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四周響起一片倒抽聲,下一瞬陷入了詭異的安靜裏,就連馬車裏的周長意都嚇的腿一軟,差點沒從馬車上栽下來。

“你說什麽?”周長意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孟濤。

孟濤心裏也是無比慌亂,但一想到自己跟未婚妻遭受的恥辱,眸色一凜,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他的話猶如一滴冷水在滾燙的油鍋裏炸了開來,靜默片刻的眾人頓時沸騰了起來。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剛剛那人告誰?”

“哦,那可能咱們一起出現幻覺了。”

“他確定告的是大皇子,不是別的人?”

那可是大皇子啊,雍容華貴,成熟穩重,溫文爾雅,才華出眾,怎麽會幹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

“誣蔑,肯定是誣蔑。”有人憤怒的捏著拳頭大吼:“哪來的狂徒居然敢誹謗皇子,這種人就該拖出去砍了才是。”

“……”

有人無語的翻著白眼,卻弱弱的不敢反駁。

說什麽?

譴責大皇子荒Y無道,還是支持孟濤告狀。

開玩笑,那可是皇子,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他們能編排的,否則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周長意回過神來,神色複雜的看著孟濤,沉聲道:“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孟濤先是一愣,眼中一閃而過的茫然,好似對周長意的態度有些不確定。

然而下一瞬在看到馬車時坐著的上官淳時,立即又恢複了堅定的目光:“草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草民賤命一條不值錢,可也懂得禮儀廉恥,克己奉公,斷不能眼睜睜的直著未婚妻被人淩辱受盡煎熬……”說著,孟濤朝上官淳看去。

上官淳在他的視線投來的霎那,眼皮子猛的一跳,心裏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然而下一瞬,便聽孟濤道:“六殿下,您說過周大人是個剛正不阿,秉公辦事的好官,求殿下幫忙,讓周大人接了草民的這個案子。”

上官淳聽到這話氣得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老子什麽時候說過這個話?

這個賤民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

該死的,今天這一出又是他哪個兄弟的手筆,借刀殺人還是一箭雙雕?

孟濤的這番話信息量委實有些大了,周長意僵硬的回頭,愣愣的看著上官淳:“六……六殿下,您認識?”

如果認識,那麽孟濤今天攔轎告狀大皇子一事,是否就有六皇子的手筆?

假設大皇子強搶民女的罪名是真,那麽孟濤一介平民是如何拿到罪證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六皇子給他的。

可周長意又覺得六皇子沒那麽蠢啊,如果是他利用了孟濤準備對付大皇子,就不應該暴露自己,眼下孟濤的一番話,明顯告訴所有人,他們兩是一夥的。

上官淳黑沉著臉色,咬牙道:“周大人,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刁民,挑撥我跟大皇兄之間的關係,趕緊處理了,大皇兄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多年大家都看在眼裏,哪能叫他隨意詆毀,皇家的顏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