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九很想推開他,但是奈何架不住男人的力氣。
她癱在他的懷裏,意亂情迷的。
這斯……
怎麽可以這樣呢?
說話就說話,怎麽好好的就動口了呢?
不公平,真的是一點都不公平。
她這麽想著,難得的分神了。
“啊!”突然唇瓣上一疼,她很無辜的看著楚天息。
男人的目光熾熱無比,“不專心?”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莫名的有幾分撩人。
莫如九吃痛,用手捂住嘴唇,很想哭。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哪裏不專心了?”
啊不對,至少,他要告訴她,要怎麽樣,才叫做專心呢?
莫如九的目光隻有那麽埋怨了,說不出的怨念。
他的眸子柔和了下來,粗糲的手指撫過她微紅的嘴唇。
他的眼神又一點點的變深,“真的很疼?”
“不然你以為呢?”莫如九想暴走。
他笑了一下,“既然這麽疼,那我讓你……”
“咬回來,怎麽樣?”
他笑得不懷好意,故意把氣息吹拂在她微紅的臉頰上。
莫如九的臉比剛才更紅,好似抹了一層紅紅的胭脂。
她掙紮了一下,從他的懷裏坐起來。
她推了他一把,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不需要。”
“我謝謝你,雖然有點疼,但是我可舍不得咬你,而且……”
她眼睛眨了眨,一派的狡黠活潑。
“我這個人不喜歡吃醋,我怕咬破了醋壇子,接下來我要吃好多醋了,你說是不是?”
楚天息突然再次靠近她,手指貼上她的下巴。
他半眯著眼睛,身上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傳過去。
“吃醋?本王不喜歡吃醋,你也不喜歡吃醋,也不錯。這一點就證明,我們的喜好相同。”
莫如九偷笑,幸福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說你啊,非要死不承認。”
“你可是楚天息啊,你的肚量怎麽就這麽小呢?”
“我的肚量並不小,隻是因為事情涉及到你,所以……”他想了想,並沒有隱瞞心裏的想法。
莫如九道:“所以,你明知故問幹什麽?你直接和我說,不就行了嗎?”
還至於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嗎?
“嗯,這一次是我不好。”楚天息的口吻很認真,“以後絕對不會胡亂的吃醋了,如何?”
莫如九無奈的笑著,臉上的紅豔不曾褪去。
“千山的禮物的確很合我的心意,但是啊……就算合我的心意,可是我們也僅僅是朋友,是知己而已。”
“等過幾天,我們一起來放煙花怎麽樣?”她又抬起頭看他。
他時不時的親吻她的額頭,另外一隻手也不安分的纏繞著她的發絲,一點點的把玩著。
這樣親密的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有些沉醉在這旖旎之中。
“你說什麽都好。”
“現在知道討好我了?”莫如九哼了一聲。
“你為什麽覺得是現在在討好你?”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道:“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討好你嗎?”
他也跟著彎彎嘴唇。
莫如九的肩膀顫動了幾下,樂不可支。
“我怎麽沒看出來?你一直都在討好我嗎?”
楚天息虛摟著她的腰肢,“剛才不算討好嗎?”
他濕潤的嘴唇故意貼近她的耳垂,熱氣繚繞而去,莫如九的心跳陡然一停滯。
她想到某人剛才對她動手動腳的小心思,以及……隱隱作痛的唇瓣。
她頓時就氣鼓鼓的,“你那是在討好我?”
“難道不是嗎?”楚天息捏了一把她鼓起來的臉蛋。
莫如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分明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那才不叫討好,是你!”
莫如九對上男人滿含著深深笑意的漆黑眼眸,她的臉上漲起了一層紅暈。
“是我什麽?”
“是你不要臉。”
莫如九罵了出去,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她的罵也不算是罵,更像是愛人之間親密的舉動。
楚天息的聲音一下就輕了下來。
“好,是我不要臉。”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可是,比起占你的便宜,我寧願不要臉。”
莫如九扶額,滿頭的黑線。
天啊。
這是什麽人?怎麽現在臉皮這麽厚了?
莫如九覺得他無敵了。
該不是因為洛千山送的煙花,讓他受到刺激了?所以他現在,都有些不正常了?變得不像是他自己了?
莫如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禮物,忽然就覺得心裏沉重。
如果真的是那樣。
那真的就是造孽啊!
她早知道,就還是不要收洛千山的禮物了。
看楚天息都成什麽模樣了?
