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雲辰會在軍營之中這件事,就連裴清也不知道。

下個月太後老大壽,她一早便打聽了到了這件事情,聽聞老太後喜歡吃齋念佛,裴清就四處查訪挖空心思想得到老太後的親昧。

因為她想要得到禦雲辰的歡心,而老太後最疼愛的皇子便是這禦雲辰,禦雲辰也非常尊敬這位老太後,裴清想,隻要能得到老太後的歡心,辰王殿下還怕不喜歡她嗎?

為了這她可是挖空了心思,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這裏有雲海珊瑚,當下便立即請示來了這裏,這一路路途遙遠,禦雲辰本是不同意的,但轉念一想,這女人要做戲便讓她做了去吧,不再麵前也省的看了心煩,於是便派了些侍衛護送她去了。

裴清前腳剛走,後腳八百裏邊境加急的戰書便送了來,邊境告急,明崇國新皇繼位後,來犯是遲早的事情,這點大家都清楚,也已經早做了準備,因此皇帝一聲令下,裴元剛立刻率領大軍趕往了邊境。

這事原本就這麽了了,然而太子卻在這個時候道,明崇國能犯一次,以後肯定還會繼續不斷的侵犯,為了一勞永逸,何不趁此他們自己開戰的借口,順便降服了明崇國,一統大陸。

皇帝對這個提議大為心動,自古以來能夠一統天下都是每個皇帝最大的心願,當下便做了決定,而此時太子又道了,說堂堂辰王殿下從小便天資過人,上知天文地理,兵法奇書更是精通,是此次計劃最合適的人選,皇帝不疑有他,便又暗中護送禦雲辰去了邊境。

明,裴元剛掛帥,暗卻是禦雲辰主役。

其實誰都知道,太子是故意借此機會將禦雲辰踢出皇城,還收編京都裏的所有勢力,無論禦雲辰戰敗還是戰勝,一旦回來,京都的天便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但禦雲辰仍然還是來了,一來,他不能抗旨,二來,他卻有他的打算。

他禦雲辰,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唯獨……唯獨,她。

裴淺要去邊境,蘇言是絕對不同意的。

然而她的個性,蘇言也是最清楚的,一旦倔強起來,就算你有一百個大道理,隻要她決定的事情,任何事情都無法輕易改變她的決定。

因此當晚,在裴淺堅定的意誌下,大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包袱,準備連夜離開皇城。

不得不說,裴清卻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有可能會逃一般,早早的就派人在四周埋伏起來,一旦發現他們走,便把他們抓回去。

蘇言一出門,便警覺的發現了四周的異狀,當下便明白,他們可能是監視起來了。

“這確實是她會做的事情。”裴淺冷笑,“看來想要輕鬆的離開是不太可能了。”

“怎麽辦?”蘇言將齊風抱在懷裏,齊風安靜的看著他們,也不說話,安靜得不像話,完全不像個孩子,卻又偏偏是個孩子。

“還能怎麽辦。”裴淺有些無奈,“隻能往那裏走了。”

當初會選擇在這裏住下,是因為他們早在暗中留下了一條逃生之路。

這樓下是一不大不小的湖,湖水不深卻跟城外的護城河是相通的,而這鎮子本來就不大,他們住的地方裏城門口更是近,完全可以利用這條路直接逃到城外去。

“走。”當機立斷的關上門,繞了個彎,直接朝廚房走去,廚房外有一處水槽,是平日裏聚集起來洗換洗衣物的,那些人埋伏在了外麵,斷然不會想到他們會直接從這裏走。

試了試水的溫度,有點涼卻不冷,蘇言用一根繩子將齊風牢牢的綁在了自己的懷裏,低聲道:“阿風,呆會憋著氣,就跟師父教我們練氣的時候那樣。”

齊風重重的點頭,小臉上沒有懼怕的神色。

“好孩子。”蘇言讚賞的一笑,側首,和裴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同時潛入了水中,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黑夜裏。

水是往外流的,這省了他們不少體力,出了城門比他們想象中的還有順利,不到半個小時,就成功出了城,之前因為要呼吸的原因,在護城橋下還歇了不少的時間。

出了城,兩人頓時便放鬆下來,將早先用麻布袋裹了好幾層,以防泡水的包袱翻了出來,換上了新衣裳,由於在水裏泡了太久,裴淺臉上的人皮麵具也散了開來。

“沒事,反正現在也是晚上,這裏也沒有別人,等天亮,再換上另外一張麵具。”蘇言道。

裴淺點了點頭,忽然笑了起來,“我現在有點好奇,如果明天裴清發現,我們在她這麽多人的監視裏成功溜走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蘇言也跟著笑了,“一定很精彩。”

齊風撇了撇小嘴,小臉上卻有些遺憾和難過:“可惜了小青。”

“小青?”裴淺一愣,連忙抬起齊風的手,看到他的手腕上沒有平常佩戴的東西,疑惑的問:“小青去哪了?”

齊風天生跟小動物親近,不管是什麽劇毒之物還是其他動作,見到齊風都願意親近,這小青是一隻青色的蛇,是青竹絲的一種,有毒,毒性卻不是很強,是齊風養的一條寵物蛇,一直都是極為乖巧的纏在他的手腕上,青竹絲本來就細小,看起來就像一支普通的綠色手鐲一般,齊風是從不離身的。

齊風繼續鬱悶:“那個女人罵娘,我讓小青去咬她了。”

隻不過他們走的時候太匆忙,小青還沒回來呢。

“……”讓青竹絲去咬裴清了!?

裴淺和蘇言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鬱悶的齊風,裴淺有些無語,“你這死小孩,怎麽這麽壞!”

不過……壞的好!壞得讓她好想狠狠的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