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糾纏的戀

“莫說一件,一千件一萬件我都會如實回答。”夙一墨急切道,“對於婉兒,我從來都是知無不言。”

“在漁村是你命人抓的夙子夜嗎?”雖然她之前已經知道了是夙一墨所為,但她還是想確認一下,“將漁村358條人命變成了358具屍體,將漁村化為了灰燼,告訴我,是你下的令嗎?”

“命人抓夙子夜確是我所為。”夙一墨遲疑地說道,“我也確實說過,為抓到夙子夜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但是婉兒,我是事後才知道他們屠殺了漁村,也是在前兩天才知道,漁村是你的家,他們把你一起抓回來了。”

“不惜一切代價?”婉兒身子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水靈靈噙著淚地眸看著夙一墨,“即使漁村不是我的家,那也是358條人命啊?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的不惜一切代價給了那些侍衛生殺大權,他們殺了我的爹娘,殺了那些純樸的村民,他們一輩子都過著打魚的農家生活,卻是這樣的慘死,你真的是那個與秦婉兒相愛溫潤如玉的夙一墨嗎?”

“婉兒,我並不知道。”夙一墨緊攥了拳頭,眸中滿是懊悔,“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啊,我也不知道,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婉兒苦笑道,“可因為知道了我是秦婉兒,因為知道了你是夙一墨,所以,我連幹幹脆脆的恨都不可以了,你知道,我有多麽想給漁村人討一個公道嗎?我甚至想過要殺了你,可現在,我不能了,我不能殺了曾經深愛的你,所以我和你不能在一起了,因為那樣的話,我愧對了讓我重生的楊家二老,愧對了整個漁村的人!”

婉兒閃爍著淚珠地眼眸又看向俊臉高深漠地夙子夜,“你回去吧,我不叫秦婉兒,不是你的妃,而是叫楊凡,普通的漁村女子。”她看向激動地向她走過來的司徒竹,“如果你還想儀式繼續的吧,我沒有意見。”

“儀式繼續!”司徒竹執起婉兒的手,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抬階,然後雙雙緩慢轉身,他對處在驚訝的所有人朗誦宣布道,“今日起,楊凡便是朕的王後,此生不變! ”

“婉兒……”夙一墨受傷地眸看著與司徒竹一起執手的婉兒,看著她那淡漠地目光,胸中一窒,一口血水噴湧而出,紅地刺傷了婉兒的眼睛。婉兒選擇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像夙一墨,於命人兼間殺害漁村人的夙一墨,他已經成了她的仇人,於現在她所愛的夙子夜來講,他曾經傷她至深,所以她退出,不再與他們糾纏,放了他們,也放了自己。

夙一墨的身邊有司徒珊,屬於他們的卓兒都已經三歲了,而夙子夜的身邊也有深愛他的小習,如果選擇司徒竹可以將這一切畫上句號的話,那麽到此為止吧。

“穆、婉、兒!”一直沉默的夙子夜幽幽地話語響徹宮殿,“你隻能是我南宮樺的後,生生世世不得改變!”留下這樣一句話,他轉身,毅然朝宮殿外走去,人們不知道夙子夜在想什麽,但卻從他冷漠的背影可以看出,現在的夙子夜是極其危險可怕的。

婉兒緩緩睜開了眼簾,看著夙子夜離去的背影,何必執著,糾纏在愛恨之中呢?目光輕輕地落在夙一墨的身上,“繁西朝的皇上,您若不是來參加封後儀式,請離開這裏。”

“你要怎麽樣才可以原諒我?”夙一墨黯然地狹眸看著婉兒,倏地他執起西域將軍的配劍,苦笑道,“既然婉兒已經不守著那個承諾了,那我何苦守著一個永遠不可能兌現的承諾呢?”

“不要!!!”婉兒眼睜睜地看著夙一墨將長劍箭進了自己的腹部。

夙一墨忽爾笑了,他拔出劍,噴湧的鮮血濺了他的俊臉,看著甩開司徒竹的手跑向他的婉兒,“你是楊凡,不是我的婉兒,又何苦管我的死活?”

“太醫,太醫!!!”婉兒瘋了般的喊道,她隻知道,在夙一墨拔劍刺向他自己身體的一刻,仿佛也在刺中她的身體,痛地她無形,“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不可以再這麽傷害自己!”

“嗬嗬……”夙一墨溢出苦笑,又是一劍落在自己的身體上,“我害了漁村358條人命,就用358劍來償還,可以嗎,婉兒?”

婉兒哭花了淺淡地妝容,站在夙一墨的對麵,她哽咽道,“你這是何必嗎?忘了我和司徒珊好好的生活,不好嗎?”

“沒了你,什麽樣的生活對我來說,都已經沒了意義。”夙一墨伸手觸及上了婉兒流著淚的臉頰,“這是婉兒為了我而哭嗎?”

不遠處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司徒珊,滿臉淚水地轉身朝殿外走去,雖然她是那麽想上前阻止夙一墨的舉動,但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那個可以阻止夙一墨做這些的人,如果婉兒真的不識他,那麽對於夙一墨來講,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她太愛夙一墨了,愛到舍得將他送往更幸福的地方。

一雙探究地清澈注視著司徒珊走出去的傷心身影,轉而起身,跟了出去。

婉兒看著夙一墨血流不止的劍傷,因而哭道,“你不要逼我好嗎?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想你的,你這種方式隻是在折磨著我。”

“怎麽會折磨你呢?”夙一墨絕美地唇揚著微小的弧度,“你一直都沒有承認,你是我的婉兒,又怎麽會折磨到你呢?”

看著身中六劍身體搖搖欲墜的夙一墨,血染了他雪白的長袍,在他又執起劍要刺盡他身體的那一瞬間,婉兒心痛地失聲哭道,“墨,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我承認,我是你的婉兒!”

夙一墨長臂一伸,猛地將婉兒緊緊地摟在懷裏,仿佛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生生世世,“婉兒,你終於回來了。”

“雖然我還什麽都想不起來,但是,我不想看見你死。”婉兒擁著夙一墨哽咽道,“我們去太醫館,先包紮你的傷。”

“不,我們回繁西朝,回我們的家。”夙一墨牽起了婉兒的手,他俊臉蒼白,卻笑地讓天地間失了顏色。

婉兒隨著夙一墨轉身朝宮殿外走去,突然,她看見一抹修長地身影來到了他們麵前,他身著明黃色龍袍,棱角分明地俊臉滿是冷漠,手持長劍指向夙一墨,“凡兒已經是朕的王後,你不可以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