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霸王本色

繁華的洛陽已非當時麵目,大街之上冷冷清清,平民商家皆關門合戶,天地間一片蕭索,時值春天竟給人以秋天之感。

叮鈴鈴,馬掛鑾鈴之聲響起,回頭看去,一支騎兵疾風驟雨般掠過,馬蹄踏過長街,嗒嗒作響,放開四蹄橫衝直撞,毫無顧慮,寥寥幾個行人驚懼的躲閃開來,有兩個倒黴的躲閃不及被奔馬撞飛,接著被馬蹄踏過,一聲慘嚎之後啞然無聲,馬隊過後,大街上留下兩具殘屍,麵目全非,顫抖的行人一聲喊叫後做鳥獸散。

沒有人敢出頭,沒有人敢去追究,葉風拉住了渾身繃緊的趙雲,冷著臉,隻說了一句:不是時候!

在趙雲的憤憤中無視了幾起西涼軍製造的治安暴力事件,葉風在一座院落前停下身影,院子不大,方圓二十丈左右,青瓦白牆,素雅淡然,院內傳出悠揚古樸的琴聲,門口有兩個仆人侍立,葉風遞上名帖求見。

丞相家人七品官,對於訪客仆人一般都要拿拿架子撈些好處,可是這二位來客往那一站,身上有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感覺,心底發涼,如墜深冬,有殺氣!看家護院的哪個沒有幾把刷子,不用看就知道這次是沒什麽油水可撈了,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去了。

本來葉風趙雲二人久經沙場,殺氣猶如實質,並且能夠聚斂煞氣形成煞氣鎧甲,離開戰場也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態勢,後來隨著境界的提高慢慢的能夠收斂殺氣。尤其是趙雲成聖之後,不是故意外放殺氣的時候,外觀看起來和常人沒什麽太大的區別,可是今天一路走來見到太多的不平事,董卓軍的殘暴幾乎讓趙帥哥失控,衝天的殺氣隻能憋著,直憋的煞氣盈空,給人感覺森冷之極,葉風也不免殺氣外露,讓這府上的門房吃了一嚇。

不多時。門房出來磕巴著道:“我家老爺身體……欠安,不見外客,請……回吧。”沒有一貫的趾高氣揚,反而不敢抬頭看著葉風,生怕這位爺一發火自己遭殃。

“哦?是嗎?勞煩再次通稟。”

門房不敢回嘴,無奈去了,葉風心中冷笑一聲,不見嗎?那就一直通稟下去。

此時院內書房之中有一老者,神情孤傲清冷。自言自語道:“閹黨一派,一介武夫也妄想結交老夫……”話音未落。門房又來了,“老爺,門外二人再次求見……”

“蠢材!老夫不是說不見了嗎!”

主人發威,門房低頭囁嚅道:“可是他們不走……”

“哼!不見!看他能拿老夫如何!不得再替他們通傳!”

“諾……”門房弱弱的應了,心道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那人滿身的煞氣,兵荒馬亂的看家護院這行也不好混啊,回頭趕緊辭了回江東老家吧,悶頭回來,不敢說出原話。隻道:“二位見諒,我家老爺身體不適,著實不宜會客。”

呀喝,給臉不要臉啊,有句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老子不就是兵嗎!葉風冷哼一聲。抬腳就往裏走,門房習慣性的想要伸手阻攔,可是隨後跟進的趙雲狠狠的瞪視過來,門房隻覺得腦中嗡鳴。身上如被潑了一盆冷水,雙腿哆嗦,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二人闖進去,連報信的念頭都沒興起。

二人大步進入,忘記收斂的煞氣彌漫院落,張狂、嗜血,書房中的老者看著闖入的二位,勃然變色,在家人驚愕間怒氣衝衝的走出來喝道:“何方狂徒?竟敢私闖民宅!”

“征北將軍、並州牧、雲中侯葉風前來拜會議郎蔡邕蔡大人!”

蔡邕避禍吳中,此時回來不久,董卓因其才名,舉高第,補侍禦史,遷尚書,巴郡太守,又留下做了侍中,升官速度噌噌的,初平元年又拜為左中郎將,封高陽鄉侯,當時文人死後贈諡號封侯的不少,活著的時候封侯是很少見的,總之蔡邕很得董卓看重,當做士人花瓶,一頓包裝。葉風此時卻不稱蔡中郎,而稱議郎,議郎是蔡邕原來的官職,和董卓沒關係,也是從這方麵不承認董卓的政令。

可是蔡邕正在氣頭上,沒注意這中郎議郎的含義:“老夫身體欠安,今日不見客!”

“哼哼,議郎變中郎,高陽鄉侯好足的底氣啊!”

葉風陰陽怪氣,蔡邕滿臉臊紅,雖然士林對其出仕董氏薄有微詞,但是還沒有當麵這樣說的,噎的老頭脖子一梗。

說到底征北將軍是二品,中郎將是四品,雲中侯是縣侯,高陽鄉侯是鄉侯,品級爵位都差了一個檔次,這樣底氣十足的不見那肯定是因為靠山了,癟的蔡邕無話可說。

葉風冷笑著不再說話,尷尬的站了半天後蔡邕無奈請葉風入廳奉茶,但是麵色仍舊冷硬,幹巴巴的道:“葉征北身在軍旅,來尋老夫何幹?”文武交流本來就不多,蔡邕對於這上門的兵痞怎麽也客氣不起來。

可是葉風接下來的話讓蔡邕震怒、吃驚、還有深深的屈辱。

“素聞蔡家小姐昭姬精通音律,風姿卓絕,甚為仰慕,某戎馬半生尚未婚配,特來求娶。”你有個好女兒,我看上了,直白無禮!

雖然和靈兒琴瑟和鳴,**,但是係統暫時沒有開放這婚姻係統,遊戲中算不得夫妻,靈兒又是玩家,不影響和npc的婚姻關係。所以葉風自稱尚未婚配。

蔡邕氣的麵皮紫脹,你個閹黨,你個匹夫,竟然打我昭姬的主意!嘴唇顫抖,哆嗦半天,終於不肯得罪了這蠻夫,壓抑住了怒火,淡漠道:

“小女已然許婚河東衛家衛仲道,將軍來晚了,無事還請回吧。”聲音清冷中帶著不屑,這樣無禮的還想攀上我書香門第,簡直是癡心妄想。

“哈哈哈哈,據聞那衛仲道身子孱弱,不日必死,蔡公欲推女兒如火坑邪?”

蔡邕眉毛**,顯然也知道這女婿身體不怎麽樣,但是斷言道:“小女早有婚約,禮法所在,豈能食言,隻要那衛仲道一日不死,小女便隻能許於衛家。”

“哦,此事易爾,河東衛家交通白波盜賊,當誅!”回顧趙雲道:“子龍,飛報子明,不惜一切代價剪除河東衛家,將那衛仲道的首級帶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