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冉站在無人穀上,看著穀下那綠樹和流水,說:“你知道,我從來都不覺得,這一切對我來說有多困哪。似乎是我一伸手,就會有無數的東西飛到手中。可是你知道嗎?自從遇見你,我才發現,原來真的有求之不得這件事情,你就是這樣的。我願意,飛蛾撲火也好,默默的守著也好,隻要你還在我身邊,就夠了。”

“可是,雲清冉,我不愛你。這你從一開始就知道……”

顏卿卿走到雲清冉身邊,說:“這點上,我對不起你,看見你的時候,總覺得有愧疚。”

雲清冉搖頭,說:“你不用,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見過有強買強賣的嗎?要是真的覺得愧疚,就抱我一下,讓我記住你身上的味道,讓我記住抱著你的感覺,日後,怕是我沒有機會了,不是嗎?”

顏卿卿聽見她的話,抱住雲清冉,輕聲的說:“嗯。謝謝你。”

雲清冉擁抱著她,嘴角微微揚起,笑著說:“雲清冉這一生,足夠了。”

顏卿卿的生辰,司徒千星回頭看著顏卿卿,張開手臂在花穀中奔跑著,他衝到顏卿卿的懷抱中,甜甜的說:“娘親,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這花穀。雲清冉叔叔說,你從來都不會進來,說是這裏對你有特殊的意義!今天有什麽特殊的節日嗎?除了你的生辰之外。”

司徒千星眨巴著眼睛問,顏卿卿點頭,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可是,雲清冉叔叔呢?他不跟我們一起來?”司徒千星笑嗬嗬的撲著蝴蝶問,顏卿卿點頭,想起昨天晚上跟雲清冉說的那些話,他們應該算是隻能維持在好朋友的位置上吧?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有想過,與其愛著一個能夠讓自己勞累的人,還不如去跟雲清冉在一起,至少他能夠全心全意的對自己,並且不讓她受委屈。可是最後,她都沒有能夠下定決心。

顏卿卿知道,若是從第一次開始相遇的時候,雲清冉不是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出現,她或許會愛上也說不定。可是在他成功的把自己展露在顏卿卿麵前的時候,顏卿卿心中對他就已經有了一個固有的印象,所以,他沒有辦法成為顏卿卿心中的朱砂痣,成為她心裏的人。

雲清冉對於她來說,是個避風港,若是她有事情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會是他,可是也隻能是友情之上,愛情未滿。

這樣的狀態,對彼此來說都好。雲清冉是一個不受拘束的男人,他來去自如,他需要的是自由,並非是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娘親,那邊來的人,是誰啊?”

司徒千星指著遠處走過來的一個男人身影,他有些奇怪的說:“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呢?這花穀的入口,連雲清冉叔叔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呢?”

顏卿卿從地上站起來,微笑著,清風吹拂過她的臉麵。揚起她的秀發,她一手牽著司徒千星,一邊往那個男人身邊走去。

陽光刺眼,讓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模糊,直到她們站在彼此的對麵。才能夠看清對麵的人,到底是什麽樣子。顏卿卿淡淡的微笑著說:“你瘦了,變得黑了,卻也英俊了。”

對麵的那個男人說:“你倒是珠圓玉潤了,變得更加的美豔了,我都不敢站在你身邊了。”司徒千星看著這奇怪的對話,揚起腦袋,扯著顏卿卿的袖子,小聲的問:“娘,這是誰啊?”

“司徒千星,叫爹爹,這是你的父親,穀下朝中的皇帝,司徒淨塵……”

顏卿卿摸著司徒千星的腦袋,推著他的後背走到司徒淨塵的身邊,司徒淨塵低頭看著司徒千星,嘴角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司徒千星?好名字。長得眉眼之中都想像你,可是這器宇軒昂,倒是像極了我。”

司徒淨塵大聲爽朗的笑著,顏卿卿眯起眼睛,輕聲的說:“八月的時間,你倒是變得更加的自戀了。”

司徒淨塵拉著司徒千星,走到顏卿卿的身邊,摟著她,讓她窩在自己的胸口聽著心跳聲,說:“八月了,這八月的時間對我來說幾乎是度日如年,我沒有一天不想著能夠把你接回來。可是一切都沒有做好,我隻能忍著。八月的時間,我每天都會畫一張你的畫像,可是現在見到你,卻發現,不管我如何的畫,都永遠畫不出你的神韻,你的美貌。”

