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雲冰找天工司的人來,先建藥莊,然後再建公主府。
不僅把公主府建在這裏,還把北辰的王府也一並建了。
不管怎麽樣,孩子該有的,雲冰不會漏一個人。
至於明昭,他是龍夏儲君,肅鄴王宮以後就是他的。
根本不需要搬出去居住。
而月姣和北辰,是手足。
長大後,自然要分開。
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
再親近的兄妹姐弟,長大後,就要麵臨分居。
分開居住,不代表親情就此劃上休止符。
所以,雲冰把公主府和王府建在一起,讓月姣和北辰這對姐弟,以後在宮外,也能相互扶持。
雲冰和天工司的人談完後,隨後再前往龍夏醫院。
謝景意回來後,秦捷就把人送進醫院了。
醫院還沒正式開業,就先迎來了第一個病人。
祁臨給謝景意看診過,表示他的情況確實棘手。
於是,在雲冰忙著跟賀年處理藥材的事,好不容易才辦完了。
才有時間過來看謝景意的情況。
祁臨正好在病房裏查看,給謝景意登記病況。
雲冰走到謝景意麵前,查看完他身上的傷口,恢複得不錯,便詢問祁臨,“這兩天,他有醒過嗎?”
“昨天半夜醒了。”
祁臨直接說道,“秦捷也在,給謝景意喂了些湯水,還和他說了幾句話。”
“隻是謝景意精神不怎麽好,喝了點湯後,很快又睡著了。”
雲冰會心一笑,繼而說道,“能醒就好。”
就怕謝景意扛不下來,人也廢了。
現在看來,謝景意的求生意誌還挺強大。
祁臨嘴角泛著苦笑,“他手腳都被挑斷,我們真的要給他做續筋手術嗎?”
雲冰淡聲說道:“不試的話,他連站起來的機會都沒有。試試,至少還有機會。”
她也清楚,在這個時代做續筋手術,是多麽的驚世駭俗。
但是,謝景意的情況,不做這個手術,那這輩子就隻能躺在**,像個廢人那樣。
手腳不能動,他還那麽年輕,和秦捷一樣沒有娶妻。
大好年華隻能癱在**,他真能扛得住嗎?
雲冰看向祁臨,“這段時間,你拿兔子練手的情況如何了?”
祁臨這段時間,看見兔子都忍不住手抖,“還要再練習。”
甚至吃兔子肉,吃到吐。
從一開始弄死了好幾隻兔子,也是直到前兩天,他給兔子做的手術,兔子沒死,但能不能讓它們恢複如初,還需要再看情況。
雲冰想了想,“需要我拿隻兔子,讓你在旁邊看著學習一下,我是怎麽做的嗎?”
為了讓謝景意不那麽受罪,她是打算直接讓謝景意手腳一起做手術。
她和祁臨一人負責一半。
比如,雲冰負責手筋,祁臨負責腳筋。
知道祁臨進度有些慢,雲冰便想著,自己親自動手一次,讓祁臨跟著看看,總能讓他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祁臨眼前一亮,“好!”
雲冰也就讓祁臨到實驗室,親自拿兔子,當著他的麵,先給兔子喂養一點麻醉散。
等兔子沉睡的狀態,雲冰這才拿著刀,先把兔子四肢的毛毛給刮幹淨,然後開始動手,飛快地找出筋的位置,將它刮斷,再用羊腸線將它縫合。
雲冰的動作,很優美。
全程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而且她在做事的時候,認真且執著。
祁臨看著她手裏的動作,心裏暗自驚歎。
冥後果然不是尋常人,對兔子的構造十分熟悉,甚至能精準找到筋的位置,而且僅靠兩把鑷子就能將筋縫起來。
給兔子縫合的傷口,十分漂亮。
據祁臨所知,冥後對女紅是一竅不通。
雲冰不知道祁臨此刻腦海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和祁臨說:手術縫合和女紅的針術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誰說會做手術的醫生,就一定會做女紅?
別人不知道,反正雲冰是不會。
雲冰拿起針,要麽救人,要麽殺人。
拿針做女紅,這輩子不可能。
……
肅鄴王宮,玄冥處理著公文,這段時間大問題沒有,都是尋常小事。
齊桓把事處理得很好,這會他正坐在一旁,光明正大地蹭玄冥擺放在這裏的歡喜茶。
誰讓齊桓那裏沒有歡喜茶了!
歡喜茶產量少,玄冥又是個嗜甜的,每年隻拿一半出來賣。
玄冥錢沒少賺,又有歡喜茶喝著,這小日子別提有多麽瀟灑快活。
齊桓朝玄冥稟道,“大岐興玄帝寄來了邀帖,想請你到王都城。”
玄冥沒有說話,執著筆的手頓了一下,隨後繼續批著公文。
齊桓繼而說道,“星月公主和秦捷的事,雖然告一段落,但季太後不會輕易放棄。”
玄冥聽到這裏,將手裏的筆擱在一旁,認真的看向齊桓,“季太後不懂事,那就讓興玄帝這個做兒子的去管教。”
“旁人我管不了,秦捷我護定了!”
“星月不適合秦捷。在她的心裏,她確實喜歡秦捷,隻是這一份喜歡,抵不過親人更重要。”
耳根子軟的人,就別指望她會立起來。
要是能立起來,星月也不會和秦捷走到撕破臉皮這一步。
齊桓笑了,“還有一件事得和你說,季夙來了,想見你一麵,私底下的見麵。”
玄冥怔了一下,“季夙?”
他和季夙可沒什麽交情啊。
季夙是興玄帝的表親,如今更是興玄帝的左膀右臂,一直忠心耿耿的替興玄帝辦事。
現在居然跑來龍夏國,還找上門來。
玄冥抬首,與齊桓目光相對,“季夙什麽時候來的?”
齊桓實話實說,“今兒一大早,城門剛開沒多久,他就來齊府找我了。”
這事他用不著說謊,玄冥隻要讓人一查,就能知道真相。
玄冥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行,那我就見他一麵。走吧,我跟你到齊府。”
季夙找他,估計是有別的事。
總要見一麵,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齊桓站起身,“走之前,先分我點歡喜茶。”
玄冥瞪了他一眼,“沒有!”
齊桓卻不理玄冥的口是心非,直接抱起櫃子上麵的一茶罐,“那這一罐歸我了!”
玄冥:“……”
這貨,擺明就是要明搶。
他又能說什麽?
自己交的兄弟,再損也得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