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揉了揉臉上青紫的淤痕,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咧起了嘴巴,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不就看了任清雅一眼嗎?至於讓他們那麽生氣嗎?一頓胖揍下來,打的我差點連爹媽都認不出來了。

我是一個性格懦弱的人,是個人都可以欺負我,懦弱的性格讓我不敢反抗別人對我的欺壓,如果說一般的人是被別人欺負的話,那我已經淪落到被那些被欺負的人欺負的可憐蟲了,隻要是個人,都可以對我呼呼喝喝的。

也許有的人會罵我白癡,垃圾……可我就是這樣的啊,別人一對我發怒,我就感到恐懼,心裏就發虛,渾身乏力的,一旦人家動上手了,我隻是企求痛苦快些過去,從來沒有想過要還手。

要說我今天這頓揍挨的真冤枉,他們竟然說我對任清雅意圖不軌,老天啊!我是那樣的人嗎?還別說是任清雅這樣的絕世美女了,就連我暗暗喜歡的,長相非常愛國的同桌小美我都不敢向人家表白,我就怕被人拒絕,被人羞辱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怕我這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再受打擊。

哎……現在想起來,也是該我倒黴,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晚上放學的時候,我低著頭,象一隻老鼠一樣,夾著尾巴往外跑,什麽?撞到人?那是絕對不會的,我可是做完了班裏的值日才走的。

哦……忘記告訴大家了,我們班的值日都是我一個人做的,當我收拾後衛生後,已經放學有一個小時了,學校裏怎麽可能還有人呢?

之所以說是該我倒黴,那也是事出有因的,我正低著頭走呢,忽然……一股清雅的香味飄進了我的鼻子,試想一下,要是換做你,你會不會因為這股讓人心曠神怡的香氣而尋找一下來源呢?答案當然是會了,我也是人,所以我也轉頭看了。

就有那麽巧,我一轉頭,正好看見了任清雅那仙子般絕色容顏,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多看一眼,在看到任清雅,以及她身後那幾個鐵杆護花使者後,我第一時間轉身低頭,加快腳步,絕對沒有多看一眼,更不可能露出豬哥相,任清雅絕對不是我可以奢望的,這一點我深深的知道。

可我沒跑出幾步,後麵的衣領就被人拽住了,回頭一看,是護花使者一號,一個身材健美,英俊瀟灑的一塌糊塗的官宦子弟,正惡狠狠的看著我,一臉的嫌惡神色。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護花使者一號開口道:“NND,你這個垃圾,你在這裏幹什麽?你TMD不知道每天晚上任大小姐要從這裏經過嗎?你說……你剛才看她時腦袋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健康的東西了?”

隨著他的話聲,又過來了幾個鐵杆護花使者,氣勢凶凶的圍住了我,跋扈的推搡著我,要我交代剛才為什麽會那麽猥褻的瞟了任清雅一眼,而且瞟完之後還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想要逃跑,腦袋裏是不是對仙子般的任清雅起了什麽肮髒的念頭。

我膽戰心驚的看著周圍凶神惡煞般的同學,內心的恐懼越來越重,因為我知道……再有幾句話,他們就要開始打我了,好疼啊!我不會死吧!天啊!誰來救救我啊,我發誓……我真的什麽也沒想啊。

見我不說話,幾個惡魔馬上展開了手腳,說實在的,我記不清我挨揍的過程了,我隻記得護花使者一號那隻大大的拳頭向我臉上揍了過來,然後的記憶一片空白,當我再次開始有記憶的時候,我看到的是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聽到的是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我數不清身上的淤痕到底有多少了,我渾身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都在呻吟著,強烈的向我這個主人提出抗議,可我能怎麽辦呢?你以為我願意啊。

正暗暗替自己難過,忽然……背後一股大力湧來,讓毫無準備的我一個餓狗撲屎的趴在了地上,胳膊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抬手一看,粗糙的柏油路把我的一對胳膊劃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我的眼淚頓時就滾了下來,天啊!真的好疼……

我無辜的向背後看去,當我看清身後的景象時,頓時……我幾乎因為強烈的恐懼而昏過去,今天是什麽日子啊,為什麽倒黴的事一件接一件,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完啊。

我的身後,站著三個惡形惡狀的人,用我自己的話說,他們天生就是幹流氓的材料,那副長相,那副打扮,我一看就害怕。

一個胳膊上刺著刺青的家夥叼著一個煙頭,吊兒郎當的走到我的麵前,用踩滿泥土的肮髒皮鞋一腳把我蹬倒,然後用腳踩著我的胸口,惡狠狠的道:“NMD,錢給我帶來了嗎?”

我強忍想要暈過去的衝動,恐懼的搖了搖頭,急切的道:“大……大哥……你聽我說,我……我沒有錢啊,你……你讓我多點時間可以嗎?”

呸!

刺青一歪頭,吐出了嘴裏已經快燒到根的煙頭,惡形惡狀的對我吼道:“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老子讓你拿錢你竟然敢不拿,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打。”

說完話,刺青先是抬起腳,熟悉這一幕的我很快就知道,他的目標肯定是我的臉,這一腳下去,我的臉可就開花了,於此同時,他的兩個夥伴也操著木棍凶狠的朝我奔了過來。

哎……別看我懦弱,但是……不是我吹的,一般人在我這種情況下,一定沒有我做的好,這可一直是我驕傲的(汗~~),見到他們的架勢,我急忙蜷曲起身體,雙手抱住後腦,把頭埋在胸口,知道嗎?這樣一來,別人就很難打到你的要害了,就算受傷,也都是些皮肉之傷。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等待著即將臨身的皮鞋和木棍,說實在的,這樣的場景我已經經曆的太多了,不稀罕嘍。

就在我默默期待著木棍和皮鞋臨身的疼痛時,忽然……一個低低的,邪邪的,帶著三分臃懶,三分傲氣,四分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有點過分了哦……欺負人也不是這個欺負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