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這段都是自己的單相思,自己從來不曾去揣測過,那個心思沉如海一般的男人,心裏對自己到底是如何的看法。可如今,司徒淨塵把自己的心,徹徹底底的剖析在自己的麵前,顏卿卿倒是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能夠擔負的起他如此的愛嗎?那般深沉,那般讓人產生躲避的念頭。

“你身為天家的人,日後不管如何,總會有著三妻四妾,女人成群。而我,是你四哥廢棄的那個妻子,雖然不曾有過夫妻之實,但卻也有過這般的名聲。你若是喜歡我,且不說是否能夠走到最後一步,如今這情況下,你我之間若是有一般舉動,便會引起軒然大波。”顏卿卿冷靜的分析著,而司徒淨塵卻不以為然。

他盯著顏卿卿的臉,傾身的問:“你倒是這般,在乎流言蜚語的人嗎?我以為,你這鳳棲郡主,倒是不曾把任何的流言蜚語放在眼裏過呢!”顏卿卿點頭,承認道說:“我是不曾把任何話和人,或是事物放在眼裏過。可是那是因為,我從未有過想要保護,想要占有的東西。那些,我便是失去了,也不會可惜,可是你並非是如此!”

“如今,你說出這般話,倒是讓我也感動不已!”司徒淨塵笑著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把顏卿卿摟在自己的懷裏。顏卿卿聽著來自他的胸膛裏那沉悶有力的心跳,便是睜開眼,笑著說:“我也沒有想到,你我之間,竟然有如此的一天,這麽親密的姿勢,若是讓旁人看見,怕是要嚇得合不攏嘴,立馬去告訴皇上姑父了。”

司徒淨塵搖頭,讓她不要去提起那些旁人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一天,他們兩個都等了太久,他們兩個也都彼此猶豫和糾結了太久!以至於誰都不敢去邁出第一步。如今,倒是明白了彼此感情對他們,想要珍惜每一分鍾……

“你身邊愛慕你的女子那麽多,以後便是一眼都不能夠多看!你也知道,鳳棲郡主是個如何的人,既然喜歡,就要做好準備……”這樣的說完後,顏卿卿看著司徒淨塵,然後笑嘻嘻的說:“你若是想要反悔,現在還有機會!”

司徒淨塵低頭,在顏卿卿的唇瓣上吻了一下,隨後看著那緋紅的臉龐,笑著說:“你這一張小嘴,倒是聒噪的很。如今這良辰美景,又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時刻,你難道不能夠稍微的閉嘴片刻,然後享受一下嗎?”

“你……”顏卿卿低頭,不做聲。隻是溫柔的看著司徒淨塵,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是好。她從未體會過這種,內心都要甜到死的感覺。而司徒淨塵盯著她,笑著把手收緊,溫柔的說道:“即便是在這天家,有許多的事情身不由己,但我卻也能夠跟你保證,這日後,我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這天地之間,隻有你一人,能夠牽扯我的心,讓我的一顆心,上下搖擺。旁人,卻是再也做不到的……”

顏卿卿聽著從他嘴裏說出這般動人的情話,點頭,肯定的說:“我信你!”

隻是區區三個字而已,卻說出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從今日起,顏卿卿和司徒淨塵兩個人,這感情便是不能夠讓旁人知道,無論是皇上,皇後,還是這顏府的父親,隻要是旁人,便是都不能夠言說。

皇帝的暗影,不知會在什麽地方潛伏。若是知道,皇子和顏卿卿兩個人之間有著這層關係,定然是要引起軒然大波的。“你許我的一生一世,你不許反悔。”顏卿卿像是一個撒嬌的要著糖果的小孩兒般,看著司徒淨塵。

司徒淨塵點頭,說道:“答應你的,便永遠都不會再改變!”

“那,過幾日的賞花大會,如何?天竺的那個追你來的公主,又應該要如何?她的身份,倒是和我也不相上下,應該如何?”顏卿卿承認,自己對那個天竺的公主,是十分忌憚的。若是隻有容貌,或者是隻有高貴的身份,顏卿卿倒是也不會如此在意。可是天竺的公主,隻是一句話,便能夠讓皇帝下旨賜婚,這般的身份,不能夠輕易小看。

司徒淨塵感覺到她的緊張,笑著說:“我喜歡的人,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到時候我眼拙了!我倒是要重新的思考一下了!”

