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空額頭上都是冷汗,這個小女子,怎麽就這麽難纏啊?以前人都說,小女子是最難搞定的。顏卿卿仔細看上去,那眉眼之中都是雷厲風行的模樣,她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柔弱女子的樣子。說來也對,神族的繼承人,怎麽能夠有任何一點兒軟弱的機會呢?

從小,顏卿卿受到的教育就是,別人如果能夠刪你一巴掌,你就要刪回去。別人要是罵你一句,你就要把她的嘴給撕了。

這種教育下,顏卿卿整個人都是飛揚跋扈,這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櫻空看著顏卿卿那誓不罷休的樣子,隻能是坐在椅子上,跟顏卿卿說:“我這個事情,說來話長,就算是麒麟,我也這麽多年沒有透露一句。我也不想要跟別人說,畢竟是我一時糊塗,負了別人。但是你今天想要問我,我就跟你說清楚。你待會兒可是不能夠傳出去,給被人說。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的臉麵就沒有地方放了。”

說到底,櫻空在外麵,也是備受人敬仰的,別說是功夫和地位,就算是隱居了這麽多年,每天還是有無數的人在尋找他,試圖拜師學藝。

隻不過是沒有人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來罷了,她想到這兒,顏卿卿立馬答應,撐著下巴,這個時候還是稍微有點兒小姑娘的樣子,說:“你就說吧,我保證給你保密!”

“那我就相信你了啊!”櫻空似乎是把心裏的某個地方,給重新弄出來,見了陽光。這個秘密,憋在心裏這麽久,始終也沒有提起過。沒有合適的人,也是自己已經這麽一大把歲數,出去如果還說自己的愛情故事什麽的,不是為老不尊,也不是什麽值得人誇讚的好事。但是如今,顏卿卿想要問,自己也想要說說,也算是抒發一下自己的感情。憋著時間長了,倒是也容易出點兒什麽心理疾病。

櫻空別看現在是一副胡子拉碴的樣子,但是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七尺好漢,那長相也絕對是俊朗的非凡。他當初,是被譽為天才的少年。

他進階的路,一帆風順,甚至是比那些年長的人都要強上一百倍。想要收他為徒弟的,其實不在少說,可是大多數,其實能力都不如櫻空,而是想要找個厲害的徒弟,就這樣為自己長臉。

櫻空自然也是知道,誰都沒有答應,就這樣自己一個人,闖難走北。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女人。

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少婦。那個少婦是在河邊,想要自盡的時候,被櫻空看見的。其實已經有點兒溺水的樣子,可是櫻空是誰啊?

他用內力把這個女人救上岸,而且還救了起來。少婦看見櫻空的第一眼,並不是感謝,而是大聲大罵著,說:“你幹嘛要救我?你為什麽不讓我去死?我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還是不能夠讓我死了?”

“你看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麽要說死那種事情啊?多晦氣?”櫻空這樣安慰著,把藥端過來。雖然不是什麽專業的大夫,但是走南闖北,身上有個頭疼發熱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照顧自己的。

久病成醫,說來,櫻空也是會一點兒醫術的,能夠看出來,這個女人身上,是有傷的,而且傷還是因為流產才得出來的。櫻空不得不說,他是沒有見過像是這樣美麗的女人,那種天然散發出來的氣場,強大的讓人隻能夠低頭,不能夠抬頭的直視。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你是不是他派來的?”

少婦沒有說別的,冷靜下來之後,直視櫻空,問了這樣的一句話。看見她這樣說,櫻空一頭霧水。那時候的他還剛剛的進入這個社會,愣頭青一個,什麽都不知道。他傻白白的摸著自己的腦袋,說:“你說的是誰啊?我就是在河邊看見你,想要跳水的樣子。我就把你就上來了,人生在世,沒有什麽是經常能夠如意的。你要是這樣就想不開,可不是對你的父母不公平嗎?他們生你養你這麽多年……”

櫻空這頭像是個嘮叨的人,始終不停的說著。那頭,少婦坐在榻上,一直在思考一點兒什麽事情,半晌,她看著櫻空,說:“你叫什麽?哪兒的人?”

