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212.感情。
喲，來了。
陶可歆這一刻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預言帝，你瞧，現在不就預言除了冥淵一定會來找她麽。冥淵這也是真的來找她了，所以，陶可歆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做一個預言家了，就好像幾千年前有一個叫做瑪雅人的民族，他們說世界什麽時候末日就什麽時候末日，不過他們說的也不是太準，哦，那都不重要。
陶可歆斟酌了一番，還是切斷了和冥淵的對話。冥淵也是病急亂投醫才會選擇陶可歆，陶可歆是不會在相信冥淵了，對於背叛過自己一次的人，陶可歆永遠都隻會給予否定。她從來都是這樣的，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就代表她可以接受冥淵，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隻是冥淵好像是一個不太那麽輕易就會放棄的人，他很顯然的迅速又過來了一條消息，也是，人明明在遊戲裏麵，怎麽可能不在……
陶可歆依舊切斷了兩個人對話，她在又怎麽了？在也不代表她會回複她，冥淵若是真的想等到陶可歆的回複，隻怕是沒有個千八百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陶可歆知道冥淵的意思，他現在解散了冥界，就代表冥界在幻陸裏麵已經over了。陶可歆倒是一直希望冥淵能夠在站起來，作為隊友，她不能接受冥淵，但是作為敵人，她喜歡名媛這樣有頭腦有思想的敵人，跟這樣的人對立，更能夠激起陶可歆心裏那種想要戰勝對方的**。
隻是，冥淵這輩子的敗筆就是冥雪了。陶可歆也不是傻子，她認識冥雪的時候，冥雪還是一個隻有10級的新手，那會兒冥雪甚至連裝備都看不懂。更別說技能什麽的了。她第一次玩全息網遊，選擇的就是牧師，她那會兒什麽都不懂，隻是覺得牧師可以給自己加血，很有安全感。陶可歆跟冥雪認識之後，總覺得冥雪是個特別機靈的人，陶可歆是沒有什麽朋友的，於是她接受了冥雪做她的朋友，沒錯，那是她在遊戲裏麵的第一個朋友。陶可歆很喜歡她。能夠給冥雪的，或者教給冥雪的，她從來都不吝嗇。那會兒她在幻陸裏麵已經小有名氣了。當她把冥雪帶回冥界的時候，一切都挺美好的，冥雪甚至變成了陶可歆的專職牧師。
隻是，沒有事情是沒有變故的。比如那會兒並不明白什麽是愛情的陶可歆。她選擇了冥淵。冥淵不是一個特別熱情的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淡。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表，看起來都像是一個萬年不變的冰塊，他和錦墨的不同之處是，錦墨是一個對外冷，對自己人會熱絡的人。冥淵不管對外對內，都不是一個很熱絡的人。
陶可歆也不是。那時候，陶可歆覺的沒有人比冥淵更適合自己了。無論是手段。還是思想，還是那性格。陶可歆和別人的生長壞境不同，她的思想裏麵，感情的成分太少了，還被陶老爺子和陶可然全部占走了。突然出現一個各方麵跟自己很合拍的人，甚至從感覺上是可以跟自己一起打天下的人。陶可歆心裏麵是無比開心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讓陶可歆特別的開心。於是當冥淵進行了那也許不算是告白的告白的時候，陶可歆基本上沒思考就答應了。
想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喜歡冥淵，隻是覺得，跟冥淵在一起是對的，在不成熟的陶可歆的心裏這麽想。她不懂凡是都有雙刃劍。
那會兒，她把冥雪帶回了冥界。沒有人對她的決定有所質疑，就算有，也絕對不會有人說什麽，畢竟在冥界裏麵，陶可歆當時代表的就是全部，她想做的事情，一向都是容不得別人拒絕的，她就是一朵俗稱就是霸王花。她的決定就是天命，基本上是沒有人可以拒絕陶可歆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加上冥界本來就牧師少，全部人基本上都是熱烈歡迎冥雪的到來的。可是，就是因為這樣。陶可歆就把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拱手讓人了。