“爹爹!”司徒千星拉著司徒淨塵的手,脆生生的叫了一句,他仰起頭,笑嗬嗬的說:“你就是那個都再傳的皇帝嗎?娘親曾經去找人下山問過朝中的事情,我聽見過。可是沒見過你的麵,我去找雲清冉叔叔問過,可是他說,這事情隻能去問娘親。娘親又不告訴我……”

司徒千星有些委屈的討好說。

剛見麵,就把自己賣了?顏卿卿目瞪口呆的在司徒淨塵那樣探究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原來血緣關係這種關係真的存在,這兒子自己獨自養了八月的時間,他從來沒見過司徒淨塵。可是剛一見到親爹,就把自己給賣的流幹淨。

“就這樣想知道我的消息?那為何不來找我?”

司徒淨塵輕聲的呢喃著說,撫摸著顏卿卿的長發,好像是要用那溫情的眼睛,看穿這八月來彼此的等待和想念。

顏卿卿別過頭去,不去看司徒淨塵那雙能夠讓她沉淪的眼睛,說:“我不是怕如果回到皇宮,看見我曾經住的主臥,變得已經易主。”

“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府裏,舉辦封後大典嗎?你不是馬上就要迎娶新王妃了嗎?來我這無人穀幹嘛?”顏卿卿故意的說著,可司徒淨塵卻說:“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回來找誰的嗎?你難道不知道,這封後大典,皇後,隻有一位,那就是你嗎?”

司徒淨塵在她耳畔溫柔的說著。

兩個人像是從來都沒有過隔閡一樣,而事實上,也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當年,韓懿晴做的那一切,司徒淨塵都提前知道,包括顏卿卿。他們隻是順水推舟而已。彭寬手握兵權,有著能夠動搖國家的那種權利,司徒淨塵雖然忌憚,但也是無能為力。

其實韓懿晴進宮,也是司徒淨塵計劃中的一步,這每一步都需要靠著顏卿卿的配合。

當然這中間也有雲清冉的功勞,在預留地的時候,雲清冉跟司徒淨塵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把後麵的每一步都想到了。他們自然是想到了這日後,後府裏會發生的巨大變化。可是顏卿卿的懷孕,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讓他們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決定。

當時如果顏卿卿不離開府裏,受到的那些待遇肯定要比現在還殘忍,所以司徒淨塵隻能是順水推舟的把顏卿卿送走。然後八月中間,對韓懿晴好的各種假象,讓彭寬放下戒心。同時也借著封後的事情,讓彭寬把兵權叫出來。

在朝上,當彭寬把兵權上交的那一刻,這場遊戲也就宣布了結束。司徒淨塵在暗中已經找到了很多彭寬握重兵而一下犯上的事情,一切就顯得那麽的順理成章和容易。

韓懿晴和彭寬兩個人,全家問斬,株連九族,而司徒淨塵來到這無人穀上,來接顏卿卿和自己的孩子,回家。

“朝中的一切都整理好了?”顏卿卿跟在司徒淨塵的身後出穀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容問。雖然這一切都是自己知道,並且也同意的,但是真正看見司徒淨塵這樣的表情,她還是有點兒難受的,誰知道會不會以後發生這樣的事情?

司徒淨塵點頭,有些傷感的說:“嗯,父皇駕崩的時候,我沒有辦法把你接回去,因為那時候正是彭寬流動的時候,父皇在臨終之前,也跟我說,沒關係,他知道你的心思……十八弟也已經流放……”

“如今我們能夠享受屬於我們平穩的生活了吧?沒有那些慌亂。”顏卿卿這樣的說著,看著司徒淨塵。可是兩個人牽著司徒千星還沒有走下山穀的時候,顏卿卿忽然聽見自己身後響起一個聲音,“等等……”

雲清冉的身影出現,顏卿卿有點兒抱歉,自己太過激動,竟然都沒有去跟他告別。

本想著走到他的麵前,說些什麽,可是雲清冉卻臉色凝重的說:“怕是你現在不能離開,有事情發生了,需要你留在這裏。”

顏卿卿皺起眉頭,雲清冉不是這種用別的事情來打擾的人,他這麽說,定然是有什麽他自己無法擺平的事情,看來,顏卿卿也真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回到皇宮中了。

不過那四方天,顏卿卿也倒是真心的覺得,不回去比較好。

外麵還是比較自由的……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回去說。”顏卿卿走前前麵,而後麵那兩個人,正竊竊私語,司徒千星拉著司徒淨塵的手,說:“爹爹,你就不吃醋嗎?雲清冉叔叔可是真的跟娘親關係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