櫻空自然是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他笑了,端著藥走過去,說:“我叫櫻空,我看你也已經想明白了,這就對了!你也不能夠總是這樣不是!你看,這藥涼了,我去給你重新熱一下。”

這樣說完之後,櫻空轉身出門。可是他忽略的是身後那個少婦眼神中閃爍的驚訝,還有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那個少婦開口叫住了櫻空,說:“你別走,我還沒告訴你,我叫什麽名字呢、”

“你叫什麽啊?”櫻空回頭,笑嘻嘻的說。那個少婦眉眼一勾,說:“我叫紫衣,我是外麵的人,來這裏是嫁過來的。”櫻空點頭,匆匆的去熬了藥。

這兩個人也就在這個地方算是住下了。兩個人長期生活在一起,又是正直青春的孤男寡女,兩個人自然是在相處過程中,對彼此日久生情。

櫻空不是那麽藏著掖著的人,或許,在年輕的時候,他不是那樣的人。老頭子的時候,他因為已經經曆過太多,所以畏手畏腳,可是當年,他在發現自己感情的時候,就直接的衝到了紫衣的房間門口,推開門,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紫衣看著櫻空這樣,一副欲說害羞的樣子,低頭不語。櫻空自然是以為她在擔心什麽身份上的不搭配。

他一個誌在四方的兒女,自然是排著胸膛,說:“你放心,隻要你跟我答應在一起,我保證不會對你有任何的二心!你也不用擔心你以前的那些經曆,在我看來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不就是嫁過人嗎?又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你現在心裏是有我的,我就不在乎那些以前的事情。”

如果環在現在的情況下,讓櫻空重新思考一番,他還是會在那個時間點說出那樣的話來。畢竟當下的感情,他就是沒有紫衣不行。

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你可以說紫衣是一個天生尤物,她能夠在一舉一動之間抓住男人的心,她能夠用一句話,讓櫻空的心忽上忽下,又因為一個美人的眼神,讓櫻空一個晚上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隻能夠在外麵的那竹林裏麵,練功到天亮。這樣長此以往,誰能夠撐得住?櫻空自然也是男人,也是撐不住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櫻空不知道,紫衣在外麵,是有一個稱號的。“天下第一美人。”

柔若無骨的身材,天生尤物的臉蛋兒,而且還有那周身散發出來的自然的清香。這樣的女人,自然是有很多人追逐的。他,櫻空,當年一個知識愣頭青的小人物,怎麽又能夠入得了這個女人的法眼?可是當時的櫻空,一心都撲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她說什麽,對櫻空來說,就是聖旨,就是一切,他自然不會懷疑。

“我是個殘缺的身子,你不嫌棄我嗎?我在遇到你之前,已經跟別人,我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懷孕的人,我流產過,我有個孩子。我還不是那種黃花大閨女。你櫻空,跟我在一起,到底是為什麽呢?你不用同情我。”

紫衣哭著說,梨花帶雨的。那模樣讓人多心疼就多心疼。櫻空的心感覺都已經要變成餃子餡兒,碎了一地。他隻能是坐過去,看著紫衣。

紫衣那白皙的身體和皮膚,在櫻空的眼裏,就像是什麽天仙兒一樣,隻能看不能碰,似乎是隻要走過去一下,就能夠成為褻瀆的那種一樣。

他喃喃的念叨著,說:“我不在乎你以前到底遇到過誰,我隻在乎你現在,是不是心裏有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如果你心裏有我,那其他的,什麽都好說,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會好好的照顧你,不管你身上,以前經曆了什麽。我想我都願意去幫你把傷口撫平。”櫻空如今這樣的年紀,跟顏卿卿回憶起自己當初說的那些動人的情話的時候,倒是讓顏卿卿不是惡心,而是感動了。

那麽一個俠骨錚錚的漢子,能夠把自己的所有身家都放下來,說上這麽柔弱的話,讓他對一個女人負責,這是多麽讓人感動的畫麵?如果可能的話,顏卿卿恨不得用自己所有擁有的一切,那怕是自己神族的身份,去換司徒淨塵跟自己說上兩句這樣掏心窩子,貼心的話。那她也算是這一輩子都值得了。可是她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後來呢?她答應了?”顏卿卿挑眉看著櫻空,櫻空點頭,笑容中間還有點兒苦澀的說:“她是同意了,可是還不如不同意呢、”

“她都同意了,你在這兒跟我裝什麽大尾巴狼啊?你們男人我還不知道,不管是人族還是神女,甚至是魔族,都是一樣的。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啊,就說你把人家那個少婦吃抹幹淨之後,又不想要人家了。就這麽直接說的了,還把自己弄得跟一個什麽單純的小青年一樣,誰信啊。我才不信呢。”

顏卿卿吐了口吐沫,這樣說著。她其實從小在神女看見的事情不比外麵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