她不明白冥雪和冥淵是什麽時候開始在現實裏麵交往的，但是憑著她對冥淵的了解，她敢肯定的是，提出來的人，不可能是冥淵。他跟自己的性格太像，所以他不可能。陶可歆不可能跟冥淵那麽快進展到現實，當然，陶可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冥淵進展到現實，那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陶可歆是一個太過於冷漠的人，那會兒她並不能接受這個。也就是在這個時期，冥雪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在陶可歆和冥淵的感情中爆炸了。
陶可歆離開的時候，並不是覺得自己有多難過。她隻是不明白，一個是她在遊戲裏麵最信任的冥淵，她甚至和他在一起，她的許多的破例都給了冥淵，雖然她生性冷淡，但是她對冥淵，絕對是很好的，所有能夠幫到的，甚至在冥淵的麵前，她盡量讓自己不那麽強勢。而冥雪，是她第一個視為朋友的人，甚至跟冥雪的朋友關係一度發展到了現實，陶可歆一個那麽不熱絡的人，在冥雪麵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點，也不希望冥雪覺得不舒服。
這是一種打擊，並不是因為陶可歆有多麽愛冥淵，隻是她並沒有那麽多感情的經曆，於是她不得不受到了這種打擊，後來開始逃避。在她離開的時候，聽到的最多的流言蜚語就是，冥淵訂婚了。後來陶可歆也證實了這一點，隻是她並沒有那麽難過罷了。
冥淵選擇了冥雪的原因有很多種，也許因為現實，也許因為冥淵的家族需要冥雪的幫忙。冥雪以前所在的家族並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家族，但是也算是個中上等了，而冥淵和冥雪基本上是不相上下。在冥淵的心裏，有時候名利也許更重要。跟冥雪訂婚，就是冥淵自己邁出的第一步。
陶可歆欣然接受了冥淵的這個選擇，隻是沒有想到，冥雪會這樣子。
有時候。陶可歆也會稍微的矯情一下，畢竟她還是個女人……偶爾也會矯情一下，感慨一下，冥雪也許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但是又會覺得，自己這是在幹嘛？
再看看冥淵的今天，如果他當時沒有選擇冥雪，又怎麽會把自己弄到這般地步，可以說是身敗名裂，陶可歆還是明白的，他的自尊心。是比自己的自尊心還要重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陶可歆才絕對不會接受冥淵來到自己的工會，這樣也等於在變相折辱他的自尊心。而不是讓他明白自己應該怎麽做。陶可歆並不想接受一個野心比自己還要大的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主人，你在哪兒，我怎麽都找不到你，今天不做連環任務啊？”陶可歆不耐煩的再次點開密語。就聽見了裏麵一個特別無賴的聲音說著。這聲音就是化成灰了，估計陶可歆也能認得，還不就是江上有芳草那貨，他好像越來越豁的出去自己的臉皮了。
“我做夠了。”陶可歆這會兒正是心煩的時候，但是好像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自己也並不是太過煩躁。並且有一種心情大概還不錯的感覺。
“終於做夠了啊。那就好，你在哪兒，我來保護你。”江上有芳草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沒個正經。但是最後一句話莫名其妙的變得特別的正經，讓陶可歆聽著都有一種，自己什麽時候居然需要一個人來保護了感覺。
“政府門口。”陶可歆從政府出來，他能找到她才怪好嗎，她在裏麵。沒有特殊任務的江上有芳草進不去那是正常的。
“我一直在這兒。”陶可歆剛聽完江上有芳草的這句話，就收到了一個組隊的請求。
“我是不是一直特別乖巧的忠犬。”江上有芳草很快的就湊過來。倒是真有幾分大狗狗的模樣，這樣還真把陶可歆逗笑了，別說，這貨模仿別的都不像，就是模仿狗，特別的像。
“我覺得你是一隻特別的狗。”陶可歆拍拍他的頭，表現的特別的猥瑣，好像就是為了侮辱江上有芳草一樣。
隻是對方好像並不是很介意。甚至很享受陶可歆的撫摸，陶可歆就說了，狗就是狗，江上易改，本性難移。
“是不是就準備建城了？”江上有芳草問陶可歆，跟在她後麵，她看起來大概是要去工會？
“嗯，我打算叫上錦墨一起過來接任務。”陶可歆說，總覺得自己一個人接任務不如兩個人來接的好，畢竟建城了之後，錦墨也是城市的主人之一。
“嗯，也好。隻不過他最近應該沒有時間陪你來，不如我陪你吧。”江上有芳草眯著眼睛說。
“他很閑。”陶可歆突然想起來昨天錦墨好像還纏了自己一整天，不知道他是在發什麽瘋，不過最後好像又正常了。
“今天以前他是比較閑的。不過現在就不確定了。”江上有芳草乖巧的跟在陶可歆的後麵，什麽都不再說了。
