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王府的家事,攝政王並不關心,他隻要將宋暖收留到宋四趕來,便算是兌現了承諾。

宋暖道謝後就起身離開,攝政王雖然並不拘束她在府裏的進出,但宋暖自知不能給他添麻煩,道完謝,就決定閉門不出,一直等到四哥回來。

可誰知剛走過假山,就聽到後麵有打掃的婢女聚在一處偷偷八卦。

這八卦的對象還正是自己,宋暖尷尬的停下了腳步。

不知該不該在此時出去。

可很快她就被言語中的惡意氣的臉色難看。

“堂堂燕王府的夫人,自己的王府不待,孤身一個跑到攝政王府賴著不走。怕不是看上咱們王爺風流俊逸,想紅杏出牆,勾引男人吧?”

“聽說燕王也瞧不上這個王妃,更喜歡庶出的素夫人,怪不得將軍府的嫡女,好好的燕王妃不做,偏要跑到攝政王府來勾搭我們王爺。”

不等宋暖說什麽,張嬤嬤先聽不進去了,她從假山後跳出來,指著這幾個嘴碎的婢女厲聲嗬斥:

“你們在胡說什麽,我們姑娘和攝政王清清白白,空口白牙汙人清白,走,現在就去跟我見攝政王,好好分辨分辨!”

張嬤嬤的出現把說閑話的婢女嚇了一跳,見她上來就抓著自己的胳膊,真要去找攝政王告狀。

婢女嚇壞了,連忙告饒。

“姐姐,你在燕王府欺負下人也就算了,怎麽到了攝政王府還不改改脾氣?”

宋白素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同時也把宋暖的存在暴露了出來。

“婢女也是爹生娘養的,為奴為婢本就可憐,她犯了什麽錯,值得這樣大動幹戈的,姐姐消消氣,妹妹替她賠個不是,就放過她吧。”

“宋白素,你怎麽在這兒?”

宋暖皺眉看向本不應該出現在此處的宋白素。

而那個口吐惡言的婢女見有人給自己說情,連忙求饒。

“奴婢再也不敢了,姑娘大人有大量,放過奴婢吧。”

宋暖雖然氣憤她們信口汙蔑,卻也沒打算真的重責。

這到底是攝政王府,她初來乍到,就鬧出這麽多的風波,總是理虧。

可還不等她說話,宋白素卻仿佛篤定了她要不依不饒,連忙跟著求饒:

“我知道姐姐還在氣我,咱們自家的事情,何必遷怒無辜的人,姐姐大人有大量,就把她們放了吧。”

宋暖索性不去理會後麵那些小婢女,居高臨下的看著惺惺作態的宋白素。

“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別再讓我看見你,看來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宋白素想起脖子上的刺痛,心裏一緊,可對宋暖的恨意占據了上風,這點兒疼也就忽略不計了。

“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宋白素泫然欲泣,上前兩步,想要去拉宋暖的手。

“姐姐與我置氣,何必傷了王爺的心,你離家這麽久,外麵的流言蜚語都不知道傳成什麽樣子了,看在王爺的份上,咱們回家好不好。”

“別在這裏惺惺作態了。”

宋暖不耐煩的抽開手,可是宋白素卻順勢就摔在了地上。

“宋暖,你做什麽!”

一聲厲喝從身後傳來,下一刻,蕭寒宴的身影就一陣風一般繞過僵住的宋暖,半蹲下來,小心的攙扶起了宋白素。

“你沒事吧。”

蕭寒宴低頭緊張的看了一眼宋白素。

“王爺,姐姐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嫉妒我了,想出出氣而已,我沒事的,你別怪她。”

宋白素受驚小鹿一般的靠在蕭寒宴懷裏,一張嘴卻是顛倒黑白。

“我根本沒有碰到她!”

宋暖被宋白素倒打一耙的本事氣的眼前一黑,正想辯解,蕭寒宴已經不耐煩的打斷。

“難道你還想說素素是自己摔倒的?宋暖,我以為你已經改了,可你還是如此惡毒,滿口謊話。”

宋暖緊緊咬住嘴唇,幾乎品嚐到了些許血腥味。

我沒有。這三個字她已經說的厭煩了。宋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經收斂了不小心流露出來的一絲脆弱。

“你們又來幹什麽?我說的很清楚,要取血可以,用和離書來換。否則,就沒什麽好說的。”

和離?宋白素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可下一刻,蕭寒宴強硬的拒絕就在耳邊響起。

“和離?你休想。”

宋白素死死掐住手心,把不該流露出來的表情藏回去,換上一副委屈擔憂的神情。

“姐姐,我今日來就是專門為了給你道歉的。我知道你嫉妒王爺對我好,可這隻是因為王爺憐惜我身體弱,若是姐姐不想看見我,我走就是了。隻是別跟王爺置氣,拿無辜的下人撒火。”

宋白素話音剛落,那剛才被張嬤嬤揪了大罵的婢女連忙跪地求饒,坐實了宋暖欺壓下人的事實。

“宋暖,我本以為你隻是脾氣任性了點,氣不過要給素素取血,心是不壞的,可這些下人都是攝政王府的人,跟你不過萍水相逢,都被你隨意打罵出氣,我真是看錯你了。”

蕭寒宴再一次站在了宋白素的身邊,宋暖百口莫辯。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姑娘沒有隨便欺負打罵下人,是這奴婢出言不遜,汙蔑我們姑娘,老奴才氣不過要問她一問。”

張嬤嬤沒想到又因為這些事情給宋暖引來麻煩,想要解釋,宋白素卻狀若天真的反問:

“既然這樣,這些婢女到底是說什麽話,才讓姐姐這樣惱羞成怒?”

“她汙蔑……”

張嬤嬤張了張嘴,怎麽也說不出口。那些個汙糟的話,她聽一耳都嫌髒,更別說當著燕王的麵再說一遍。

若傳出去,他們家姑娘還做不做人了!

“姐姐,你也一定聽到了吧?這些婢女到底說什麽了,隻是幾句不痛不癢的閑話罷了,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宋白素見宋暖不言,又指向地上的婢女:“你到底說了什麽話,把我姐姐氣成這樣?”

那婢女怎麽敢說實話,頭也不回的撒謊:

“奴婢隻是偷懶躲閑,隨便聊了點家鄉的事情,許是王妃正在氣頭上,見不得我們偷懶,才打罵一二。”

“她說謊。”

宋暖無力的開口,卻已經知道結局。

“宋暖,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果然,蕭寒宴再一次選擇了相信別人。

“給素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