在她的身邊,等過了這兩天之外,他的身影就徹底從王府消失了。

芳沅的語氣裏帶著幾分無奈和鬱悶,“王爺也真是的,王妃的身體還沒休息好呢,怎麽王爺就離開了。”

薛嬈鬆開正在把脈的手,她為此倒是沒多少微詞,畢竟簫應懃還要上朝,讓他為了一個甚至沒有正式成親的女人,留在王府,那要讓朝堂的人怎麽看待他?

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朝堂之上,簫應懃正冷漠地聽著京城府尹的廢話。

京城府尹把自己的推測,當著朝堂上的眾人,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臣以為,這次刺殺事件不過是豫王妃自己製造的罷了。”

簫應懃緩緩地開了口,“哦?還有這種事?本王怎麽不知道。”

陳大人笑著道:“豫王殿下,您與豫王妃至今沒有成親,卻又有了夫妻之實。按照豫王妃的身份,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若是想要成為王妃,很顯然不符合我朝的規矩。但陛下仁慈,還是準許她在王府留下來。她恐怕是擔心萬一有一天,豫王若是真的娶了王妃,她和她的子嗣在王府的地位不穩,所以打算用這種手段來換取同情吧。”

話音落下,朝堂的大臣裏紛紛點頭,讚同他的猜測。

“有幾分道理啊。”

“女人不都這樣。”

“像她那種身份的人,想要成為皇親國戚,倒是真的有些癡人說夢。難怪會用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辦法來換取同情。”

焜帝勾起唇,淡道:“應懃,你都聽到了?既然這件事已經調查的清清楚楚,那就此結案吧。”

“陛下,臣以為薛嬈並非那樣的人。”超出很多人意料,簫應懃冷淡地說道,“臣想要迎娶的人,隻有薛嬈一個。這一點薛嬈很清楚,她無需為了一個已經知道的事情,來傷害自己的身體。況且,臣已經準備好了與薛嬈的婚事,不日即將完婚,她沒有任何動機來預謀這件刺殺之事。”

京城府尹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豫王難道是瘋了不成,竟然在焜帝麵前唱反調,隻為了一個女人。

焜帝的麵色沉了下來,“此事之後再議!”

他一甩手,憤怒地離開了朝堂。王公公見狀,急忙道:“退朝——”而後,便匆忙地跟了過去。

“豫王殿下,您這是何必呢?”與簫應懃關係不錯的大臣,走在他的旁邊,“為了一個女人,惹惱了陛下,得不償失啊。”

王府,別院內,小橋流水,秋葉落下,滿園秋色。

薛小姝:“娘親,您現在身子怎麽樣了,還難受不了呀?”

已經好幾天了,雖然娘親每天都喝藥紮針,但是也不知道體內的毒藥排掉了沒有。想到這裏,薛小姝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要不是那天她鬧著要娘親帶他們出去的話,恐怕就不會有事了。

“已經好多了。”薛嬈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要是有事的話,娘親會和你們說的。”

薛小姝悶悶地哦了一聲,就在此時,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本來就鬱悶的聲音,變得更加不高興了。

“說起來,之前刺殺娘親的那個壞人的屍體,都不見了……現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壞人了!”

薛嬈漆黑的眸子微微地睜大,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想不起來。

現在可好,她總算是想起來是什麽事了。

薛嬈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旁邊的芳沅給嚇了一跳。

“王妃,您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那個人服毒自殺的狀態不對勁。”薛嬈皺起眉,努力回憶著當時自己看到的一幕。

那個時候,侍衛雖然固定著對方的手臂,但因為人暈過去之後,頭自然是低垂,所以看不清對方的瞳孔狀態。

她下馬車的時候,曾經瞥了一眼那個屍體,但是對方的瞳孔與真的屍體不同,甚至還沒有開始擴散。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算有高人製造出可以暫時假死的藥物的話,也不足為奇。

她當時覺得違和的地方,就是這裏,可是她一直忘了把這件事告訴簫應懃。

“那個屍體,不是被人從外麵帶走的。”薛嬈說道,“他是自己離開的。”

芳沅嚇得臉色都蒼白了,說話也打顫,“王,王妃您可別這樣嚇人啊……哪有屍體會自己離開的。”

那不都和鬼故事差不多了嗎!

“他本來就沒死。”薛嬈道,“我早該想起這件事的,結果一直都忘了。”

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她竟然到今天才想起來,要不是薛小姝剛才提醒了她,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想起來呢。

……

簫應懃剛剛回到王府,薛嬈甚至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匆匆地離開了別院,他皺起眉,看著穿著單衣離開房間的薛嬈,“你身體還沒好,先回去休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薛嬈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穿著是單衣就離開了別院。

反正兩個人都有過夫妻之實,她還介意這個?府上的其他人自己回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