陶可歆也不問他，就是覺得有些奇怪，就自己打開了和錦墨的對話問：“我想跟你一起接建城的任務，你有時間麽？”
“陶子大人，你能不能管管你家的召喚師小祖宗，他今天來我的工會駐地，居然打擂台，甚至還設了彩頭，這會兒我這兒的人除了負傷之外，連許多東西都進了他的口袋了。我這兒都是麻煩，等我處理完了才好去跟你接任務！！”錦墨那邊話說的特別快，甚至都有一點咆哮體的感覺了，陶可歆看了一眼江上有芳草，江上有芳草笑眯眯的看向別的地方。
“不就是幾個人的事，你能處理多久，快點。”陶可歆想江上有芳草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幹出來什麽大事的。
“不是幾個人的事情……而是上千人的事情，沒見過他這樣自家人砸自家人場子的。他差點搶了我的倉庫！！”錦墨那個一向冷漠的人倒是很少像現在這個樣子，基本上是說話一直處於咆哮體的邊緣，不對，是一直都在咆哮才對……
“啊？怎麽回事……”陶可歆也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江上有芳草去打擂台不算是什麽大事情，但是如果他不小心把人家的倉庫搶了，那就不是什麽小事情了。還好沒有釀成大錯。
“等我見了你在細說。現在我的公會變成了一個爛攤子，我還要收拾，你等著我吧……我還要給我的會員一個交代。”錦墨這會兒淡定多了，不過還是能聽出他淡定的語氣中透漏的一絲絲不淡定。
“嗯。”陶可歆不想等下自己被殃及無辜，所以迅速的切斷了和錦墨的對話，轉眼看著江上有芳草道：“你沒事兒去洛水弦歌闖什麽禍？”陶可歆實在是很好奇，這貨要幹嘛。
“我覺得洛水弦歌的會長大人有點太過於閑了，聽說他昨天一天都沒有事情做，一直纏著你，所以我決定幫他找點事情做。讓他好不要做一個大閑人。”江上有芳草笑起來，那眼睛裏麵在遊戲裏麵也是亮晶晶的，看得出來這個悶騷男也在容貌上麵進行了一些細微的改變。不過他笑起來的時候，那一口大白眼，還真的挺好看的。
“下不為例。”陶可歆也沒有忍心責怪這個大白眼，於是她善良的說了這四個字。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陶可歆仿佛一瞬間變得情商大漲，在江上有芳草的話裏麵，聽出了別的意思，比如說，江上有芳草其實是因為吃醋了。
“明白。”江上有芳草聽到了陶可歆的話之後露出了一些比較邪惡的笑容，隻不過這個笑容並沒有讓走在他前麵的陶可歆看到。所以江上有芳草還是非常開心的，因為陶可歆大概是有那麽一點點開竅了。
“你去工會裏麵吧。我還有點事情，你不要跟著我。你幫我回去告訴白麵大禿驢。我得聲望值已經夠了，讓他把這幾天的各種數據都列出來，等會我回去要看一下，然後我們要準備建城的事情了。”陶可歆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事一樣，轉身對著江上有芳草說。
“嗯好。”江上有芳草也明白陶可歆既然是不讓他跟著。自然有原因，他是無所謂的。這會兒他要裝成一個時時刻刻都要聽主人話的大狗，因為畢竟這會兒的沒臉沒皮才有以後的幸福生活不是麽。
“嗯。”陶可歆轉身就走，順手拉開了自己的好友欄，點開了冥淵的對話框，裏麵還有冥淵剛才發過來陶可歆不願意打開聽的一段話。
“你應該已經猜到我找你是因為什麽事情了，你既然知道，我也不說虛的話。冥界的兄弟，跟著我的都是以前的老人。冥頑已經去了你那兒了，我希望你也可以收留一下這些兄弟。他們知道會長是你的話，會死心塌地的，他們一直都很想念你當會長的那段日子。我隻希望你可以念舊情，可以讓兄弟們進你的公會。背叛你的是我，並不是他們。”冥淵說的很有道理，陶可歆最後不玩了遊戲，那麽冥淵自然而的就接任了陶可歆的職務，也沒有對陶可歆的離開做多解釋，那些人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冥淵，跟以前的冥界，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冥淵，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你來清越樓的天字號吧。”陶可歆回複冥淵。
就在剛才，真的是剛才那一瞬間，陶可歆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一些什麽東西。比如自己以前一直不明白的所謂感情。她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給人家一絲原諒的機會的人，更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去點醒別人。陶可歆就是陶可歆，別的人事情對於陶可歆來說，就是，關她屁事。