“你敢!”顏卿卿怒目看著司徒淨塵,然後冷眉的說著:“你到時候不要心疼我把那個天竺的公主弄得太慘就行!我怕你喜歡的人,那手段旁人都受不住!所以,你輕易不要給我招惹那麽多的女人回來,不然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顏卿卿這樣的威脅著,隨即,笑了笑。

司徒淨塵也看著她,不動聲色的勾起嘴角,眼神溫柔……

“小姐,你最近看起來,心情太好,有點兒不正常啊!”凝笑看著顏卿卿那一臉興奮,每日都哼著小曲,步伐都輕盈了很多,在旁邊打探的詢問:“是否是賞花大會的事情,有了眉目?”賞花大會?這在如今的顏卿卿眼裏,算得上是什麽?有了司徒淨塵對自己的那一句保證,便是天塌下來,顏卿卿也不再害怕了。

顏府上下都緊張的籌備,這天下的花兒都聚集在顏府之中。為了做好保密工作,皇宮之中是不能夠放置的,顏卿卿這個決定一下,可是苦了顏成書,每日自己看書的書房,便是成了顏卿卿的培育花兒的基地。這偶爾還有幾隻白花花,菜蟲子冒出來,嚇得顏成書一跳,便是再也不能夠在書房之中清淨的待下去了。

“爹爹呢?”顏卿卿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顏成書的身影。凝笑歎口氣,一臉你明知道還在問的表情,說道:“老爺不是被你給弄得,去旁邊的馬府中呆著,找老夥計下棋去了嗎?”凝笑說完,顏卿卿恍然大悟的點頭,誇張的指著門口,跟凝笑說道:“那就好辦了,你去把門口那兩盆金盞花搬到我爹爹的房間裏麵……”

凝笑聽見這話後,半天沒有動彈地方,最終卻是怯生生的說了一句:“小姐,你要知道!這老爺的房間,可是說過不能夠放這花兒的!”顏卿卿無所謂的聳肩,一臉“為什麽不可以”的樣子,說道:“他若是不想要讓我用他的房間,便終日都在在那房間裏呆著,如今倒是出去,那房子對我張開懷抱,又有何不可?”

顏卿卿抿著嘴笑了,感覺到身後傳來一絲微弱的氣息變化,她立馬回頭,看著不遠處的司徒千然,說道:“十三王爺卻是總閑著啊?這沒事便來我顏府之中看上一看,怕是旁人見了,還要以為,十三王爺這是喜歡顏府的地界,要把顏府給買了呢!”

司徒千然對她尖酸刻薄的說話倒是也習以為常,自在的走到這房中,看了一圈這花卉,便是驚訝的問道:“這其中有幾朵雪蓮,是這皇宮之中也沒有的,培育工藝十分複雜,你怎會搞到?”

“怎麽,十三王爺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還是不相信皇後娘娘的眼光?這可是皇後娘娘交代給我的任務,我便是拚了命,也要做到最好啊。不能讓我堂堂朝中,對天竺的公主看著笑話,對吧?”顏卿卿這樣顧左右而言他,終了也沒有說出,這花卉到底是從何而來。若是她隻是顧及左右,便是也可以諒解,畢竟這花卉都是珍稀的,若是一不小心說出來源,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

可是顏卿卿的表情,明顯便不是那般的自在,而是一種想要隱藏,卻從笑容之中泄露出自己情緒的樣子。司徒千然一看,便知道這其中隱藏著的問題。他低頭,苦澀的說:“我那日,帶你去看過我府中的那些奇珍異草,我本是想要告訴你,若你需要,隻是一句話,我便能夠把我府中所有的花兒,連根拔起,給你入宮。”

顏卿卿看著他低頭的模樣,頭發高高的束在發頂,一身紫色的宮袍顯得端莊大方,倒是其中又有著一絲魅惑,一張俊臉,生的十分的豔麗多姿,怕是連女人都自愧不如。一目一眸,倒是能夠迷倒萬千的少女,可是即便這般,他對自己竟然說出那般低姿態的話來。

“十三王爺又何苦這樣相逼呢?我往把你當做我的知己好友。”顏卿卿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十三王爺的身子兀的接近,直接把自己逼到角落裏,身後是幾株鮮花,而自己也動彈不得,隻能是看著司徒千然越來越接近的臉龐。

司徒千然看著她那冰清玉潔的麵容,心下一動,伸出手攬著她的腰肢,慢慢湊近。

“十三王爺,請自重……”顏卿卿別過臉去,說道。

可司徒千然像是被什麽蠱惑了一般,喃喃的搖頭,呼吸粗重的說:“從喜歡上你的時候,我便是不知道什麽叫自重了……”

顏卿卿心裏一緊,想要掏出銀針,卻又心中存著對司徒千然的一絲同情,放下了手,看著他慢慢傾身過來的模樣,閉上眼睛,歎道:“難道隻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