一陣打鬧調笑之後,楚天息神色嚴肅了,他說:“你去大牢裏,看到了雲迦藍。”
“她的情況現在怎麽樣?”
提到雲迦藍,原本輕鬆的氛圍頓時就壓抑而凝重。
莫如九也沒了打鬧的心思,她想到了渾身是傷的雲迦藍。
莫如九的心間一顫,啞聲:“她的情況不好,很不好,容驚鴻讓人對她用了刑拷打。”
“而且,這刑罰比一般的刑罰更重。”
“他們壓根就沒想過給雲迦藍一條活路。”
楚天息眉心一蹙,“容驚鴻是得到了他的命令,若是無法讓雲迦藍認罪,主動招供出南靖王,那他們這一次出兵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那雲迦藍會死嗎?”莫如九又紅了眼睛。
他搖頭,“目前是不會的,至少……這幾天是安全的。”
“可她若是撐不過去了……”莫如九唉聲歎氣的,每次一回想到那牢房裏滿地的血,以及那個隻剩下一口氣的雲迦藍。
莫如九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去。
雲迦藍沒做錯什麽,隻不過是皇權爭鬥的犧牲品而已。
楚天息目光掃向她,“你現在也不用擔心,目前她是不會有危險的。但如果,她一直不招認,隻怕那個人的耐心沒了,也就不會對她手下留情了。”
“那最差的後果是什麽?”
“作為人質,拿去威脅南靖王。”
“又或者,她會被處死在兩軍交戰前!給南靖王一個下馬威……”
楚天息神色沒有絲毫的鬆動,平靜得像是在闡述。
好似,人命,不算什麽。
莫如九的喉嚨一緊,害怕得抓緊他的手臂。
“南靖王不會不管她的吧?對不對?”
“我也不知。”楚天息垂下眼,緩緩地道,“如果南靖王在乎雲迦藍這個女兒的生死,那必定,會被他召到京城來。”
如果南靖王不來,雲迦藍又沒辦法出去,那兩個人勢必是要犧牲一個人的。
南靖王手裏有兵有將,還有糧草,封地。
他的下屬,應該不會允許南靖王為了一個雲迦藍而涉險。
這個時候南靖王若是孤身入京城,別說不一定會救回雲迦藍,說不定自己的命也得搭上。
這盤局,把南靖王和雲迦藍推入了死局裏。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輕易答應南靖王的要求。
因為現在,求人的是南靖王,他必須要掌握絕對的主動權,否則,日後就算聯盟,那也勢必要仰人鼻息。
他不急。
他就算沒了南靖王這個聯盟的盟友,他還有喘息的機會。
如今的雲迦藍,卻是危在旦夕。
南靖王若是不想自己入京城涉險,那就必須給他更大的好處,他才會出手對抗宣皇帝,帶雲迦藍離開這裏。
那個時候,他就真的是走上了造反的路了。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會被他連累,他不得不和南靖王多周旋幾天。
如果能夠多爭取一點東西,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的這一步棋,關乎到所有人的性命。
他更是不能鬆懈的。
莫如九咬緊了牙齒,心裏的恐慌愈演愈烈。
她的腦子很亂,亂得和一鍋粥似的。
楚天息說的這些陰謀算計,她並不懂。
但她從楚天息肅然的表情裏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雲迦藍這一次真的是九死一生。
雲迦藍就是宣皇帝手裏最大的武器,南靖王還未曾開戰,手裏的軟肋就被人捏住了。
這一戰,南靖王已經失去了先機。
與此同時,莫如九也為雲迦藍感慨。
雲迦藍雖說從小就被送到京城來做人質,可她的父王是真的愛她,否則就不會遲遲沒有動作,被這樣兩麵為難。
按照古代封建社會的情況來說,女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為了皇權霸業,犧牲一個女人又算什麽?
更何況,南靖王又不止雲迦藍一個女兒。
莫如九感慨萬分。
雲迦藍是幸運的,同時也是不幸的。
“你很關心她麽?”他發現她失落的情緒。
莫如九回神,微微搖頭。
“關心她是其一。”
“其二,是我們都是女子,她的今天,難保不會是我的明天呢?”
“她是幸福的,就算這樣兩難,可她的父王還是沒有放棄她。否則,皇上早就下手了。”
楚天息讀懂了她的情緒波動,他俯下身,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你怎麽最近這麽多愁善感了?雲迦藍是雲迦藍,你是你,我是我。”
“發生雲迦藍的身上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