不過，就算是這些都不關陶可歆事，但是陶可歆現在的心態和以前不一樣了，她也不是以前的陶可歆了，她有了更多的想法，沒有了以前那麽多的冷漠。甚至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有江上有芳草的，江上有芳草在乎，所以他吃醋了，所以他去找了錦墨的麻煩。有時候，在乎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這種感情陶可歆存在的太少了。她甚至這會兒回想起來那會兒冥淵和冥雪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裏除了覺得難過之外，對冥淵甚至沒有什麽留戀。
沒錯，她不在乎他，所以她沒有什麽留戀。
現在想想，連那點難過都沒有了。在發現冥淵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之後，陶可歆除了覺得冥淵可憐之外，沒有別的感覺。
隻是，她既然覺得他可憐，作為昔日一起作戰的人，陶可歆也不能如此這般袖手旁觀。她不能一輩子都做一個冷漠的人，至少她現在已經有了多多少少的溫度，交給她這些的人，是江上有芳草，是白麵大禿驢，甚至還有花格子大褲衩的功勞。這些快樂，是以前自己所有沒有感受過的。
“好。”冥淵回的很快，大概是沒有想到陶可歆居然會約他。
陶可歆很快的就到了清越樓，天子一號房間。這兒很久都沒有來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約了冥淵在這兒。沒過一會兒，冥淵也推了門進來。
“坐吧。”陶可歆非常客氣的邀請冥淵坐在自己的對麵。冥淵也沒有客氣，一下子就坐下了。
“你想讓冥界的人進入冰雨飄香？”陶可歆已經明白了冥淵的意思，自然也沒有必要跟冥淵兜圈子，他就是這個意思，陶可歆也就順著他這個意思問，至少把話說的明白一些，也會變得好說一些。
“嗯，我知道那時候是我不對，但是他們沒有錯，至少你應該在關鍵時刻，拉他們一把。冥界的水平，我相信別人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當年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冥淵的口氣有一些柔軟，並沒有特別的聲音。
“冥淵，你變了。”陶可歆說。
“嗯？”
“你變得和以前特別的不一樣。現在你可以說是失敗了，你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可是你還是失敗了。你也站到過很高的地方，然後你摔下來了。你摔下來之後，甚至放下麵子放下尊嚴來找我。這一點兒都不像你。”陶可歆說。
“我也是無奈。”冥淵長歎一口氣。他倒是真的無奈得很，很多事情，他自己都說不明白，比如說如果當初有另外一種選擇，他是不是就會做另外一種選擇？那也是不可能的，人沒有一條可以後悔的路走，他喜歡陶可歆和他那些相似的地方，但是，有時候，相似並不代表合適。他跟陶可歆越是這樣相似，就越是不合適。
“所以我說這一點兒都不像你，冥淵，以你的性格就這樣認輸麽？那些跟著你的兄弟，不是因為信任冥界是我一手帶起來從而也信任你的，他們信任的是你冥淵這個人，並不是我。你要知道，就算我把他們留下，但是你不在，也不一定。當然，我這麽說並不代表我要連你也留下。無奈這個詞語，不像是可以從你嘴裏麵說出來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陶可歆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澆到了冥淵的頭上一樣。陶可歆說的沒錯，他不是這樣性格的人，就這樣認輸麽？
“你忍心看著那些信任你的人跟著我麽？你忍心，我也不能收留，我要的是對我完全服從的人，你明白我的。我不可能收下你的人，就算那些人是我的舊部，我也不會。不過，我不會收留是我的事，不代表你不可以收留。他們留下來，就代表你不是一個人。至少有人相信你，還是可以站起來的，而且有人願意跟你一起。這有什麽好無奈的，你身上有這麽寄托，你需要的並不是無奈。”陶可歆接著說，她以前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隻是現在，她想說了。有些東西果然是取決於想或者不想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麽？”陶可歆問坐在自己麵前一臉呆滯的冥淵。
ps：
大家晚安好夢！