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目光觸及到夜久幽的時候忽然又閉了嘴,怕怕地看著夜久幽。

夜久幽心頭浮起一抹不祥的預感,看著他那樣的神色,怕是不妙呢。

“本王問你話!你看著久幽公主做什麽!杏兒出什麽事了,快說!”

那人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隨即才壯著膽子開口道:“是久幽公主的人抓走了杏兒姑娘,奴才就是想阻止也不敢啊!杏兒姑娘她,被,被辱,想不開尋短見了!”

夜久幽心裏咯噔一下,這果然是衝著她來的。

到底是什麽人這麽看不慣她,什麽事情都要與她作對呢。

淡淡的看了墨北辰一眼,墨北辰已經急切的大踏步的抬轎離去。

她脫口問出:“死了嗎?”

那前來稟告的士兵愣了一下,似乎是沒聽明白夜久幽是什麽意思,愣愣的沒有回答。

夜久幽無奈,一撇嘴,又再次問了一遍,“本公主問你,她既然尋了短見,那麽人死了沒有?”

此話一出,周遭士兵們都用各種各樣的奇怪目光看著她。

有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說是,見她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人家到底死沒死,說不定這事情還真就是她做的呢。

又說是,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偏要讓人去糟蹋人家,把人家都逼得尋短見了,這久幽公主的手段還真是厲害。

夜久幽聽著各種各樣的議論之聲,懶得搭理他們,隻是把目光看向跟前的人。

那人哆哆嗦嗦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杏兒姑娘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血,現在,還沒死,但大夫說,就快要不行了!”

夜久幽看著他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沒死就還能救。”

說完,她快步的跟上了墨北辰離開的步伐。

這一路上,墨北辰都黑沉著一張臉,夜久幽也沒有說話,兩人一路沉默地走著。

話說,那小丫頭報應來得這麽快,夜久幽也是猝不及防的。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善惡終有報啊。

她不想救她,但也不想背上一個殺害墨北辰救命恩人的罪名。

且不說到那時旁人會怎麽議論她,就說墨北辰那裏,她也是沒有辦法交代,而且過意不去的。

杏兒再怎麽樣不是,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這個人最重情義……

不過,夜久幽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這一次把她救活,也算是報答了她對墨北辰的救命之恩了。

在這之後,慕容術的帳,該算的還是要跟她算的。

這府裏原本也沒有什麽伺候的人,有的隻是一群大老爺們。

平日裏,這些大老爺們都安安靜靜的,今日倒是亂作了一團。

離的遠遠的就聽到裏麵傳來的各種各樣的哀嚎聲以及叫罵聲,好不熱鬧的樣子。

他們來到了杏兒所居住的院子之中,發現,院子之中有幾個士兵正在對著幾個人施以棍棒之刑。

一個老婦和一個小女孩以及幾個漢字被綁著跪在院中央,士兵們手中的木板不停的打在他們的身上。

“官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孫女,她是無辜的啊,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老婦苦苦哀求。

“你這死老太婆,自己都大難臨頭了,還要管別人,管好你自己吧!”

那士兵狠厲的話語落下,又是重重的一下打在了老婦的後背,老婦人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丫頭發出淒厲的哭喊聲:“放了我奶奶,別打了,別打了!”

夜久幽最是見不得這樣的場麵,開口怒吼一聲:“都住手!”

眾人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他們都是墨北辰的兵,是墨北辰讓他們來這裏保護杏兒的,眼下,他們並不聽夜久幽的命令。

直到墨北辰沉聲開口,“都退下!”他們這才一個個的退了下去。

夜久幽快步的走進院子之中,來到那老婦和小女孩的麵前,她伸手解開了她們身上的繩子,並且拿出幾粒丹藥遞到她們跟前。

“你們傷得不輕,快服下這藥,能減輕一些疼痛也能讓你們好的快一些。”

祖孫兩人眼淚汪汪顫顫巍巍的抱在一起,眼下小心翼翼地瞧著她,端的一臉戒備的神色。

小女孩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是久幽公主?”

夜久幽輕輕一笑,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她的小腦袋,不料小丫頭卻戒備的閃開了。

“你為什麽要脅迫我的伯伯們做壞事?現在好了!你要把我們全家都害死了!”

小女孩衝著她大吼,夜久幽一愣……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她,指使這幾個漢子,侮辱了杏兒?

先前跑去稟告的那個人避開夜久幽的目光,戰戰兢兢的開口:“王爺,就是這幾個人侮辱了杏兒姑娘,我們找到的時候,杏兒姑娘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們親自交代,是久幽公主讓他們這樣做的!”

那幾個漢子眼下不停地對著墨北辰磕頭,“是啊,是久幽公主指使我們這樣做的,還說我們要是不這樣做就要殺了我們全家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還請南書王饒命啊!”

夜久幽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們這些人一唱一和的,可真是半點解釋的餘地都不想留給她呢。

不過,這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也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

她將那藥放在小女孩的手裏,隨後站起了身來,看向屋內,剛好這時有一個老大夫走了出來。

不理會周圍人的誹謗,她看向那個老大夫問道:“大夫,裏麵怎麽樣了?”

老大夫不停地搖著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歎息道:“造孽啊,造孽啊……”

夜久幽不屑的輕嗤,造個鬼的孽啊,老大夫連話都不會說。

雖然杏兒的遭遇有些慘,但卻是不值得人同情的。

要說造孽,確實是她自己造出來的孽。

她抬腳走進屋內,見得一地的鮮血,小丫頭割了腕,手上纏著厚厚的幾層紗布。

見她臉色蒼白,嘴裏喃喃地喊著墨北辰的名字。

夜久幽快步的走過去,想要把她手上的紗布拆開看一看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